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连招颇为流畅,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把躲在马厩后的张砚看得目定口呆。
张砚在马厩后盯了一会,等那店伙计走出门外,这才站起身来。
“他怎么深夜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去呢”
“是回家还是找小相好的私会还是……”
“相好,相会,相约,……”张砚想到相好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念头一闪而逝。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张砚明明知道自己要接近真相,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这种感觉当真是有些抓狂。
“我和他是第一次见,他有什么疑点呢?”
“有什么,啊,不对!他知道他掌柜的是少林出身,却对师祖找他掌柜的,感到很诧异。”想到此处,张砚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骇人的想法。
“追上去,追上去,万一是我猜想的那样就要赶紧回来告诉师祖,即使是约会小寡妇,也当免费看一次春宫图了。”张砚脑海中产生了这个想法后一直挥之不去。
“不是,我又不进她家门,才不看他的春宫图,我是正人君子,我是少林弟子,我是正人……”
张砚从马厩旁同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后门,也同样重复了刚才店伙计的动作,唯一有区别的是,张砚只是把门打开并没有关上。
这也是张砚的小心机,如果真的是张砚猜测的那样,不关门就完全可以节省时间回来搬救兵,能省下一点就是一点。
至于自家师祖不让出门的特别叮嘱,此时早就被张砚抛到爪哇国去了。
张砚先是悄悄探出头去,却发现这店伙计早已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往哪边走了。
张砚生怕彻底跟丢这店伙计,赶紧小跑追到十字路口。
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张砚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后,发现东边有些细微动静。
张砚心一横,决定赌上一把,当即靠近东边墙壁,走到墙角处,慢慢地露出半张脸。
幸运的女神站在了主角的这一边,那店伙计已经往南拐了,如果再晚上几秒钟,恐怕就会彻底跟丢。
不过也只能看清那店伙计人的影子了,张砚等他彻底拐过弯后。才从墙角出来。
就这样,张砚学着电视剧中跟踪的手法,在月夜下悄然跟踪。
十字路口就赶紧躲在墙角的阴影处,或者侧身躲在树后。
这店伙计倒也颇为精明,几次猛的回头,也幸亏张砚身体瘦小,外加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几次三番下来,一路上竟也没有发现张砚。
走了大约半刻钟的功夫,过了四个路口,那店伙计,终于进入一个胡同中。
张砚生怕胡同那边还通着马路,赶紧紧走两步,还未到墙角,张砚就听到胡同里的敲门声。
这声倒也颇有规律,三长两短,如此敲了三遍。
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只听到“吱呀“一声。
门缓缓的打了开来,同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声音沉闷至极,根本听不出来男女,显然做了特定的伪装。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这祝石也是一个练家子。到时候你被他发现又不好处理。”
“舵主,属下这次来是有重要消息汇报。”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好奇。
“你让我盯着祝石的师门来人。今天果然不出舵主所料,来了一个老和尚。”
“恩!”张砚听出这舵主的声音出现明显的惊喜。
“不过和舵主您说的不同,这老和尚还带着一个少年,看着十三四岁的年纪。”
“十三四岁的年纪,你确定?不应该呀。”
“当初寺中传来消息说,只有那玄渡老和尚一人去汴梁送刀,怎么又多出一个少年来?”
张砚躲在胡同处墙角,仔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到这舵主提起自己和自家师祖。当即心中一凌。
本来只是无端猜测,张砚更加倾向这店伙计出去和谁家小寡妇约会。
却不想自己猜测成真,碰到了针对自己和师祖的阴谋,这去哪里说理去。
当真是侥幸至极啊!张砚心中暗暗庆幸。
他却丝毫没注意,脚下一滑碰到了窗棱。
“啪”干金甲和窗户窗棱碰撞后发出细微的声响。
“谁?”这低沉的声音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这一下倒是清淅无比地听出了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张砚听到喝声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当即不再尤豫,奋力往青雨客栈的方向跑去。
“你背后还有人跟着?”那声音惊怒至极。
“没,没有,我,我,来时多次查看四周,都没有看见什么人,甚至还故意回头了几次。”这店伙计战战兢兢的说道。
“哼,等回头再来收拾你。”声音的主人厉喝一声,掠过店伙计,运起轻功朝张砚追去。
张砚在心中暗暗叫苦。“这还不到七日的时间,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追杀了。”
“这老天爷当真是对自己好地很呀。”张砚有些愤愤不平的想道。
“都怪自己的好奇心,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好奇心,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新换的被褥中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不对,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好奇心,自己恐怕还不知道明教已经开始着手对付自己和自家师祖了。”
“到那个时候才真的是万分被动,明教,哼哼,等着吧,等回头小爷学艺有成了,一定杀向光明顶,夺取乾坤大挪移,呵呵。”
张砚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关于明教的一些信息,但是腿脚却丝毫不敢停,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此番张砚却是万分的不幸,没有了地理优势不说,碰到的也不是上次那几个半吊子轻功的小喽罗。
这背后的来人当真不同寻常,张砚自从听到那人暴喝后就撒开腿往回跑。
才跑到第一个路口处,只是简单地辨别了一下方向,耽搁了几秒钟的功夫,就听到背后衣袂带风袭来,看样子那追兵出了胡同口,朝自己已经逼近。
再往东跑了不到百步,背后掌风已逼近后颈,让张砚汗毛都竖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