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大家伙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了。
厂房里,工友们热闹的打扫着卫生,把工具又从箱子里搬出来摆放好。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逝,人们仿佛还没有从过年喜庆的日子走出来,盛夏就来临了。
车间主任走了进来,拍了拍手,大家把机器停了下来,厂房里慢慢静了下来。
“工友们,半个月后,国家推行的八级制度考核,定级,就要来了,希望大家在这半个月里,苦练技艺,这关系到大家以后拿工资的标准,养家糊口的本事,希望大家能够用心的对待。”
底下众人听完主任说的话,嘈杂声顿时响起,大家议论纷纷。
陈军环顾一周,见有的人面带喜色,有的人昂首挺胸,有的人脸上阴晴不定,有的人低头不语。
八级制度一来,曾经的默契,规则,人情世故,将彻底不存在,一切凭手艺说话。
今年也将是全面公私合营的结束,往后这些私人股东,只有每年拿派息,一直到1966年结束。
那些原来靠着私人关系,享受着高福利的生活将一去不返,就象鱼塘里的水被抽干,塘里到底有多少鱼,又都是什么成色,一目了然。
陈军压根没放心上,八级制度,对自己只有好处,按陈军的估计,自己考个三级工,问题不大,毕竟家传手艺,虽然说后面还有很多没学,比如雕花,桐油的配比之类,但家里也留下的书籍。
只不过父亲突然走了,陈军也没有机会再操作,这一年来都是在做板料的切割,整理。
大家伙议论一会,就各自散去,继续工作了。
晚上回到四合院,随着工厂的人慢慢回来,院里的人也热闹了起来。
大家都是议论,谁家能考什么样的等级,谁家每个月能拿多少钱。
易中海家。
“老易,我听说,厂里要定级了,你能定多少。”一大妈好奇的问着易中海。
易中海今天心情顶好,只从厂里宣布了八级制度,他的嘴角就压不下去了,本身在厂里就是大师傅,从50年代初,有一批人被调离,易中海也算矮个子里拔高了。
万一定一个高级工,对自己在厂里,在院里的分量又会加重。
“现在还不知道考核内容,所以不好说,只能等半个月以后才知道。”易中海喝了一口小酒,看着一大妈微笑道。
一大妈点点头,表示有数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二十几年,知道易中海是什么样的说话风格。
二大爷刘海中家,今天特别恩赐了让刘光天上桌吃鸡蛋了。
说到二大爷家,其实也挺奇葩的,还是老一套传统,长子拥有一切。
刘光齐在家那是要什么有什么,吃的,喝的,穿的,都紧着他来。
刘光天和才几岁的刘光福,就象垃圾桶捡来的一样,能活就行。
“当家的,你这次能定什么样的级别,我听说,级别和工资挂钩。”二大妈对着喝酒的二大爷问道。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一脸自信的道,“不说直接干部,最起码也是准干部。”
刘海中之所以对当官有执着,是从小在农村长大,又经历那个特殊年代,有点权力的人,都横行跋扈的,谁都可以欺负他们家,也想得到这种权力。
二大妈听闻点点头,自己当家的,本事肯定最好。
陈玲也在家里问着自己哥哥同样的问题,陈军只是笑道:“怎么定级,怎么考核,能拿多少工资,暂时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拍了拍妹妹的头,“你现在准备好一个月以后的考试,有没有信心?”
闻言,陈玲骄傲的昂起了脑袋,“当然有,哥,我肯定能上中专。”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
今天厂里停下了生产,各个车间的人全部统一排着队,开始进行了考核。
木匠一级工只是对最简单的木材进行识别,这对陈军来说毫无难度。
二级,就要进行笔试了,把各种木料怎么进行处理,怎么晾晒,什么样的木头要什么样的湿度是最好的,一张卷子,陈军写的满满的。
三级,进行实操,各种木料的切割,工具的使用熟悉度,打孔等等。
到了四级,有了图纸的添加,想考的,可以选一份图纸进行零件的加工,陈军也只走到这一步,后面五级就涉及到桐油,胶水的配比,运用,陈军虽然在家看过书籍,但还不会。
最后定级了四级木匠,工资每个月52块钱,陈军也是很满意了,毕竟之前一直拿的20块钱工资。
有的人高兴,能多拿钱,家里就能过的好一点,有的人因为原先私人家具厂的原因,靠着裙带关系,工资落下一大截,满脸的不高兴,还有的人找了关系,调往后勤部门,没有什么影响。
晚上回到四合院,院里大家一片的热闹,刚走进前院,就闻到了几家飘香。
“陈小子,今天考核怎么样了?定了多少级。”三大爷阎埠贵眯着眼睛问道。
“三大爷,你老消息灵通,和我先说说院里的人,都定了什么。”陈军不接话,转过话来问道。
陈军给三大爷散了一根烟,往旁边走了过去,不要挡着后面回来人的路。
三大爷阎埠贵接过烟,笑呵呵的道:“前院就没有人在厂里上班,所以不知道。”
中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定了6级工,每个月70多块钱的工资。。
贾东旭定了三级工,每个月42块钱的工资。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5级工,每个月60多块钱的工资。
许家,放映员,不清楚多少工资。
随着三大爷的介绍,陈军也对院里众人的收入有个了解了,“说半天,三大爷,你还没有说自己是多少呢?”?”
陈军一脸的鄙夷的望着三大爷阎埠贵,“三大爷,好歹你也教了快小十年的书了,你这话,你自己信吗?我和你一样的工资。”
三大爷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陈军的话,一点都不能信,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