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延就查到了那通电话的来源。
花了点手段,但还好不是太难。
是在奥城注册的,不过当时电话的ip是在国内。
国内……那就不对了。
如果真的是江妄,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那只有可能,是林家了。
然而,整个林家知道这个秘密,并清楚这能威胁到自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林双屿。
可是林双屿不是已经……
宋延让齐特助去查查林双屿在拘留所里的情况了。
另一边,今天是司愿去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的日子。
比赛举办在南城,司愿前几天就带着作品到了酒店。
她这次的设计作品有些大,甚至需要一间单独独立的房间,所以更需要提前过去布置。
以印着各种logo的回收纸箱为内核材料,形成一片随气流轻摆的“纸箱森林”。观众步入空间时,“叶片”会因脚步带动的微风轻轻晃动,光影在墙面投射出流动的“树影”,朦胧又震撼。
司愿一直忙到很晚。
她直接去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吃晚餐。
刚坐下,身上就跟着坐下了一个人。
抬头,是那位美国的华裔设计师,叫刘彦瑞,两个人在今天的赛前会议上见过。
司愿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两个人的主题有些象。
刘彦瑞的主题是保护环境。
“我可以坐这儿吗?”
司愿往旁边挪了一下,那座位空着,她也没权利不让人家坐。
刘彦瑞身上有很分明的华裔精英感,只是中国话说的不是很流畅。
“你好,我叫刘彦瑞。”
司愿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太想和陌生人坐在一起。
“司愿。”
“你很漂亮,你的作品也很优秀。”
“……谢谢。”
刘彦瑞大概没想到司愿会这么冷淡,笑了笑:“你别误会,我是加拿大hc公司的设计总监,我觉得你的设计观念非常不错,正好近期想在中国开辟市场,成立分公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谈到事业,司愿的社恐立刻就好了。
hc公司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是世界一流的艺术设备行业佼佼者。
她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能和hc公司合作。
“等比赛结束,我们详谈。”司愿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刘彦瑞收下名片,将司愿两个字尽收眼底。
“你话很少。”
司愿见过刘彦瑞的作品,整体她都比较欣赏,所以笑了笑:“你的作品也很美。”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艺术设备与环保理念的融合,专业方面算是一拍即合。
散场的时候,司愿才注意到已经十一点了。
她回了酒店,开门,刚挂好包,脱了大衣,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江妄亲了一口她的耳垂,说:“等你好久。”
司愿没想到江妄会突然来,四五个小时的飞机,明明下午江妄还说在开会。
司愿笑了笑,疲惫的靠在他怀里:“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恩……”江妄想了想,说:“怕打扰你和帅哥聊天。”
司愿一怔,回头:“你早就来了?”
司愿怕江妄会多想,给他解释道:“我们聊的都是工作,没有涉及到私人感情的话题,而且……”
江妄皱了皱眉:“你干嘛给我解释?”
司愿:“……因为,你来了那么久,但是看到我和别人聊的那么投入,怕你会多想,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你不都说了只是工作。”
“你这么相信我?”
“首先,你没有做不让我相信的事,其次,我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你和别人吃饭就怀疑你,不管多么相爱,都不应该干涉彼此正常的社交。”
司愿看着江妄,在想该时多么和谐的家庭和彼此尊重的父母才会教出江妄这样稳定的孩子。
她总是被猜忌被怀疑,见证过背叛和揣测,见证过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无限放大。
第一次,有一个人告诉她。
没有做,就是没有做,甚至不需要解释什么,
司愿一把抱住江妄,主动亲了亲他。
“江妄,如果说爱人如养花,那你真的把我养的很好。”
江妄想,仅仅是因为没有被怀疑和猜忌,她就可以这么感动,那她曾经生活在不健康的环境该多不开心。
“我会把你养的更好。”
他一把抱住她,托起她,走进了卧室。
——
事后,司愿躺在江妄怀里,看他勾着玩自己的头发。
江妄低头,瞧见了司愿亮晶晶的眼睛睁的很大。
“看来我今天太仁慈了,你竟然还这么清醒。”
司愿:……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ty工作,你会不会不高兴?”
江妄没想到司愿会这么问。
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会,可我不会阻拦你,我会替你铺好你想走的路。”
“那……如果是成了你的竞争对手呢?”
hc如果在国内落地,将会成为ty最大的阻力。
这句话说完,聪明如江妄,自然听出了司愿的话中之意。
“那我们就白天狠狠斗,晚上……狠狠做。”
他握住司愿的手,吻了下去,仿佛要提前贯彻实行最后那三个字。
司愿有些后悔在床上和他坦白这些事了。
——
齐特助派去的人传回来消息,林双屿被释放了。
“什么?”
“说是收到了当事人的谅解信,而且是……夫人亲自送去的。”
母亲?
宋延的心猛的一沉,没想到母亲会为了林双屿做到这个地步。
竟然还敢伪造谅解信帮林双屿逃脱。
荒唐,又荒谬,不可理喻!
如果司愿知道了,该怎么恨他?恨整个宋家?
“林双屿现在在哪儿?”
“她第二天就逃去了奥城。”
她动作倒是很快。
宋延庆幸,还好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是自己。
如果是江妄,事情败露,自己还怎么面对司愿。
“林双屿是疯子,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小愿,给我查司愿现在的去处。”
“你查她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馀清芳冷冷的质问声,带着克制的愤怒。
“你又和她牵扯不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