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御一踏进家门,便看见江笑宁也在,脸色骤然一沉,眉宇间毫不掩饰地浮起几分不悦。
他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江笑宁,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这段时间迟晚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休息。谁都不行,更何况是江笑宁这样爱闹腾的。
谁知江笑宁立刻挽住迟晚的手臂,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带着哭腔开始诉苦:“晚晚你看,霍少御他凶我!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又没做什么,他那眼神简直象要吃了我似的。”
“好了好了,他不是故意的,”迟晚软声安抚,“他就是太担心我身体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又看向霍少御,语气轻柔:“你别吓她了,宁宁不经吓的。而且我也没什么大事。”
即便迟晚这么说,霍少御心头仍有些发堵。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愿迟晚受一点累、冒一点险。
他淡淡摆手,语气依旧清冷:“你先回去吧。晚晚最近需要静养,没什么事少来打扰。真要为她好,就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来看她。”
“知道了。”江笑宁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她理解霍少御的顾虑,他不过是太紧张迟晚罢了,她也没真往心里去。
一旁的玲胧尤豫片刻,还是主动上前一步:“霍总,今天江小姐和夫人吃的火锅食材都是严格挑选的,适量食用不会有影响,而且我准备的……”
话未说完,霍少御一记眼神扫过来,玲胧顿时噤声。
他显然不想再听。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说下去。
“今天就算了。晚晚昨晚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
对他而言,迟晚比孩子更重要。
看到这情景,江笑宁也只能悻悻转身离开,没再多说。
“霍少御你等着,等晚晚生完,我非得带她出去好好玩几天,让你也尝尝被气的滋味!”
“等你真有那个本事再说。”
江笑宁气得几乎跳脚,她实在想不通霍少御怎么能这么过分!
她气鼓鼓地冲出别墅,一路风驰电掣地开车离去。
看着这一幕,迟晚不禁有些好笑。这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还真是老样子。
她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走到沙发边坐下,慵懒地倚着靠背,翘起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你。”
霍少御没有说实话。他担心实话实说,反而让迟晚为难。
毕竟霍母为了小宝和小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宝和小贝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妹不假,但这不代表霍母就能随意要求迟晚付出。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有你安排,我在家能出什么事?别瞎担心了。”
霍少御点点头,沉默地剥了颗葡萄,喂到迟晚唇边。
两人温情脉脉,任谁看了都心生羡慕。
渐渐地,困意袭来,迟晚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待她呼吸均匀,霍少御才轻轻将她抱起,送上楼安顿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心头才掠过一丝安稳。
他唇角微扬,但随即又想起霍母的事,眼中寒意一闪,转身下了楼。
楼下,玲胧躬敬地站在客厅,似乎早就在等他。
见他下来,她立即低头认错:“对不起霍总,今天的事是我处理不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情况。”
霍少御摆了摆手,并不打算追究。
“过去就过去了。但我母亲那边,你传话下去:门卫如果见到她,不必放行,也不用打电话通报。”
“是,我明白了。”
交代完毕,霍少御便离开别墅,回了公司。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霍母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小宝和小贝,脸色愈发阴沉,心疼得揪成一团。
偏偏霍少御那边始终不肯松口——那可是他的亲弟妹,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还有迟晚,她既然是霍少御的妻子,凭什么不来救人!
越想越憋屈,她脸色铁青。这时,护工推门进来:“您好,我是来照顾孩子的。”
霍母擦了擦眼角,起身交代了几句,便拎起包匆匆离开。
既然霍少御那边走不通,她就亲自去找迟晚。她不信迟晚敢不见她!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很快便赶到别墅门口。
可这一次,门卫却将她拦了下来,与从前随意进出的待遇截然不同。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拦我?”
“抱歉,没有霍总的吩咐,谁都不能进。请您别为难我们。”
霍母气得浑身发抖,怒火几乎冲破胸膛。她立刻拨打迟晚的电话,却发现已被拉黑,心头更是愤懑难平。
在她看来,霍少御这就是存心不管小宝和小贝的死活!
真是好狠的心!
她毫不尤豫地拨通霍少御的电话,一开口便是厉声质问:“霍少御,你就这么容不下小宝和小贝吗?他们对你又构不成威胁!现在他们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就不能对他们仁慈一点?迟晚医术那么高明,只是让她来看看他们,你就非要拦着!”
“我说了,别去打扰晚晚。她身体不适。至于小宝和小贝,我会安排专家诊治。”
霍母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吼道:“专家专家!都这么久了,他们研究出什么来了?再这么拖下去,两个孩子真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