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赵舒玉俏脸生寒,娇斥道:“李青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李青云感觉她在虚张声势,赵舒玉真想动手杀自己,也不会让白泽等人奇袭黑风寨。这也是为何原本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被白泽抢走之后,李青云没有生气的原因。
虽说和赵舒玉没有夫妻之名,可夫妻之实摆在那里。
至于她敢不敢拿刀吓唬自己的兄弟,李青云不敢肯定,所以决定暂时不逞口舌之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
涉及兄弟日后生活质量,必须小心对待,李青云准备日后,再行驶一家之主的权力,让她知道谁能为了她全力冲刺。
“原来这家伙也有怕的时候。”
赵舒玉看他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得意,故作严肃道:“李青云,我何时让你起来了?”
“回见!”
李青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营房,他还要和队员联络感情,可没时间跟赵舒玉斗嘴。当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除外。
赵舒玉脸色铁青,正准备摔个茶杯解解气时,白泽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殿下,这是我从丰润楼给您订的席面儿,您将就吃点,午饭后还要开拔,前往城外大营训练。”
“从明日起,将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营中也没有殿下。白泽,你明日换上细鳞甲,以小侯爷的身份,接掌新营。”
李青云那番话,让赵舒玉觉得以新营主将的身份前往金明寨,并非明智之举,甚至还有可能再次引来杀手,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白泽躬身领命,赵舒玉身份特殊,又是女子,隐藏暗处反而更加安全。
“启用本宫的替身,抽调十位白家老卒前往卧雪居。”
白泽着急道:“殿下,万万不可。营中只有三十位老卒,再抽调十人,无法确保殿下安全。况且,卧雪居还有陛下派来的宫中禁卫。”
“戏要演全套,你走了,不留几位白家老卒,怎能让人信服?”
赵舒玉不容置疑道:“下去吧。”
校场没有做饭的炊具,大家躲在背风的地方吃着带来的食物。
李青云从棉服里取了一斤多猪肉干,分发给队员,还承诺休沐时,就用今天赏的五两银子请大家吃肉喝酒。
众人嚼着干巴巴的肉干,连连点头。
黑牛和黑马高兴的合不拢嘴,也彻底融入了李青云的小队中。
哥俩都是猎户,刚入冬时还猎杀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黑牛善于徒手攀爬,黑马能开一百五十斤的硬弓,考核时百米箭靶,七射五次命中靶心。
不多时,身着山文甲的赵舒玉在数位身着冷锻铁札甲指挥使的簇拥下,骑乘着战马,风一般离开了校场。
陈长欣满脸艳羡道:“我啥时候能当将军啊!”
“你当个锤子!”
辈分最大的韩铁林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看看青云,哪点都比咱们强,也没这山望着那山高。”
“长欣,鞑靼人没有朝廷说的那么不堪一击,好好训练,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李青云神色凝重,众人想到残兵曾经说的话,气氛也有些压抑。畏惧死亡,这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和本能。
蓦地,牛角号声忽然响起。
各都头催促麾下的十位什长带领兵卒列队,三千新兵分批次来到了城外吉安大营。
从明天开始,将在这里展开训练,并做好随时奔赴金明寨的准备。
营房都是大通铺,可容纳五十五人,也就是五个什长小队。
大家都是男人,也没那么多讲究,生好火便将潮湿的靴子放在烟道上烘烤,屋里也变得臭烘烘的。众人神色如常,依旧谈笑风生,攀上亲戚关系的更是放声大笑。
李青云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晚饭是糙米饭,粗面海菜蒸饼。
李青云将白天考核赢来的猪肉,均分给队员,众人满脸感动,吃的狼吞虎咽。
接下来的多半个月,天不亮就开始练习战阵变换,刀盾合击,枪矛突刺等训练。
李青云等人还比普通士卒多了对抗演习,野外侦查两项科目,且全部由白家老卒带队讲解,主将白泽也随同训练。
每天训练结束,李青云都会跑到马厩前将战马数一遍,以此确定赵舒玉是否归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赵舒玉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这晚,众人刚睡下。
营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从睡梦中惊醒的李青云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到院子里多了十几支火把。几位脚步匆匆的士卒,快步冲进了白泽所在的营房。
“青云哥,出什么事了?怎么乱糟糟的?”
同样被吵醒的陈长欣揉着眼睛,发着牢骚,“那些瘟神不会是让咱半夜起来训练吧?”
“或许比训练还要可怕!”
李青云话音落下,营房外传来了震耳的鼓声。
“快点起床!”
军法无情,三通鼓后,依旧无法赶到训练场集合者,枭首示众。
多日训练的众人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干脆利落地穿戴好装备,跟随各什长走出了营房。
“高都头,出什么事了?”
李青云所在的营房和隔壁营房,总计十个什长,合计一百一十人,全部由都头高默管辖,因为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众人都在背地里喊他高疤瘌。
“等候命令,应该是有战事!”
高默那张脸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狰狞。
众人心中一惊,不少人的眼中都出现了慌张,压抑的气氛向周围蔓延,大家都在琢磨是不是鞑靼人打过来了。
忽地,中间营房的门子被打开,身着细鳞甲的白泽快步走了出来,“高默,即刻带领麾下人马赶赴西峰山,拂晓前必须解决掉东侧山林中所有岗哨。”
“要打仗了吗?”
“是不是鞑靼人打过来了?”
“白将军,让我回趟家,跟我婆娘孩子见一面吧!”
人群忽然变得躁动不堪,即便有什长和都头制止也依旧没有作用!
“安静!”
白泽的炸喝宛若闷雷,响亮的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区区矿场暴乱,就能让尔等慌成这样,成何体统!一群蠢货,金明寨在北,西峰山地处西南!
动动你们的猪脑子,如果你们是鞑靼骑兵,你们会骑马上山自讨苦吃吗?”
“钱串子,柳老二,你们分别堵住西峰山西侧和南侧,解决掉林中岗哨。”
“其余都头,即刻点齐麾下人马,随本将出发。沿途中擅自离队者斩,蛊惑军心者斩,消极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