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血誓复仇(1 / 1)

听了王芝的话,张砚尊重了王芝的选择。

在这个年月里,一个刚结婚没几年就丧偶的女性,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提报仇的事情。

其实在张砚的心中,听到王芝的选择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能有足够的勇气去一直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

张砚挣脱王芝的怀抱,对着王芝说道:“芝姐,你好好生活,带好孩子。”

“剩下的事我来办。”张砚说的斩钉截铁,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张砚和王芝说完,扭过身来,对着自己娘亲的坟墓跪了下来,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张砚磕完以后,轻声说道:“娘,孩儿不孝,没让您享上清福。”

“还让您遭此横祸,等孩儿学艺有成,一定帮你和乡亲们报仇雪恨。”

说罢张砚站起身来,再看了看自己生活半年的小院,对着虚柏说到:“我这边事完了,咱们一起去帮助虚法师兄他们吧。”

众人来到李伯的院中,虚法等人也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

张砚因为是自己娘,所以整理一下遗容,浪费了一些时间。

而虚法他们则是直接将尸体放入棺材中,钉上棺材钉,埋上就是了,故而也就比较快些。

到了未时,罗汉堂众弟子已经将第一批棺材全部埋了起来。

对于已经埋好的坟墓,张砚跪倒在坟墓跟前,磕三个头,将在自己娘坟墓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起身对着帮忙的师兄弟躬身行了一礼。

对于没有埋好的坟墓,张砚也跟着立起坟丘,做完这一切后,再重复一遍相同的动作。

十几户人家下来,张砚额头上从乌黑到鲜血淋漓。

虚竹和慧悟一直跟在张砚身边,看到张砚伤的额头的鲜血,虚竹想将张砚扶起,却被张砚一把推开。

慧悟在旁边拉住虚竹,低声告诉他,张砚认为自己在赎罪,这样的做,他的心可能感受一些。

到了第三十户人家的时候,张砚刚刚跪下去,还没有向下趴,就感觉双眼一黑,自己身体控制不住慢慢的向旁边倒了下去。

当张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僧寮中自己的床上了。

僧寮中空无一人,看样子自己这三个“舍友”都去做功课去了。

张砚刚想起身,感觉稍微一抬头就额头生疼,尝试几次以后只能无奈的望着房梁。

过了一会的功夫,僧寮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张砚强忍着疼痛,扭过头去一看,竟然是虚柏。

虚柏看到张砚醒来,颇为高兴的走到张砚的床前。

“砚哥儿,你醒了。”

张砚见虚柏问自己,刚说出一个“恩”字,却感觉喉咙如刀割一般。

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却不想这一点头,扯了额头上伤口,又疼的张砚呲牙咧嘴。

虚柏见张砚这个样子,顿时乐的哈哈大笑。

张砚看到虚柏这个样子,白了他一眼,也不再搭理他了。

虚柏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张砚。

张砚见这个和尚坐在他的床上,直直的盯着自己。

也不敢扭头,只能用喉咙强行挤出“水”字。

虚柏听到张砚的呢喃,知道张砚在说些什么,结果将耳朵凑近了,也只能听到喉咙发出嗬嗬声。

他将嘴放在张砚的耳朵上,大声的说道:“砚哥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这声音震的张砚耳膜直颤,张砚对他刚刚产生的感激之情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心里想着:“虚柏呀,虚柏,你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砚只能强行忍着喉咙的疼痛,略微大声的说道:“水”

虚柏见张砚真急了,也不好再捉弄他,从屋外打来一桶井水,从里面舀出一瓢,递给了张砚。

张砚强忍着头痛从床上坐起来,咕咚咕咚喝个不停,连续喝了两瓢,张砚的喉咙才好上许多。

“虚柏,你刚才震死我了。”张砚撇了一眼虚柏。

“砚哥儿,谁让你话说不清楚来着,我这不给你做个示范。”虚柏装作委屈的说道。

张砚一听虚柏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

“我去,你还要点脸不要?虚柏师兄”

