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个和你娘商量好了,那十五亩地回来,咱家现在有二十四亩。”
“水稻种植十六亩,加之那刘辰公子给的优良种子,以及农科书,等十一月份收成了,估计能翻两倍还多,以后就不愁吃不饱了,连大黄都能养的黄黄胖胖的。”
说到这里,林有田幸福的笑了笑,看着林川的眼神充满欣慰。
说来,这大部分都是川儿想办法弄回来的,若不是他,这一家人估计还时不时挨饿。
林有田继续说道:“然后还剩下八亩地,我和你娘准备种植甘蔗。”
“甘蔗?”
林川将半块儿肉丢给旁边的大黄,不禁看向父亲。
林有田点点头,“对,就是甘蔗。”
“清河县里的老爷们好吃甘蔗,连带着下面的百姓也纷纷买起,这两年让甘蔗的价格涨了不少,一直都是供不应求。”
“咱们村儿毕竟叫稻香村,大家祖祖辈辈种植水稻,,,骨子里都刻大米两个字,,因此,,没几个人冒险种植甘蔗,,毕竟风险太大了。”
一旁的张秀兰也开口道:“我和你爹想了好久,,十六亩地种植水稻,已经够咱们吃了,剩下的如果种植甘蔗呢,那就可以卖好多钱。”
“到时候你就能挺起胸膛,自信的走进学堂,再也不会被人家嘲笑,是村子未来的守村人了。”
“你要是想练武,,娘也支持你,,男儿练武可威风了,不求保家卫国,最起码不会受人欺负,还能收一些小学徒,不愁生计。”
一想到未来儿子成为一个有礼貌,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张秀兰就开心的合不拢嘴,明儿个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好啊,那到时候我要找八个媳妇儿!”
“生二十个孩子!让子孙绵延整个稻香村,称霸清河县!”
“”
“”
张秀兰嘴巴微微张大,嘴里还有未嚼完的米,眼睛一眨不眨,惊讶的看着儿子林川,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林有田似乎早已习惯,无奈摇了摇头,用筷子扒拉碗里剩下的饭菜。
“还有呢,给大黄也找一窝。”
“”
“”
夜色朦胧,月光越过云朵,将稻香村照出一片安宁的景色
村里一处人家,王盛家的屋里还亮着。
在遭受刘府两名侍卫的打,王盛受了不少的伤,此刻躺在床上,身上缠着不少白布。
脸上的伤痕尤其明显,走路都要一瘸一拐。
“他娘的,两个该死的畜生,莫明其妙就把老子打了一顿,不就是问候了一句父母。”
“可老子问候的是林有田的父母,关你们什么事。”
想起白天下午发生的事,王盛就来气,自己去林有田家里泄愤,反倒是被那两个狗槽的人揍了。
那时候禀告衙门,他,,他们却说自己连是谁都不知道,根本无从追查,还让自己下次小心点,别得罪人。
得罪个毛啊得罪,,,指定是县里住在哪的有钱人,去收拾完林有田,顺带将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凭什么!
一旁的李冬梅看着王盛满身的伤痕,脸上露出平常难见的悲伤。
“相公,,,你疼不疼。”
李冬梅用毛巾轻擦王盛脸上的伤痕,脸上泛起一丝心疼,第一次见丈夫被打成这样,哪里会好受。
“他奶奶的,被哪个老爷当成了出气筒,咒他断子绝孙,生个儿子没屁眼!。”
李冬梅一脸担忧,“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哼,肯定是县里哪个有钱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招谁惹谁了,等老子发达了,把今天那两人全部鞭尸。”
李冬梅叹了口气,“看你满身伤痕,估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以后千万注意,遇到那些势大的权贵远一点,今日若是没遇到,也许不会挨打。”
王盛不知怎的,一下子被点燃了脾气,愤愤道:
“衙门是这样,连夫人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不斥责那打人的畜生,反倒怪我没有躲远点。”
李冬梅摇摇头,用温水打湿毛巾,擦了擦王盛的脸。
“你伤成这样,几天是下不了床了。”
“怎么样,还能动弹吗?”
李冬梅一脸担忧,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只在两人大婚之日的时见过。
王盛看着那难以直视的脸,叹了口气,丑一点就丑一点吧,至少还懂得关心自己,总比那些贪图钱财的女人强多了。
“死不了,还能动弹。”
“不是,我是说下面还能动弹吗?”
王盛一怔,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解的看向夫人。
只见李冬梅指着下面那二两肉,“还能动弹吗?”
王盛瞳孔收缩,看着李冬梅那急需回答的表情,顿感无力,听到她的意思后,顿时憔瘁了许多。
“能”
“能就好,那就没多大事。”
“安心养伤吧,过几天就能下床了,到时记得把家里的活都干完,前两天短工钱没给够,人家不来了。”
说罢,李冬梅自然洗了把脸,随后跑到自己的床上,盖上凉席睡着了。
王盛看着那这一幕,不禁牙床咬紧,还真和自己想的一样,他右手捏紧,引得手臂上的绷带被浸染出微红。
‘奇耻大辱!’
‘活生生一个人,不仅仅是他的丈夫,还是孩子的父亲,如今,,,如今竟被当做耕地的种马!除了犁地没有丝毫价值!’
‘可恨!’
王盛牙齿蹭蹭作响,李冬梅先前指着下面,问出那么一句话,让他顿时感觉无比的羞辱。
他猛然拍打身下的床板,发出一道响声。
堂堂六尺男儿,应当成就一番事业,如今,,如今却
身为王盛的妻子,二人生活多年,如今丈夫受伤在身,怎会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然而,李冬梅只是翻了个身,蹬开凉席,睁开朦胧的睡眼,“要是身体好点了,明儿个就下地干活吧,家里的胭脂都快用完了。”
说罢,李冬梅闭上双眼,呼呼大睡。
屋内熄灯,漆黑一片,王盛一人躺在床上,心中愤恨,听着不远处咆哮的呼噜声,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