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玉天钥的少女,上前一步,对着苏战天盈盈一礼。
嗓音刻意放得又软又嗲,与她眉宇间的英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事实上,在学院里,她从未正眼瞧过那个魂力低微,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的“废物”。
却没想到,风云突变,昔日的“废物”竟一跃成为云端上的神王传承者!
家族下达了必须接近他、甚至拿下他的死命令。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玉天钥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她熟读各种话本小说,自认深谙男女之道。
对于如何拿捏男人,甚至床上那点事,她都觉得自己理论经验丰富。
‘哼,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纨绔,看本小姐略施小计,还不手到擒来?’
她心中暗自冷笑。
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展现魅力”、如何一步步让苏凌对她死心塌地了。
小舞的肺都快气炸了。
她银牙紧咬,一双粉色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矫揉造作的玉天钥。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她一爪子。
这个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女人,竟敢当着她的面觊觎苏凌?!
她算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怒火即将冲昏头脑的瞬间,一个冰冷而现实的念头如同冷水浇头,让她瞬间冷静了几分。
她看着被各色女人包围、焦头烂额的苏战天。
又看了看紧紧挽着苏凌手臂、脸色铁青的宁荣荣。
心中忽然闪过一丝阴暗的快意。
宁荣荣,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仗着家世和婚约霸占他吗?
现在好了,这么多女人扑上来,我看你怎么应付!
等你和这些贱人撕得头破血流,精疲力尽或许,我的机会就来了
而此刻的宁荣荣,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寸寸崩塌。
刚刚因为那枚十万年魂骨而升起的一丝虚幻幸福感。
在玉天钥那一声娇滴滴的“凌哥哥”和眼前这混乱的“选妃”场面中,被击得粉碎。
她看着苏凌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仿佛像是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
巨大的委屈和恐慌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一直都知道,苏凌答应订婚是为了小舞,并非真心爱她。
可当这血淋淋的现实以如此不堪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她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不不要”
宁荣荣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冲花了精致的妆容。
“苏凌我不要我不要什么三妻四妾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人啊”
她猛地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向苏凌。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可以不要万人追捧我只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很难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我?!”
她的哭喊声凄厉而绝望,在喧闹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身洁白的婚纱,此刻仿佛成了对她天真幻想最残酷的讽刺。
“荣荣!”
宁风致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抚女儿。
却被宁荣荣猛地推开。
“你别碰我!”
宁荣荣如同受伤的小兽,对着父亲嘶吼。
“你们都一样!都只看重利益!你们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只要他!只要他一个人!”
剑斗罗尘心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步步走向被众人围住的苏战天。
周身凌厉的剑气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切割着空气,发出“嘶嘶”的轻响。
“苏、战、天。”
尘心的声音冰冷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苏家,这是什么意思?刚订了婚,就想给我家荣荣找姐妹?是觉得我七宝琉璃宗的剑不够利了吗?”
苏战天被这股恐怖的剑势压得头皮发麻。
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战天支支吾吾。
在尘心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下,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场闹剧愈演愈烈时,事件的中心——苏凌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强压下对比比东本能的恐惧与不适。
一步步走向那端坐在主位之上,仿佛置身事外,却又掌控着一切的教皇。
既然比比东能交流,或许可以谈判。
她已经成神,一个十万年魂环对她而言,并非不可或缺。
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苏凌在心中飞速盘算着。
努力忽略那双深邃紫眸带来的压迫感。
比比东在做完主持仪式后,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和酸涩就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看着那张酷似师兄的脸庞对另一个女人许下婚约。
看着那些庸脂俗粉争抢着要给他做妾。
她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嫉妒。
她慵懒地靠回椅背,单手支着下巴。
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兴阑珊的冷漠。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佳。
但当她看到苏凌主动向她走来时,心中那潭死水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微澜。
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得意与欣喜。
他主动来找我了?
是因为我比那些女人都重要吗?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下。
她不断告诫自己:他不是师兄,只是平行时空的同位体,空有皮囊而已。我不能将他当成师兄的替身,这是对师兄的不忠!
然而,理智的告诫在情感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看着少年走近。
比比东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抬起手臂,大大地伸展了一个懒腰。
刹那间,那在华贵教皇长裙包裹下的曼妙身段,曲线毕露。
金色的裙摆因她的动作微微上提。
两条包裹在透明丝袜中的修长玉腿交叠翘起。
雪白的肌肤与晃眼的光泽,在灯光下散发出惊心动魄的魅惑力。
苏凌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触及裙底那片雪白。
呼吸微微一滞。
随即立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眉头微蹙。
他深吸一口气。
来到比比东座前,微微躬身。
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恭敬:“教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