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发布会现场，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鹰酱国记者那张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的脸上，
过程堪比川剧变脸。
国都，某间警卫森严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与发布会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巨型屏幕上的直播信號刚刚切断，罗瑞祥便笑著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秦浩：“怎么样，小秦，这记当面耳光扇得够不够响？”
秦浩点了点头，看著屏幕上那张憋屈的脸，心里也觉得一阵畅快。
但紧接著，一个巨大的疑惑浮上心头。
秦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领袖，乾坤一號领先了他们至少一代，为什么要卖给他们？
这不等於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拱手让人吗？万一他们拆解研究，把我们的技术学走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房间里轻鬆的气氛微微一凝。
张云峰和程海棠都看向了罗瑞祥，这个问题，他们內部早已討论过无数遍，但他们也想听听，领袖会如何向秦浩解释这盘大棋。
罗瑞祥没有立刻回答，他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在上面缓缓移动，不断审视著整个世界的格局。
“小秦，你要记住，技术，尤其是顶尖技术，它不仅仅是一件產品或一个工具。它更是一种权力，一种重新制定规则的权力。”
他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鹰酱国版图。
“过去几十年，他们是怎么坐稳世界头把交椅的？靠的就是科技霸权、金融霸权和军事霸权，而这三者，科技是根基。
他们用技术优势，制定標准，构建產业链，然后把所有人都捆绑在他们的体系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罗瑞祥转过身，眼中闪烁著睿智的光芒：
“现在，我们手里有了一张能掀翻牌桌的王牌。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把牌桌掀了，让大家都没得玩。
而是要告诉所有人，从今天起，这个牌局的规矩，我们也要参与制定。”
“卖，就是我们参与制定规则的第一步。你想想，那些过去跟著鹰酱混，对我们趾高气昂的国家，现在想买1纳米光刻机，要找谁？只能找我们。
他们要买，就得拿出诚意，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这就叫分化瓦解。把他们的盟友，变成我们的客户，甚至是朋友。”
“我们卖的不是一台机器，我们卖的是一张通往未来的门票。而检票口，就在我们手里。”
一番话，格局宏大，气魄非凡。
秦浩听得心潮澎湃，心想这就是领袖的布局吗？
这时，一旁的副领袖张云峰笑了笑，接过了话头，他的解释则要接地气得多。
“小秦啊，领袖是从战略层面考虑的，我给你算笔经济帐，你就更明白了。
张云峰伸出两根手指，“咱们那台样机，自己造，不算人力，光材料和各种配套研发，烧了多少钱？
五十多个亿！现在你复製一台，成本多少？两千万能量点，换算过来，一千万。我们卖多少？一百亿！”
张云峰的眼睛里闪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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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的成本，一百亿的售价，这是多少倍的利润？一千倍！
这已经不是一本万利了，这简直是开著印钞机在抢钱！而且还是他们哭著喊著求我们来抢！”
“首批五台，除去开支，就是四百多亿的利润。这笔钱，我们可以拿来做什么？可以投入到下一次技术升级，可以改善民生，可以加强国防。
等我们的光刻机在全球铺开，每年光是维护、升级、卖耗材，就能形成一个数万亿的產业链。 到时候，全世界最顶尖的资本、技术和人才，会往哪里跑？”
张云峰没有说出答案，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他半开玩笑地补充道：
“以前，咱们是卖一亿件衬衫，才能换人家一架飞机。现在，咱们是卖一台光刻机，就能让他们拿整个家当来换，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划算！太划算了！”秦浩下意识地答道。
他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拱手让人，这分明是布下了一个阳谋。
用对方最渴望的东西，从经济上、战略上、心理上，全方位地进行降维打击。
可他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疙瘩：“那技术安全呢？他们买回去，肯定会想尽办法拆解研究，万一”
这个问题，程海棠最有发言权。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神色。
“小秦，关於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你能想到的，那帮老狐狸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在动手之前，我们就已经把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了。”
程海棠解释道：
“首先是合同，我们的销售合同，堪称人类歷史上最霸道的条款，机子卖给你，但所有权的核心解释权归我们。
我们会派驻专门的技术团队负责安装、调试和终身维护，合同里明確规定，买方严禁以任何形式对光刻机进行拆解、扫描、逆向分析，
甚至连外壳都不准打开，一旦违反，不仅这台机器会立刻锁死变成一堆废铁，该国以及所有相关企业，
都將被我们永久列入黑名单，並且面临高达万亿级別的天价索赔。”
“他们会签这种霸王条款？”秦浩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会的。”
程海棠的语气十分篤定，“因为他们没得选，要么签，要么就继续用落后的光刻机，眼睁睁看著別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上。”
“当然，合同只是第一道防线，我们真正的杀手鐧，在机器本身。”
程海棠压低了声音，“乾坤一號的每一个核心部件，从光源到镜头组，再到控制晶片，都內置了我们独有的加密自毁程序。
任何非授权的物理接触或者暴力拆解，都会瞬间触发。到时候，核心部件的精密结构会发生不可逆的物理损坏，上面的关键数据也会被瞬间抹除。
他们就算拿到手，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
“更何况，製造这些零件的特殊合金配方，本身就是最高机密。就算他们侥倖得到一些碎片，想分析出成分，再进行仿製，
等他们搞明白的时候，咱们的乾坤二號、乾坤三號，恐怕都已经出来了。”
听完三人从不同角度的解释，秦浩心中的所有疑虑，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感到一阵后背发凉，隨即又涌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这哪里是简单的卖机器，这分明是一套组合拳！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將战略、经济、技术、法律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让所有对手都不得不钻，且一旦钻进来就再也別想出去的阳谋。
原来，真正的强大，不只是拥有锋利的武器，更是拥有运用武器的、足以经天纬地的智慧。
看著眼前两位为国操劳的长者，秦浩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虽然拥有系统这个逆天外掛，
但和他们相比，在格局和谋略上，还稚嫩得像个孩子。
炎黄国能有他们，何愁不能屹立於世界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