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翊珩醒来时,屋内很是安静,他低头看去,床榻边正围着一群毛茸茸。
见到醒后,立即兴奋地喵喵叫,那只昨儿个爬上他肩头的波斯猫直接跳到他的怀中。
门口,南流景正脱下浸了雨水的斗笠和蓑衣,听着屋内的动静,探头一瞧。
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邵兄醒了,昨夜睡得可安稳?”
少翊珩点点头,“嗯,安稳的。”
“今儿个还下着雨?”少翊珩的眸光向屋外望去。
南流景走进屋内,身上带着雨水的味道,“嗯,下的比昨夜更大了,小家伙们只能待在屋内。”
“我在小厨房熬了些肉糜粥,我去端来,邵兄盥洗后便可用膳了。”
“有劳南兄。”
南流景转身便去了小厨房。
月团跳上灶台。
南流景舀着砂锅里的肉糜粥,漫不经心地回答它,“如今的身份才更好接近他,昨儿个不就已经与他同榻而眠了么?”
他翠绿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昨夜他可是借着如今这个身份吃了不少甜头。
这美人,他要定了!
即使他没有很喜欢,他也要得到。
一觉醒来,睁眼便能看到如此美人,南流景的心情都会愉悦几分。
难怪那位北疆王每个月都要让部落进献美人,他突然便理解了。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那位只是一只草原的蛀虫!
察觉到厨房外的脚步声,南流景收敛好面上的神色和身上的气息。
他故意端起被肉糜粥烫的滚烫的碗,抬步便走出厨房,看到前来的少翊珩,他有些诧异,“邵兄怎的来了?”
“邵兄快让让,这粥可烫着呢。”南流景皱着眉头,大步子迅速迈出。
将碗稳稳放在桌上后,他才用被碗烫红了的手摸向自己的耳垂。
“南兄,你这手烫红了可不是这么处理的。”少翊珩无奈一笑,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微扬着下巴,“伸手,我给你上药膏。”
南流景连忙摆手推脱,“不用不用,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这般娇贵,这手不过红了点罢了。”
少翊珩可不管,强势地拉过他的手,指尖刮起一抹碧绿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膏在他的手上轻柔且仔细地涂抹着。
南流景唇角勾起,计划通。
没来得及涂抹到的指尖已经隐隐约约起了水泡。
见着人为自己受伤,少翊珩哪怕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悄悄地用异能治疗南流景手上的烫伤。
南流景对于自身感知极其灵敏,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舒服的气流从他的指尖涌入全身。
他微垂的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疑惑。
“好了,好在不是非常严重。这药膏药效极好,明日南兄的手便可恢复如初了。”
少翊珩松开他的手,微微一笑。
南流景亦是回以一笑。
“你是说,殿下一夜未归?”面前的红色身影微微挑起眉梢。
沈宴泽点头,面前之人他儿时倒也见过几面,说不上害怕。
“你们昨儿个遇见何人了?”不知秋姿势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询问。
“遇着一名猎户,那位猎户说话是大恒口音,那张脸却更像北疆人的。”沈宴泽如实回答。
不知秋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人八成是看上殿下了。”
沈宴泽瞳孔骤缩,“如何可能,他说他喜欢的是女子?”
不知秋本是默声的笑当即转为大笑出声,那笑声都传到了屋外头去。
他笑得花枝乱颤,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
老天爷,沈时重那老狐狸生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心思单纯,人家说喜欢女子他便喜欢女子了么?
那不过是让人放松警惕的借口罢了。
沈宴泽的俊脸微微泛红,手上的茶杯被他用力握紧。
“哎哟,笑死咱家了……咱家笑得肚子都一阵阵的疼。”
不知秋笑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缓了下来,但眼尾的笑意仍旧没有消减。
“你父亲心眼子可多了,你们仨兄弟可真是半点都没继承到一丁点儿。”
“九千岁来本将这儿便是来笑话来了?”沈宴泽不服气地反问。
“咱家是陪殿下来的,自然是殿下在哪儿咱家便在哪儿。”
“前儿个和殿下待在一块,感觉如何?你这木楞子会伺候殿下么?”
不知秋目光赤裸裸地扫过沈宴泽的身子。
“属下参见殿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行礼问安的声音。
不知秋和沈宴泽两人瞬间起身迈着大步走出屋内。
不知秋瞧着眼前长身玉立的人,也不管周围士兵的是个神色,直接整个人扑到少翊珩的怀里。
“殿下,您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又陷在哪个美人乡里了?”
不知秋扁着嘴巴,一双桃花眸里满是控诉和怨怼。
少翊珩对不知秋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牵着人走进屋内。
“本宫何时惹到阿霖了,阿霖这般编排本宫?”
一进屋,少翊珩便把人搂在怀里。
“你说说,若是在理,本宫也认了,若没有,本宫可要罚你。”
“殿下昨儿个夜宿在旁人那儿了?”不知秋似笑非笑地问道。
少翊珩点点头,这和他生气有什么关系么?
“哼!”不知秋冷哼一声,把头扭过一边。
少翊珩看向沈宴泽,他也默默低下头。
“邵兄,你在我那落了东西。”
屋外传来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