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虽然那么说有点丢脸，可一旦打起来，自己未必就能赢，若是输的太惨，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王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准备与上官胧月比试。
周围众人好奇的看向二人，此前在学堂听闻，不少学子除了读书，还会去县里的武馆练武。
其中这上官胧月还是其中一个武馆的小师姐，位于半阶武者。
至于王苟，练武学了一年，距离半阶武者差了太多，只是学了一招半式，甚至还经常偷懒。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上官胧月，会和王苟来一场激烈的交战时。
上官胧月馀光瞥了一眼王苟，甚至都没正眼看，淡淡道：“比试就不用了，我怕和你碰到脏了我的裙摆。”
说罢，她走到一旁，看着蹲着的林川，伸出左手。
“胸口还疼吗？”
上官胧月抿了抿嘴，这一句话似乎蕴酿了许久，从先前林川被王苟打倒的一刻，就在心里出现，可是一直没有说，，也许，，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刚说出的瞬间，上官胧月看到林川的目光即将看向自己，不自觉的移开双眸，咬着嘴唇，低下头。
那说出口的话有些后悔，不知自己为什么伸手拉他，也不知为什么想替他出头。
可看着他吃痛的模样，心里的冲动，还是忍不住站在他的前面。
林川看着上官胧月洁白的白手，以及他先前对王苟说的话，潜意识觉得自己的手会弄脏人家。
他当即把右手在土地上捏了捏，弄了一手的灰尘，随后伸向上官胧月。
众人微微张大眼睛，他，，，，胧月姑娘刚刚才说嫌弃王苟脏，如今这林川就弄了一手的土，这是故意想要挨骂是吧。
王苟投去蔑视的目光，这林川傻不拉几，，有好机会不把握，还专门惹人家生气。
谁料，林川伸过去的手，上官胧月瞳孔微微张大，看着林川的眼眸看向自己，随后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
练武的手臂一发力，瞬间将林川拉了起来。
周围几人微微有些吃惊，，，这，，，胧月姑娘这次怎么没嫌人脏，，，直接将那沾满土灰的手拉了起来。
王苟一下子心里发愤，一股不属于他的醋意，油然而生。
凭什么先前和自己练武比试，，还没开始就嫌弃自己，现在满土的林川，丝毫没有尤豫。
“他一个混小子，，，，胧月姑娘，你是故意这样，，想让我生气是吧。”
王盛下意识脱口而出。
周围众人听着，，，虽然王狗说的很扯，，，但是，比起其他原因，这个好象也是可能性最高的了。
要知道王狗身上干干净净，衣服也还不错，，反倒是林川，穿的一身简朴的衣服，还故意在地上弄脏。
面对周围学子的疑惑，，，上官胧月开口道：“林川只是手脏，洗洗就能干净了。”
“可你王苟心是脏的，怎么洗都不会干净。”
此话一出，王苟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就这直愣愣的看着上官胧月，无法相信美丽文静的女子。
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周围学子也是完全没想到，一个个如平静的江面被巨石砸下一样，溅起巨大的水浪。
对于这一番话完全不曾想到，这位县里的豪族上官胧月，，，会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脏，反倒说一个贫困男生干净。
面对众人的疑惑，上官胧月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从将近两年多以前，第一次听到门外面有一个穷小子偷听读书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林川。
一个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孩子，还想办法学习知识，听夫子讲课。
连续两年如一日。
即便被人当众耻笑，也只是一笑而过。
两年后的今天，在他本就贫困的家里，一有钱之后，不是各处显摆到处乱花，而是立刻来交束修，感谢夫子的教悔之恩。
这便说明了一切！
甚至最简单一点，如果林川骨子里是坏种，那博学的夫子，怎么可能在知道他偷听的情况下，默认他在墙外读书。
夫子的眼光，难道不比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女生高。
先前正如林出汗所说，他身在底层，身不由己，但也在努力生活，积极向上，改变自己。
这本应该是值得鼓励的好事，反倒成为了笑柄。
而王苟，仗着自己比林川家生活好一点，就对他各种嘲讽，以往只是出言调侃，如今更是当众侮辱人家的爹娘。
面对与自己的比武，为了怕输丢脸，更是小心思频出，自以为很聪明，耍各种手段。
殊不知早就被自己看了个一干二净，这他就恶心。
王苟看着上官胧月，抿了抿嘴，“胧月，，你说话有点扎心了。”
上官胧月神色肃穆，淡淡道：“请叫我上官胧月。”
王苟沉默着，看着这个自己在心底喜欢许久的姑娘，如今这么说自己，，心里无比难受。
林川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先前将手弄脏，不是因为自己颠，而是，，，下意识想要看看。
上官胧月只是简单的替自己鸣不平，还是说，和刘辰一样，真正的将自己当成了朋友。
他都做好了上官胧月嫌弃自己的准备。
毕竟，自己确实是一个贫苦人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而结果，，，却是有些出人意料，上官胧月居然将自己当成了朋友。
可是，，自己并没有和她聊过多少，交情也没有多深，甚至只是为数不多的聊了几句。
莫不是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性格？
林川思忖许久，觉得应该不是，，，自己隐藏的这么深，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坏种，，，自己也愿意当坏孩子。
相比于那些因为老实，而受人欺负的乖孩子，自己只愿意当一个人人不敢接触的坏孩子。
上官胧月神情严肃，看着王苟，只觉得无比厌恶，，，
这个人虚伪极了，爱慕虚荣，溜须拍马，持枪凌弱，偷奸耍滑，，，最差的品质他全占了。
众人默默看着林川二人，心里泛起嘀咕，，，两人关系这么好，，，难不成早早就认识了。
可林川这一个穷小子，平日里连这些豪族的家门都进不去，哪里的机会，这完全不可能
林川看着上官胧月那皱着的眉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此刻依旧被她牵着，而且还很用力。
二人的手拉着，甚至能感受到她手上的馀温，拉着她的手，，感觉酥酥软软的。
林川甚至能看到她那干净的手心，被自己刚刚的尘土浸满，弄脏了都。
林川撇撇嘴，“行啦，还拉着我的手呢，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