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三大妈正在清点布袋子里的粮食——五斤玉米面,三斤高粱米,还有一小包盐。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阎埠贵使了个眼色,三大妈赶紧把粮食藏进柜子里。
来的是易中海。
易中海上来就先替贾家道歉,道晚了阎埠贵记恨了怎么办?在他心里自从阎埠贵升任副主任后,形象已经高大起来了。生怕贾张氏那个人踢了阎埠贵的这张铁板。
阎埠贵心里明镜似的——这是趁着道歉来摸底了。
阎埠贵装作沉思片刻,突然压低声音:\"老易,其实我有个门路,能搞到些粮食,就是\"
他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外面玩耍,轻声道:\"况且稚子无辜,这饥荒才刚开始呢。
这一切都被阎埠贵看在眼里。缝补衣服的三大妈说:\"以后咱们家吃饭,把门关严实点。
春节又到了,可是四合院里没有往年的喜庆。年夜饭桌上,家家户户都是清汤寡水。阎埠贵家也不敢太张扬,只比平时多炒了个鸡蛋,炖了锅白菜粉条,馒头是特制的,放了一些黑面,看着黑,但是主材料还是白面,吃起来口感很不错。
正吃着饭,突然听到院门外一阵骚动。
阎埠贵放下筷子出去查看,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外乡人站在院门口,有气无力地乞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们是从河南逃荒来的\"
院里的人纷纷关紧门窗。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个面黄肌瘦的逃荒者,其中有个妇女怀里还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沉默片刻,转身回家,拿了几个掺了野菜的窝头出来。
那些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头,看见易中海站在二进门口,\"老阎啊,哎,这世道,逃荒的会越来越多。你今天给了,明天就会有更多人上门。
有些时候,他也无能为力呀。
1960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
四合院里的积雪还没化尽,墙角堆积的煤灰和残雪混在一起,形成一片片污浊的泥泞。院里的气氛比天气还要阴沉,家家户户的粮食都见了底,连往日最热闹的中院,如今也只剩下几个饿得没力气说话的孩子蹲在地上玩石子。
阎埠贵裹紧棉袄,站在前院的水井旁打水。他动作很慢,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着中院传来的争吵声。
阎埠贵摇摇头,拎着水桶往回走。这种戏码最近几乎天天上演,贾张氏仗着易中海的偏袒,在院里撒泼耍横,其他住户早就看不惯了。
刚走到自家门口,他就看见傻柱蹲在二进院台阶上啃窝头,眼睛却直往贾家瞟。
阎埠贵眼睛一亮,顺势坐在傻柱旁边:\"怎么,想成家了?
阎埠贵很想知道,傻柱要是提前结婚了,这院里的牛鬼蛇神们会怎么样?所以他想给傻柱敲敲边鼓,鼓动鼓动。
阎埠贵正要再说话,突然听见中院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赶紧跑过去看,只见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年轻姑娘晕倒在大门口,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贾张氏旁边瞬间围了一群人,就连正在吵架的人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只能感叹一句,一生爱看热闹的华夏人啊。
傻柱本来站在人群外围,但当那姑娘被人扶起来,露出妍丽的侧脸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
阎埠贵敏锐地注意到傻柱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姑娘确实好看。这是饿晕的,快扶到我家去,给碗热水喝。
姑娘叫田早,二十出头,是从山东逃荒来的。
三大妈端来一碗糖水,田早双手颤抖着接过,小口小口地啜饮,生怕洒了一滴。她才怯生生地开口:\"谢、谢谢大叔大婶\"
声音轻柔,带着点山东口音,夹杂着一种吴侬软语的味道,听得站在门口的傻柱心头一颤。
阎埠贵瞥了眼傻柱那直勾勾的眼神,心里有了计较:\"姑娘,你家人在哪儿?怎么一个人到北京来了?
傻柱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热,脱口而出:\"我们食堂缺个帮厨的!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粮食紧张,厂里根本不可能招新人。
田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下跪:\"何大哥,您行行好\"
最后院里的大爷把田早的情况报给了街道办,安排在了统一收容流民的地方。
再想想那天的情形,阎埠贵以他多年做女人的经验,这绝对是有把刷子的高端小白花。
真要嫁进来,院里可就热闹了。
要不说美色迷人眼呢。
三天后,田早正式搬进了傻柱家。没有婚礼,没有酒席,只是简单地在街道办登了记。傻柱从食堂带了两个白面馒头回来,就算是喜宴了。
院里人议论纷纷。
最生气的要数秦淮茹。她感觉不对,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最近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傻柱家那边。
次数多了,贾东旭可不就注意到了吗?茹说话的口气就不好了,\"怎么的,看上傻柱啦,羡慕他食堂油水多了!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贾张氏听到这,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张口就是一顿国粹输出。
秦淮茹真是有口难言。先是被男人怀疑,还要接着被婆婆骂。这日子怎么这么苦呀。田早嫁过来连个婆婆都没有,还能自己当家,秦淮茹一时真是嫉妒了。
心里这么想着,脸色就不好,贾东旭以为她被说中了,一场家庭战斗不可避免的开启了。嗯,是秦淮茹单方面被碾压。
自从田早嫁进来后,傻柱家的变化肉眼可见着。
傻柱家飘出的饭菜香味比以前更浓了。田早手脚勤快,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帮着周边院里几户人家缝补衣服,换取一些粮票或日用品。
傻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从头到脚利落干净,再也不是那种邋邋遢遢的样子了。上班不再迟到早退,甚至开始存钱了。
阎埠贵在院子里遇见他时,傻柱正美滋滋地拎着条鱼回来。
窗外,1960年的春风终于吹进了四合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