“我只是头疼,不是眼瞎,刚才你在我耳边喊我时候,我用馀光都看到你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虚柏听了张砚的话,摸了摸自己嘴,喃喃自语道:“不对呀,这么明显吗?我已经很控制了呀。”

张砚听了虚柏的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大哥,你都自己说出来了,好吧。”

虚柏好象想到了什么,对着张砚说道:“砚哥儿,你刚才说的什么,你这是对我这佛门高僧不尊重,快道歉。”

张砚嘴巴一裂,强忍着额头上疼痛说到:“就你,还佛门高僧,谁家佛门高僧对着伤者的耳朵喊这么大的声音,简直趁人之危,实在有辱佛门。”

虚柏哼了一声:“那你别管了,反正我小和尚一定会成为高僧的,阿弥陀佛。”

师兄弟两人打闹一阵后,才说起正事。

“这么说我这躺了两天了,虚柏。”

“不准确的说是三天了,昨天和你昏过去的那天是虚竹师弟在这里守着,今天轮到我了。”

“如果你明天还不醒,就轮到虚法了。”虚柏掰着手指头算道。

“好吧,我原谅你了,看在你辛苦守护我的份上。”张砚在心里将虚柏的“死刑”抹去。

“我怎么回到寺中的呢?”张砚有些好奇的问道。

“奥,慧悟师叔将你背回来的。”

张砚听了虚柏的话,心中升起一阵感动,还是自己师傅对自己好呀,果然谁的徒弟谁家疼。

“怎么没见我师父?”张砚又追问了一句。

“慧悟师叔去罗汉堂了,他还有僧值要做,还要照顾玄渡师叔祖,一般都是中午用午斋的时候过来一趟。”

“现在应该也快来了,砚哥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饭堂吃饭帮你带点。”虚柏走出了门,看了看天色说道。

张砚婉拒了虚柏给自己带饭的要求,倒不是自己不饿,而是现在喝水都拉的喉咙有些疼,更别提吃饭了,只能先饿上一天,恢复恢复再说。

将虚柏送走后,张砚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着王芝说的那段话。

他知道王芝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实在毫无希望。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女去做这种事,的确强人所难。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叶二娘的性格。

从一个乡村女子到天下第二的恶人,其中坎坷必然一句话两句话难以言说,

张砚想到叶二娘,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虚竹,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虚竹。

也不能想象这个小和尚知道自己娘是天下第二恶人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恐怕以这小子的性格会极度崩溃吧。

张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僧寮的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这次张砚聪明了许多,管他是谁呢,自己也不在转头受这份罪了。

“砚儿,刚才在路上见到虚柏师侄,他说你醒了。”张砚一听这熟悉的磁性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师父。

既然是自己师父,也不是外人,就不受这份罪了,张砚躺在床上,如同一个木乃伊一般说道:“师父,徒儿额头疼的难受,就不起身了。”

慧悟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怎么样,现在还疼的厉害吗?”

张砚点了点头。

见张砚点头,慧悟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张砚正好奇什么药粉药香味这般浓烈,慧悟已经将小瓶中的药粉倒在张砚的额头上了。

张砚顿时感觉额头上的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张砚惊叫道:“师父,这是什么药粉,感觉好疼痛呀。”

慧悟没好气的白了张砚一眼:“忍着点,这是三七搭配各种止血草药配置而成药粉,一会就舒服了,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这药粉倒有一些效果,起初还是火辣辣的疼痛,倒在伤口上,一会过后便逐渐有些凉意。

张砚在心里暗道:“这少林还是有不少好宝物的。”

“师父,谢谢你呀!”

慧悟也没有说话,坐在张砚的床上,反倒是将张砚弄的好生尴尬。

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移话题说道:“师父,王芝怎么安排的,送回家了吗?”

慧悟听了张砚打听王芝的后续情况,也不好再装作没听见,没好气的说道:“你晕倒后,我需要送你回寺,便安排虚竹和虚法两人将她送回小王庄。”

张砚听了慧悟的安排后,长出了一口气。

可恨自己当时晕过去了,其实自己还有很多话要和她商量商量。

慧悟见张砚问完后就不再吭声,拍了一下张砚的肩膀,问到:“嘿,砚儿,你想什么呢?”

