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茶几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计算机。
张纪中和蔡艺侬一边看舆论反响，一边交流着。
“张哥就是张哥，制造话题的能力就是强。”
“让玉清一个新人压制两大一线的想法，我是敢都不敢想。”
听到蔡艺侬的称赞，张纪中眼角上扬，目露些许荣光。
“炒作就要大胆，不然为什么叫炒作？”
“越大胆媒体越喜欢，越喜欢就越能展现主观能动性，免费替你挖掘和制造出更多衍生话题，最终形成不可阻挡之势。”
“至于是真是假，对于媒体来说不重要，他们只看话题是否爆炸、自己通稿的热度是否高涨，和发表的报刊销售量是否盈利。”
闻言，蔡艺侬一脸谦虚，连连点头。
“学到了。”
“玉清的这些通稿一出，才一个白天就有了不错的反响，那这第一阶段的造势应该是成了。”
“第二阶段的话，把黄小明和聂元踢出局，那就要靠张哥你和王总发力了，我这边可就看戏了。”
说得好听叫看戏，实话实说就是无能为力。
杨玉清到底能否演杨过目前还是未知数，黄小明和聂元那边的背后关系还没搞定。
而搞定这两人的背后势力，她是束手无策的。
别看张纪中配合她，在现阶段便愿意用自己的传媒人脉来帮杨玉清炒作。
实则私底下早就和她谈好了既得利益，不管杨玉清最终能不能演杨过，她唐人五年内的自制剧在特效方面都要交给张纪中的公司。
如果杨玉清的上升局面在这个阶段便结束，有了即将炒作起来的热度，带他回《仙剑》也不亏，起码会让一些看重热度的电视台为《仙剑》买单。
如果杨玉清真能演杨过，那就如当初谈好的，她唐人将长久与张纪中公司在特效业务上达成利益输送关系。
“你和华谊的事谈好了吗？”
“我唐人那边正在验资，需要些时间，到时候华谊那边确定入股后就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
听到蔡艺侬的话，张纪中点了点头，一副运筹惟幄的样子。
“恩。”
“等这股舆论持续发酵，让媒体们去发挥能动性去报道报道，估计到试镜后你们的事也差不多了。”
“试镜后的内部争议才是重头戏，到时候华谊再入局也不迟。”
“现在我们就等吧，让玉清兄的名头飞一飞，看看神通广大的媒体们在玉清兄身上能制造出什么新闻。”
听他又称呼杨玉清为“玉清兄”，蔡艺侬不禁微笑。
她点了下头后不再多言，和张纪中继续看舆论情况，欣赏起属于他们二人谋划出的“盛宴”。
……
演播室里，演员们心情很复杂。
“玉清兄，你对舆情有什么看法？”
“什么舆情？”
周讯摇了摇头，没了下文。
很显然，杨玉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小明和聂元也沉默了，一时间竟是纠结了起来。
只因在中午的时候，各自背后的人都给过他们电话：“不要受舆论变化的影响，好好训练，最终所有热度都是属于杨过和小龙女的，懂了吧。”
他们一听就明白了，杨玉清是被利用了，被张纪中借来炒作了。
这张纪中真的是无炒作不欢，只要是有炒作价值的都不会放过。
令他们纠结的是，不论他们二人谁争取到杨过一角，那欠杨玉清的只会更多。
学到了真本事不说，现在还要利用人家炒作起来的“热势”来成全自己。
这……哎！
原本还因杨玉清以演员身份，来教程他们而感到点膈应。
如今这事一出，这点隔阂再也不复存在。
“太恶心了。”周讯为杨玉清感到不忿。
请人家来指导演员就算了，还要趁机去营销炒作人家来逐利，这是人干的事？
特别是看到杨玉清那全然不知的样子，她全以朋友的角度都为杨玉清感到心疼。
这纯属是请人来做苦力，做了苦力被卖了还不知道，真心难受。
而杨玉清有略微的诧异，只因在训练的几个演员今天都有点不对劲。
但诧异很快消失，他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他一边沏茶喝，一边感应着仙佩的变化。
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十万人份的气运暴涨，一天不到都快破二十万了！
难道，是蔡姑娘又把他的“李逍遥”进行了宣传？
不太清楚，但暴涨的气运应该就是来自宣传上的反馈了。
而且，随着气运越多，时刻用来消灾的气运也变得多了。
这说明，欣赏自己的人越多，抵制自己的人也会越多。
“果真是好坏一体，阴阳共存。”
今天的训练结束后，蔡艺侬开着车来接杨玉清和李天一回酒店。
蔡艺侬和李天一都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炒作的事告诉杨玉清。
宣传的事告诉杨玉清没关系，毕竟前段时间宣传“李逍遥”是常规化的手段。
但今天的炒作是虚假的，力压陆意和谢庭锋是莫须有的。
告诉他吧，怕他强硬反抗。
不告诉吧，又怕他事后知道了认为他们是在欺瞒他。
“玉清，是这样的……”
蔡艺侬一边开车，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她还是认为要坦诚相待。
正如最初她对杨玉清为人处世上的判断，跟杨玉清这种人打交道没必要虚伪化，更没必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况且杨玉清只是看起来单纯，实则并不憨。
在她眼里，杨玉清不懂很多事情只是他不想去懂，对除演员之外的事不关心罢了，不代表他傻。
她觉得就算让杨玉清知道了事实，杨玉清也能拧得清当前局势的轻重缓急的。
“我胜过了陆兄和谢兄？让很多人为此感到惊讶？这样的吗？”
听到蔡艺侬的讲述，杨玉清终于明白了今天气运暴涨是怎么回事。
蔡艺侬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副驾驶上的李天一也扭头观望，都想看看杨玉清对于此虚假之事的态度。
“这纪中兄所行之道，倒是有点诡辩之意。”
“啊？”
看到杨玉清淡笑的脸色，这个反应让蔡艺侬和李天一都愣了愣。
“天道至公，致使世事无绝对的对错。”
“不然站在魔教、邪道等势力的角度来看，所谓正道都该湮灭，反之亦然。”
“故而，世间有的只是立场不同，不同立场下没有对错之分，同立场下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而我于这凡尘没有任何立场，你们无需担心我因此事影响了心境。”
闻言，蔡艺侬和李天一相视一笑，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玉清此言甚妙！”
蔡艺侬顺势捧了一句，实则也有所感悟，只因这番话太通透了。
同时，她又感佩于杨玉清的聪明。
自己把事实情况说出来的目的都没说，从杨玉清的回答中就可看出，这家伙把她的心思看透了。
而此刻的杨玉清，则是回想起了谢庭锋发来了短信。
莫明其妙的说要吃蛇，还要让他亲自抓来煲汤。
听到蔡艺侬的讲述，他弄明白了这短信内容的因果关系。
杨玉清颇感有趣，发短信回复谢庭锋：“随时欢迎谢兄光临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