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看着王苟快步走来,嘴角不由得扬起。
他们一家子三口,此前各种对付自家,,如今天道好轮回,到了鸡飞狗跳的地步。
王苟恶狠狠的走上前,“谁让你来这里的!”
他表情凶狠,这段时间娘把爹狠狠骂了一顿,爹身上更是莫名多了许多伤势,,而且家里似乎少了几亩地。
爹娘不和,,,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娘好久,她却满脸难过,对此只字不提,,
后来在一些话语中,得知家里发生这样,似乎和林家的林川有一些关系。
这个坏种打小就祸害村里人,,如今家里变成这样,肯定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
看着气势汹汹的王苟,林川淡淡道:“来学堂读书呗。”
“夫子教了那么久,如今我不说学业有成,但和夫子学了不少知识,今天来报答夫子。”
王苟冷哼一声,“你一个穷家小子谈什么报答,,,你不觉得可笑?”
“你爹是蠢笨的耕牛机,你娘是不知变通的傻妇,你更是村里的坏种,,这学堂里哪一个家里不比你家富裕。”
“说什么报答夫子,就凭你桌上那两条死鱼,就想还清读书的束修,,,你简直恬不知耻,,你家一日的穷人,一辈子是穷人,妄想读书翻身,,,可笑。”
一旁的上官胧月双眼微微眯起,王苟未免太过分了,骂人不骂爹娘,他竟连对方爹娘都侮辱了一遍,这书读到哪里去了。
周围的学子们纷纷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谁也没想到,王苟会对林川破口大骂。
甚至连对方的爹娘都骂了一遍,莫不是因为此前打赌输给了对方,今天气急败坏辱骂对方。
面对王苟难听的话,林川沉默,
若换做平日他这样侮辱爹娘,说什么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但,,,
林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草木不争高,争的是生生不息。”
“我现在确实默默无闻,也是村里人所说的坏人,家里贫穷,,,我的娘亲没有一块小小的镜子,我爹甚至在田里耕了半辈子的地。”
“就连我,,,读书也只能在这学堂外偷听,年幼时常解饿难耐,偷吃别家的鸡蛋被当做黄鼠狼抽打。”
“可,,,身在渊底,身不由己,,但我心向山,胸怀志向,一步步艰难攀爬,只为有个出头之日。”
“你怎知我今日的狼狈,来日不会名震天下。”
王苟沉默半晌,被这么一问不知回应什么,看着林那坚定的眼神,,,心里第一次有了躲闪的念头。
上官胧月看着目光犀利的林川,纯洁的眼眸里装满了漫天星辰,直直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林川”
周围众多学子们听到平日里的混小子,说出这么一番豪言壮语,心里不由得抬正了目光,第一次在精神上以平等的眼神看他。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墙角处,杨夫子目睹着发生的一切。
看着对峙的王苟,林川二人,苍老浑厚的目光,久久驻足在林川身上。
“这样一番心胸,,没想到会从一个混小子嘴里说出来。”
“他这个家庭,这个年纪普遍的人,大多都是村口街头当混混,做鸡鸣狗盗之徒,腌臜之事。”
“这难道就是话本小说里所说的,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众人细声说着,王苟嘲讽林川爹娘,以及他的身世,林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坦然相对。
一番豪言壮语,吐露他这心中的志向。
王苟看着周围不少目光对林川露出赞赏,心里冷哼一声。
“穷小子就是穷小子,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来夫子这里偷听。”
“一个只会偷奸耍滑,哄人的坏种,也配读书,只该守在地里一辈子。”
林川回应道:“你错了,我今天来带够了银两,就是为了偿还这将近两年读书的束修。”
说着,林川从兜里拿出三十多两,众人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实打实的银两,有些难以相信。
这个平时只会躲在墙后面偷听读书的坏胚,居然真的会过来叫束修。
看着王苟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林川开口道:“我虽然家贫,但深知有恩必报,夫子教悔,深记在心。”
“反倒是你,你爹娘花着不少的银两,供你在这里读书,你却满口脏言秽语。”
“仅仅以别人家境贫寒就居高临下,口诛笔伐,你如何对得起夫子的教悔,如何对得起爹娘的信任。”
“苟儿”
王苟看着面色平静的林川,以及这淡然的反驳,心里出现一股无名火。
倒翻天罡,竟然指责起自己来了、
甚至在听到那声自己爹娘才喊的‘苟儿’二字,王苟牙齿蹭蹭作响。
“你再说一次!”
“我说的是事实,你这么生气干啥,而且叫你苟儿也是事实,是你自己打赌输了,喊我爹的,在场的人可都看在眼里。”
“苟儿。”
王苟面色微微泛红,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难看,这段时间回家时候,母亲就一直询问自己,是不是和林川赌钱。
赌输了喊对方为爹,自己一直不承认,结果母亲似乎知道结果是的,一直质问自己,最后没办法承认。
结果被母亲狠狠骂了一顿,父亲没出息,管不住自己,就连他的孩子也是没出息。
一想到这些,王苟气得发抖。
“好啊”
这林川当众羞辱自己,让爹娘都讨厌自己,若不出了这口恶气,念头不通达
他握紧拳头,关节传来声响,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拳头,在县里武馆练了一年,拳法小成。
若是
把他狠狠打一顿,狠狠出一口气,他若恼怒气愤,辱骂自己,不就说明先前他那番豪言壮语都是弄虚作假。
届时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的虚假嘴脸。
王苟思忖许久,愤怒的神色渐渐褪去,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弧度。
“你的嘴上功夫真是了得,区区两三句就让大家被你哄了去。”
“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同样了得。”
“林川,身为男人,你可敢与我比试比试功夫?”
林川摇摇头,“不比,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和你比试来验证。”
“而且,我是不是男人不清楚,但你打赌和我输了,喊我爹这件事却是真的。”
“是吧,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