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他把自己签订租贷合同时记下的所有条款都同藤原?讲了一遍。
谈到租贷期限,空野萤决定要直接租到大学毕业。
同样也是租到藤原?高中毕业那年。
他没有第一时间决定,看向彩羽月。
“两年。”彩羽月在喝第三杯红茶,“下周就会搬过来,三天后会安排工人过来安装钢琴,能打扫好房间?藤原小姐。”
“可以!”藤原?看向彩羽月的眼神,与看他与空野萤稍有些不同。
也不是单纯地因为她付的租金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更象是带着些许崇拜。
他注意到这一点,在心中为中村君默哀。
“我也租到四年。”他想了想。
四年时间,哪怕他还没赚够买下公馆的钱,也已经从杏川毕业了。
“我随时可以!”空野萤挥着手,向他这边靠近了一点,“嗳,多崎同学要什么时候搬家?你上个出租屋还没有通知房东,进入通知期吧?”
“是没有。”他点头,向藤原?道歉,“通知期大概要到暑假才结束。抱歉,藤原同学。”
“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要道歉?”藤原?客气地摆着双手,疑惑。
“因为会少付一个月房租,而且因为预定房间,藤原小姐也没办法把房间租给其他能随时搬来的人。”彩羽月端起他新续上的,第四杯红茶,没喝,叹了口气。
“啊……!多崎先生……还有空野小姐和彩羽小姐,你们愿意住进寒舍,我就已经很幸运了……”
“多崎同学。”彩羽月把第四杯红茶放下,神情平静地冷眼看向他,“社团预算还有二十万円馀款。”
“……”这是要让他把第一个月的租金交上。
而且不愿意把挪用公款的污名戴到自己头上,还要让他亲自对白川咲说谎。
“怎么会……”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仇视维多利亚的视线,更改口风,“我原本的住处既没有冰箱洗衣机又没有浴室卫生间,当然要尽快搬过来!怎么可能等到通知期过了再入住?”
“诶?”
“只是通知期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每天都住在这里而已,租金会同她们一样如期缴纳的。”
“这样……明白了……”
……
敲定完所有租房细节,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
藤原?想要留他们吃饭,跑到冰箱前,却只看到一颗洋葱、三枚鸡蛋和一根胡萝卜,又红着脸关上了冰箱。
接着又想请客。
彩羽月说自己要回家练琴,准备周末的竞赛会。
空野萤要去医院看望父亲。
他特意留到最后,目送两人离开,随便找了个理由告别,坐上了回四叠半的电车。
电车上,他向房东发送想要退租的短信。
手机突然接到一条来历相对陌生的邮件。
他打开看了一眼。
是水族馆那位摄影师发来的。
他看完消息,放下手机,明明只是前日的记忆,却如同过去了十数年一般,如同久远的古老旋律从模糊渐渐明晰,潮水般向他涌来。
那是张黑泽叶同他的合照。
准确的说,是黑泽叶、他、海豚的合照。
尽管现实只相隔了短短两天时间,他与这张照片却隔着太多纷杂的,黑白相间的记忆残片。
混杂在真实的日常记忆里,引得他不断恍惚。
如果他从四叠半搬走……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喉咙有些干涩,用最快的速度给房东发了条反悔的道歉短信。
接着又向水族馆摄影师发出一条回信,询问对方今晚有没有会面的时间。
最后拨通了黑泽叶的电话。
“步?”
从拨号到接听,几乎只停顿了信号链接的时间。
“在做什么?”他问。
已经定好合租地点,决定搬家之后,才想起最先吻他、最深爱上他的少女。
才想起要打电话,用慰问的方式消解他的自私。
“画画。”
黑泽叶把手机抱在贴近脸颊的位置,通过通信信号,能让他清淅地听到她的呼吸声。
“有关步的。”
“漫画?”
“摄影师说他洗出了一张照片,裱好了相框。”他突然觉得,洗照片这种事应该是他去做的,“我正坐电车去池袋的路上,拿回去给你看。”
“池袋……我也有时间。”
“水彩画,画到哪里了?”
“涂色……”
“等我取完相片,去杉并区见你。”他望向车厢上侧张贴的电车路线图,如果要去池袋,要在两站后换乘,“能让我看你的画?”
“全都可以。”黑泽叶的声音中,听得出满溢的欣喜。
“那,晚上见。”
“等一会再挂断好吗……?”
“两站时间,然后要换乘,就不得不挂电话了。”
“恩……”
馀下的五分钟,电话两端都安静下来,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闭上眼,以记忆重现里黑泽叶卧室的模样,去预想杉并区的公寓场景。
“步……可以吻我吗?见面的时候。”
临到下站时,车厢里响起提醒乘客的电子合成音。
电话另一端的少女,耐心等到合成音最后一个字符落下,赶在他挂断电话前,轻颤着问了一声。
“……”
“……”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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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请求比较重要,所以放在了正文下面,字体可以更大一点。
规定上,一本书追读至少需要三百才能上架,而目前《走马灯》的追读已经十天没有增长,只有一百三十左右。
还因为我自身原因,更新不够稳定,流失了一部分。
数据差所以没有推荐,意味着几乎没有新读者到来。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目前已经可以宣判死局。
但我想要写下去。
所以恳请诸位,如果喜欢本书,请坚持每天追读下去。
接下来直到上架前,至少十天内,我会竭尽全力更新,把欠的章节补回来,然后尽可能做到每天更新六千字。
其馀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们了。
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