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得知自己竟然喜欢养妹,要是以前的宋延恐怕只会觉得难堪,甚至愤怒。
可是现在,更让他崩溃的却是司愿和江妄领证了。
“你胡说。”
郑覃云戛然而止:“我……我胡说?”
“结婚证也是可以造假的,你不知道吗?”
郑覃云:……
“不是,哥们儿,就算司愿造假,江妄也不可能陪着司愿造假啊!”
“怎么不会?他那个人一向纨绔随性,什么事做不出来?”
宋延的眼光木木的,很平静:“司愿有多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为了气我和江妄演了这么一出戏,现在甚至还弄了两张假证……”
宋延想到这里,忽然笑了。
象是被气笑了。
“假的。”
他重复。
然后挂了电话。
郑覃云有些卡壳,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皱起眉头。
“江妄疯了,司愿疯了,现在连宋延这么情绪稳定的也疯了?”
还疯的比那两个厉害。
宋延从江妄那里找到了结婚证的照片。
上面盖着民政局的钢印。
两个人的照片被刻意模糊,只能看见他们的名字。
做的还挺象真的。
户口本都不在司愿那儿,他们怎么领的证?
宋延把那张照片删了,假装没看见过。
——
司愿和江妄落地京城。
这会儿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
江妄说明天带她去公园河上溜冰,他小时候就经常去,可好玩了。
司愿想象不到江妄坐滑冰车上滑来滑去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爸妈家,这会儿人都在。”
“都在的意思是,你爸也在?”
“恩,我外婆也在。”
江妄笑了笑,说:“她早就知道你可以拿奖的,只是也没想到竟然可以一举拿下第二名,那天你离开后她就给你备好了贺礼。”
司愿放下副驾驶的镜子,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不得体的。
虽然去过一次,但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
车子很快到了江家公馆。
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江公馆的喷泉冬天依然运行,司愿一落车,呼出来一层白雾。
难怪江妄非给她戴帽子耳套围巾三件套。
进屋,暖和的和外面都不象一个世界。
司愿冻得发了个抖,结果望过去的一瞬间,瞬间不逗抖了。
因为变的僵硬。
屋里灯火通明,尊荣华贵的外婆,温柔雍容的江母,明媚艳丽的江舒,还有一丝不苟严肃沉稳的江父,全都站在客厅里,看着司愿。
司愿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这样全员在场的阵仗,让她不由生出几分“接受检阅”的局促。
江妄显然早有预料。
他自然地将她的手攥进自己掌心,偏头冲她弯了弯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抚:“别慌,他们是等不及想见你。”
说完,他抬眼看向众人,语气轻松,“人我给带回来了。”
这话瞬间打破了客厅里微妙的安静。
外婆最先笑起来,手里还握着那只描金的锦盒,拉过她另一只手拍了拍:“好孩子,看见你领奖,外婆很欣慰,你和你妈妈一样优秀。”
锦盒被塞进司愿手里,触手温润,“一点心意,看看喜欢不。”
司愿还没来得及道谢,江母已经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过来,“路上冷吧?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司愿急忙致谢。
江舒则凑到她身边,冲她挤了挤眼,压低声音调侃:“悄无声息的就拿下国际大奖了,深藏不露啊弟妹!”
司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姐姐。”
一家人簇拥着她往里走。
餐桌上已经布了满满一桌子热菜。
唯有江父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司愿身上,没有说话。
司愿握着热姜茶,指尖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心口,方才的僵硬渐渐散去。
她抬起头,对着江父认真地弯了弯腰:“江叔叔好,打扰您了。”
江父颔首,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司愿脸上找出些什么。
在确认后,才笑了笑:“不用拘谨,就当是自己家。”
他顿了顿,原本紧绷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些许:“以后常来。”
司愿心里松了口气。
江妄的父亲也很好。
江家人都很好。
他们不会因为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草木皆兵。
不会揣测自己,试探自己。
司愿想起从进宋家的第一天起,似乎就察觉到了馀清芳的控制欲。
只是那时候她以为这是母爱。
因为馀清芳也是这么对宋延的。
她笑着,做出很多让宋延不开心的事。
对自己更是如此。
现在司愿明白了,那不是母爱。
对自己不是,对宋延也不是。
或许他也没有接受过这样健全的家人。
可好在,现在她有了。
窗外的积雪还在簌簌落下,屋内的暖意却象一张柔软的网,将司愿稳稳地裹了进去。
——
这一次,江妄和司愿可走不了了。
江母发话,他们今晚必须留宿一晚。
司愿看着一怀抱的礼物,觉得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了。
不是全球限量的珠宝,就是京城各个地界的房产,江舒更是送了一搜香港的邮轮,说让他们度蜜月用……
江父倒是含蓄,只是送了股份。
他说:“以后肯定是要帮江妄看着些公司的事。”
司愿还以为是客气一下,随意翻开看了一眼。
随后,仅仅是小小的换算了一下,大脑就已经宕机了。
吃饭前,司愿偷偷对江妄说:“有点太恐怖了吧?”
这么多,她要是骗婚都是要全球通辑的程度。
“放心。”江妄说:“领证后给你的,属于婚内财产,完全属于你。”
司愿更觉得寝食难安。
江妈妈还记得司愿爱吃的饺子馅儿,这次多包了些,其馀的菜也都是按照司愿海城人的胃口来的。
司愿刚坐下,几双筷子就没停的往自己碗里夹菜。
司愿谢谢都说不过来。
江妄塞了一口米饭:“哇,你们太喜新厌旧了,一个人都不给我夹菜?”
江舒笑着又给司愿夹了块肉:“你自己没长手啊?”
江妄:“这话有点刻薄了,是我亲姐吗你?”
江舒懒得理他,转头对司愿说:“你不用管他吃饭,白米饭干吃他都能吃两碗。放心,我家这霸总,没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