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她们在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
来了。
吴胖子瞬间屏住了呼吸,筷子都快被他捏断了。
我放下碗,与她对视,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们说,你是个不祥的女人,会给男人下蛊。”
“男人只要吃了你做的东西,就会对你言听计从,心甘情愿把所有钱都给你花。”
我这话说得太直白,李寡妇端着碗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她眼中的那点笑意瞬间散去,换上了一层审视和惊愕。
吴胖子在桌下猛踢我的脚,脸上写满了“大哥你疯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李寡妇忽然放下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原来是这样啊。”
“我说呢,怎么村里人跟我打个招呼,再见第二面时就跟见了鬼一样躲着走。”
她抬起眼,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那你们俩呢?”
“就不怕我真在饭菜里给你们下了药?”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怕。”
“你不会下药,更不会害人。”
李寡妇再次愣住,眼里的戒备化作了浓浓的困惑:“小弟弟,你年纪不大,怎么就这么容易信人?”
“不是我容易信人。”我放下筷子,目光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是你的面相,不藏奸。”
李寡妇被我这套说辞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坏人的脸上,难道还刻着‘坏人’两个字不成?”她半开玩笑地反问。
“别人看不出来。”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但我,看得出来。”
这话一出,李寡妇彻底笑不出来了,她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感慨:“你这个小弟弟,说话还真有意思。”
我没接她的玩笑,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来。
“霞姐,你丈夫是死于意外吧?”
这一下,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她心头。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回答:“是是出了意外。”
“我丈夫是搞工程的,那天,我在工地上给他送饭,亲眼看着他从搭好的架子上摔了下来”
“老板为了压事,不让我闹,给了我两百万封口费。”
“我想着人死不能复生,闹大了我一个寡妇也讨不到好,就拿着钱回来了。为了不让村里人嚼舌根,我就对外说,他是病死的。”
“后来,我用这笔钱盖了新房。村里人看我一个寡妇,不出门干活,日子却越过越好,就开始乱猜”
她说到这,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圈瞬间就红了。
“猜着猜着,就猜出了你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
吴胖子张大了嘴,一脸的恍然大悟:“我的天!我还真信了那大婶的话!这村里人也太能编排了吧!”
我没理会吴胖子的感慨,继续追问:“霞姐,你们是不是有个儿子?”
李寡妇点头,泪水在眼框里打转:“有,在城里上高中。要不是为了儿子,我盖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我本以为,这里是我们的根,落叶总要归根的。可现在他们这么对我,我真想卖了房子,搬去城里。”
她脸上写满了对这个生她养她的村子的失望。
“哪怕在城里住的是个坟墓,也比天天对着这帮人强!”
望着她伤心的样子,我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和王光棍,到底有什么过节?”
听到“王光棍”三个字,李寡妇脸上的悲伤瞬间被极致的厌恶和冰冷的恨意取代。
“呵,王光棍?”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恶心。
“那个老色鬼!趁我男人头七刚过,就翻墙偷看我洗澡!”
“被我抓到后,他非但不怕,还堵着门求我求我跟他做那种不要脸的事!说他一个光棍,都快忘了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他可是我男人的亲叔叔啊!我怎么可能答应!我当场就骂他畜生,说要把这事捅出去,让他没脸见人!”
“谁知道那老东西死猪不怕开水烫,被我拒绝后怀恨在心,到处败坏我的名声,临死前还要泼我一身脏水!”
这就是人言可畏。
一个被嫉妒扭曲了人心的村庄,轻易就能杀死一个人的名声。
李寡妇内心足够强大,才没有被这些流言蜚语压垮。
吴胖子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问道:“霞姐,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说你?不想想办法让那些长舌妇闭嘴吗?”
李寡妇一脸的疲惫和无奈:“我能怎么办?挨家挨户去解释吗?他们不会信的。”
“现在,我只盼着儿子快点长大,到时候把这房子卖了,远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无所谓,我就是怕怕这些脏水会泼到我儿子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明白了。”
我放下手里的碗,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霞姐。”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你如果照做,不出七天,村里人对你的态度就会有天翻地复的变化。”
李寡妇怔怔地望着我。
“你之所以会招来这么多非议,除了人心嫉妒,更重要的,是你家的风水,出了大问题。”
“你家这是典型的‘恶水招小人’的风水格局。”
“而问题的根源”
我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胸口。
“就在你脖子上戴的这块玉佩上。”
李寡妇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伸手握住了胸前那块温润的玉佩。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玉佩本身是好玉,可惜,它已经不是一块单纯的玉了。”
“这玉佩上的翡红,俗称‘血沁’,已经养出了一只血凤凰的雏形。”
“凤凰高洁,本是祥瑞,但你一个寡妇,身带‘血凤’,格局太盛,气场太强,压不住它,反被它所累。”
“这叫‘凤鸣招妒,红颜薄命’。”
“你戴着它,只会让周围的男人对你心生邪念,让女人对你无端嫉妒。”
“霞姐,你这玉佩,不能再戴了。”
“你得把它摘下来。”
我的话音刚落,李寡妇的脸“唰”的一下,瞬间涨得通红,那红色甚至蔓延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