张砚被自己师父拍了一下,回过身来,有些歉意的对自己师父说到:“倒也没有想什么,师父,只不过有些后悔没和芝姐商量一番,怎么通知登封县中父老乡亲的事。”

“他们还在县城做活,八成还不知道自己家中亲人被屠杀的事情呢!”

慧悟听了张砚的话,斟酌了一下后说道:“砚儿,你考虑过王芝的话吗?你不觉得你背负的太重,太多了吗?”

“只要你愿意,不论你出家为僧还是在登封县里做些小生意养家糊口,师父都是愿意的。”

“甚至你只要愿意,师父还可以供你到学堂读书。”

张砚强忍着额头上的疼痛,转过去头,直直的看着自己师父:“师父,我还是那句话,我出家了能传我易筋经吗?”

“你这个样子,别说你师祖不愿意了,我也不同意。”慧悟听了张砚的话后,说到。

“如此不就结了,师父,我身为俗家弟子,想什么时候下山就什么时候下山,想学什么武功就学什么武功。”

“即使出家了,恐怕也不会这般方便吧。”

慧悟听了张砚的话后,一时也无言以对。

张砚在听到王芝的劝说后,的确动心了一下。

但是却立马又坚定自己的内心,杀母之仇,九世犹可报也。

自己身为穿越者,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和死神去拼一次命。

自己现在不过是实力不济,天龙的机缘根本没有办法挖掘,等自己成长起来,未必不能和黄裳一样,杀的明教人头滚滚。

“师父,我额头上伤口不会留疤吧,额头上一块疤可找不到媳妇,我可不想当哈利波特。”张砚见自己师父不搭理自己,便故意逗自己师父道。

张砚确是忘了,人家哈利波特最后可是娶了媳妇,还有好几个暧昧对象。

“什么哈瑞波课?”慧悟对自己这个徒弟有时候会蹦出几个怪词,已经见怪不怪了。

随口问了一句后,又继续说道:“放心,不会的,你师祖已经给你看过了,就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那我怎么一动就疼呢?”

“废话,这么大伤口,谁动也疼。”

“你如果想好的快一些,就用自己内力运到伤处,这样还能减轻些痛苦。”

“额”内力还有如此妙用,张砚还是第一次知道。

张砚一直以为只能治疔内伤,不能治疔外伤,想不到都还可以。

“师父,你什么时候准备教我别的功夫,罗汉拳我都已经练熟了。”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这罗汉拳没有内功修炼功法,都是外功招式,练的再熟,没有内功铺垫也无用,回头我受伤了,也能好的快些。”

“你现在还躺在床上,还有空想这些,我不是给你说过,罗汉拳中另有门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知道了,师父。”张砚认真地说道。

“新的武学,等你什么时候能下床再说,你现在不能动弹,自己修炼内功心法,不可浪费空闲时间。”慧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张砚听了以后,觉得颇有道理,自己躺在床上,的确可以修行,内力这个东西也不一定拘泥于盘膝这一种姿势。

“奥,多谢师父教悔,师父你将那瓶三七粉留下来吧。”

“回头等虚竹他们下了晚课,帮我在敷上一些。”张砚见自己师父有要走的意思,赶紧张口说到。

张砚感觉这药颇为好用,抹上一次后,额头疼痛消减很多,趁这个机会,将其弄过来,别在到时候忘了。

“我一猜就知道,你看到这药粉一定会给我要去。”慧悟絮叨了一句。

“自己师父的东西怎么算要呢,这不是给吗?我师父这么疼徒弟。”张砚嘿嘿一笑,却不想幅度过大,一下扯住伤口,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放你桌上了,别忘了让虚竹他们帮你涂上一些,为师还要去罗汉堂,就不在这里碍你眼了,别忘了好好修炼。”慧悟说着从张砚床上站起。

“师父,你慢走,弟子不送了。”张砚见慧悟把药放在桌上,顿时喜笑颜开的说道。

自己师父还是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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