哒哒哒!
二十五匹战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四蹄狂奔,数十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来不及逃遁的反贼瞬间就被李青云手里的后背雁翎刀砍掉了脑袋,躲在土墙后的两位反贼刚起身,就被黑马和韩铁柱射杀。
李青云和黑牛两人打头阵。
陈长欣和韩铁林等人紧随其后,众人呈尖刀队形直接冲进了镇子。
密如雨点的马蹄声引得正在烧杀抢掠的反贼纷纷侧目,聚集在城门口的数十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先后倒在了地上。
在骑兵面前,这些身着破衣烂衫的反贼,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官军来了,杀了他们!”
不远处,一位身着鱼鳞甲的独眼汉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五六十位身着扎甲的反贼乱糟糟的从街道两侧的店铺里钻了出来,街道尽头还出现了十几位骑兵,他们身后,又出现了上百位身着扎甲的步卒。
不远处的二楼和房顶上,也相继出现了弓箭手。
从周围胡同里窜出来的反贼虽然没有铠甲,手中的利刃上却沾满了鲜血,眼中也尽是疯狂。
这些人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而是彻彻底底的野兽。
唏律律!
李青云猛地勒了下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陈长欣愕然道:“盐场到底出什么事?就算是二百头猪,也不至于一上午的功夫就被这些矿工斩尽杀绝了吧?”
“黑马,铁柱叔,再喊七位兄弟,守住西门!”
李青云看着步步逼近的反贼,“黑牛,这里有上千人,你可敢跟我杀过去?”
黑牛咧嘴笑道:“有啥不敢的,到了阎罗殿,俺照样给将军当前锋!”
“草庙镇只有东西两个出口,咱们杀穿了就能控制东门。黑马,我们杀穿后,你们分开行动,控制西面城墙,我和黑牛各带一人,负责南北两面城墙。铁林叔,你们几个负责东面城墙。”
李青云听到众人应诺,狞笑道:“我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杀!”
李青云和黑牛同时催马而动,沉重的兵器左右挥舞之间,反贼便倒下了一片,陈长欣和韩铁林等人紧随其后,收割着冲上来的反贼。
“放箭!”
退守西口的黑马和韩铁柱等人借助掩体,同时搭弓,清理高处的弓箭手。
反贼们抢夺来的拓木弓远不如军卒使用的黑漆弓,射程上没有优势,刚交手便死伤了十几人。
砰!
李青云用刀背将一位反贼骑兵抽飞出去,长刀顺势下拉,刺伤了马匹的后腿,吃痛的战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耳边哀嚎不止!
“给老子死!”
反贼头目挥舞着手里斩马刀高高跃起。
咔嚓!
他还没有靠近李青云,就被黑牛手里的狼牙棒抽飞出去。
李青云顺手接过即将掉落斩马刀,左右开工,旋风般朝着扎甲反贼冲去。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反贼的长枪还没碰到战马,就被他用蛮力拍飞出去。
“青云哥,接着!”
陈长欣用长刀挑起了一支即将落地的长枪,甩了过去。
砰!
黑牛眼疾手快,用狼牙棒击中了枪柄末端。巨大的力量让长枪好似离线的弩箭,洞穿了五位扎甲反贼才停了下来。
大梁朝,偏头关。
凄厉的惨叫还未落下,撞在坞墙上的倒霉蛮兵闷响一声,没了动静。
刚控制住身下战马的蛮兵还没来得及喘息,一支箭矢便钉在了马臀上,吃痛之下四处狂奔,另外两位骑兵哪还有心思杀敌,竭尽全力控制着身下的战马。
坞院本就不大,地上还有八具奴兵尸体。
嗖嗖嗖
躲在守望台上的韩煦连射三箭,发疯的战马冲进马厩,身上的蛮兵撞在木梁上,脑袋也弯成了诡异的角度。
“他在上面,杀上去!”
两位蛮兵翻身下马,手握长刀,高举的圆盾挡住两支箭矢间,便冲到了守望台。劈开刺来的长枪,同时发起了攻击。
“杀!”
韩煦垫步扎枪,这一击势大力沉,擦着盾牌边缘刺进蛮兵咽喉,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后脑击穿,战盔都飞了出去。
仅存的蛮兵趁机冲到了面前,长刀悍然劈下。
韩煦闪身躲避,拽出了后腰上的匕首。
兵器长短上的差异,让他连连躲避。
蛮兵久经沙场,如今同伴接连惨死,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借助刀盾优势不给韩煦靠近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铁甲反而成了累赘,呼吸愈发粗重。
身着轻甲的韩煦接连佯攻,寻找一击制敌的机会。
蛮兵察觉到他的意图,大声道:“阿图鲁,别躺着了,快点起来。”
“射死他!”
韩煦趁蛮兵分心的瞬间,快速拽出了藏在夹缝里的长刀,正准备发起攻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侧身闪躲,一柄长刀贴着肩膀劈在了木桌上。
原来,是那位被战马踢的昏死过去的蛮兵,听到同伴的呼喊,强忍剧痛,顺着台阶摸了上来。不过这一刀也加剧了伤势,张口吐出两口鲜血,含糊不清道:“呼查河,替我报仇!”
说罢,丢下长刀扑了过来。
谁知呼查河却在这时顺着守望台的绳索逃到坞院,跨上战马向外狂奔。
嗖
瞭望台上飞来的箭矢撞飞了他的战盔,吓得他连忙趴在了马背上。
“呼查河,我入你祖宗!”
被踹开的吐血蛮兵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韩煦顾不得休息,补刀后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刚刚的搏杀耗尽了体力,也让他对冷兵器时代有了重新认知。
片刻后,重新站起的韩煦来到了瞭望台。
李月娘将苏晴护在身后,双手握刀,横在胸前,瑟瑟发抖,“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嫂子,没事了,他们都死了。”
韩煦缓步上前,轻声安慰,将她手里的刀拿过来才松了口气。
“呜呜呜”
李月娘忽的扑进韩煦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她虽出生在猎户家庭,可平日里仅仅是打猎,奴兵濒死的哀嚎在脑海中回荡,让她再次想起来丈夫惨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