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景阳宫的地砖上。
安陵容坐在妆台前,轻轻抚过鬓边的珍珠步摇,唇角微扬:\"宝鹊,母亲和萧姨娘到哪儿了?
安陵容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白玉镯——那是她去年生辰时,安母特意照仿着幼时喜欢的花样打的。
景阳宫外,安母扶着萧姨娘的手,脚步轻快地走过宫道。
两人正说着,忽听前方一阵环佩叮当——
祺贵人摇着团扇,似笑非笑地拦在路中央。
安陵容听到外头的动静,眉头微蹙。
安陵容眸光一冷,起身时裙摆扫过案几,碰翻了茶盏。
宫道上的交锋已到尾声。
祺贵人正要再刺几句,忽听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安陵容一袭天水碧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碧玉簪子,却衬得祺贵人满头珠翠俗不可耐。
祺贵人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被宁妃罚站了半个时辰。
同时心里也恨上了安陵容。
景阳宫内,六阿哥正趴在窗前张望。
食盒打开,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安陵容幼时最爱的点心。
六阿哥眼睛一亮,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好吃!比御膳房的还好吃!
安陵容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糕屑,记忆里,原主以前也是这样窝在安母怀里,偷吃萧姨娘多给的半块糖糕。
暖阁里,萧姨娘取出带来的包裹。
素白缎面上,胖娃娃抱着鲤鱼,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接缝。安陵容指尖抚过那些纹路,突然发现鱼眼睛处藏着两颗米粒大的珍珠——那是母亲压箱底的嫁妆。
安陵容指尖一顿。
盐务?那可是油水最足也最危险的差事。
窗外蝉鸣阵阵,安陵容望着母亲鬓边的丝丝白发,安母早年受苦,现在只能是尽量调理了。
如今锦衣玉食,有她撑腰,安父也不敢苛待安母,安母的日子是越来越舒心了。
分别时,六阿哥哭闹着不让外祖母走。
安陵容站在宫门口,看着母亲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宝鹃,去库房多取些温养身体的药材,送去安府。
那是皇帝去年赏的贡品,最是养人。
养心殿里,皇帝听完苏培盛的汇报,轻笑一声。
甄远道。
圣旨传到甄府时,甄远道正在擦拭一把旧剑。
甄远道跪地接旨时,苏培盛递给甄远道一封密信。
甄远道看完密信,顺手打开火折子烧毁了。
碎玉轩的蔷薇谢尽,只剩枯枝。
甄嬛盯着绷面上未完成的青竹图——竹节处她特意用了灰线,此刻看来竟像一道道枷锁。
翊坤宫内,皇贵妃正在修剪一盆金边瑞香。
两淮盐商半数与年羹尧有旧,如今皇帝派甄远道去,分明是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