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的指尖悬在半空,没再往前递,咖啡便自己喝了一口。
他好奇道:“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和林双屿都不是一个类型的女人,她怎么会那么嫉妒你,好奇你有什么……”
季松上下打量:“能让她那么气急败坏?”
“她脑子有病,我怎么知道?”司愿抬眸,眼底没半点波澜,“季总,让让,我下班了。”
季松叹了口气:“哎,要是没林双屿那些烂事,只是单纯的请你帮我设计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请你吃顿饭。”
他话锋一转,凝视着司愿的眼睛,问:“如果没有林双屿,你对我也这么有敌意吗?”
“会的。”
司愿回应:“因为你和林双屿是一样的人,傲慢无知又低俗,你们这样的人,我都讨厌。”
季松嘴角牵动,眼中有些冷意。
“我和林双屿才不是一样的,她出身名门,千金小姐,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们家一团乱,我还没抢到遗产,饿都快饿死了,其实要说像……”
他看向司愿,目光里没有同情,也没有轻视,反而带着点惺惺相惜的认真:“我和你更象,从来都没人在意,连亲人都不在意。”
“我们不一样。”
司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不会和林双屿那样的人狼狈为奸,如果你现在把林双屿交给警局,或许我还会觉得你至少有点人性。”
没人性。
这种话季松听的太多了,才不会计较。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弃了江妄,和我站在一队。”
“我讨厌林双屿,也讨厌江妄。他那样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人,未必能懂你。”
司愿跟看精神病人一样的目光看他。
这家伙脑子是真不正常。
她侧身避开他,往外走。
季松正要跟出去,却看到路口停着一辆车。
他收回了手,站在店里,没跟出去。
司愿径直走向那辆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江妄冷硬锐利的脸。
他对司愿笑了笑,然后目光移向季松,一寸寸变冷。
司愿上车,提醒他走。
江妄才把窗户摇起来。
“他就这么一直跟着你?”
“完全看不懂这个神经病是想做什么。”司愿说道:“死活不说林双屿在哪儿,也不说林双屿究竟做了什么,就在那儿耍嘴皮子。”
“他是在挑拨离间。”
“拿林双屿的秘密?”司愿拧起眉:“代价有点太大了吧。”
“他是疯的没把任何人当盟友。”
江妄想起一件事,微讽道:“他母亲和我母亲是挚友。”
司愿微微一惊,这事儿她的确不知道。
“他母亲是法国人,因为我妈的原因对我也不错。但季松一直以为,他母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国籍,所以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季松就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司愿有些理解了。
“就象林双屿,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怪别人抢了风头。”
“是。”
司愿了然:“那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在我面前提你了。”
也知道季松为什么会跟她摆这么一出大戏,费尽心机和她合作……原来是冲着江妄来的。
江妄同样猜到了。
“宝贝,我给你带了礼物。”
江妄指了指后座,司愿向后看去,一大束碎冰蓝,难怪一上车就闻到花香。
还有一条钻石项链。
“我亲自挑的钻石,也是我亲自镶崁的。”江妄皱起眉,抱怨道:“可太难了,串废了好几条。”
司愿微微一惊,这全美方钻,一颗难求,江妄竟然废了那么多颗。
“术业有专攻,以后请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万恶的资本家。”
江妄又往上挂了一个档,说:“那我们现在就做我专业的事。”
——
第二天,司愿准时到达画廊。
季松早就到了,倚靠在木雕上,跟她打了个招呼。
司愿好象没看到他,越过他跟设计师沟通细节。
季松很讨厌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司小姐,对你的甲方有点太没礼貌了吧?”
司愿翻看设计稿,说道:“这位甲方,合同里只说给你画稿,又没说要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季松冷笑了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看到司愿颈处一道吻痕。
季松眯起眼,微微凝噎。
那道吻痕藏在衣领边缘,浅浅淡淡的红,象一根细刺,猝不及防扎进他眼底。
他微讽:“就这么离不开江妄?”
司愿翻设计稿的手一顿,抬眸时眼底带着几分讥诮:“季总,比起关心别人的私事,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别被林双屿拖下水。”
“林双屿还没那个本事,我想陪她玩儿,她就安然无恙,不想陪她玩儿,她就绝无翻身的可能。她的下场,看司小姐。”
棋子的下场,从来都不重要。
司愿怕再说下去会吓到设计师,便合上设计稿,看了一眼季松,带着设计师走了。
季松走出去,点了根烟,点了几下都没着,气的他把烟一把捏断。
正烦,林双屿的电话又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