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秦淮茹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屋的孩子们。
拧亮台灯,从床头柜最底层摸出那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一页页翻看这两年记下的关键信息。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
那只异能公鸡的叫声比普通公鸡清亮得多,像是能穿透迷雾的号角。秦淮茹走到阳台,发现公鸡正精神抖擞地站在笼子顶部,见她来了,竟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
公鸡停下啄食的动作,黑豆般的眼睛直视着她,突然扑棱一下翅膀,一根金红色的羽毛飘落到她手心里。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扩散开来,昨晚因震惊和忧虑而紧绷的神经奇迹般地松弛下来,思路也变得异常清晰。鸡郑重地点点头:\"谢谢。
计委大院比往常热闹得多。
秦淮茹刚进办公楼,就看见走廊上三三两两站着人,都是各个处的科员,假装在闲聊,实则眼睛都往三楼会议室方向瞟。
秦淮茹接过茶缸,借着升腾的热气低声问:\"什么情况?
看见秦淮茹,赵科长明显怔了一下,随即扯出个假笑:\"秦副处长来得真早啊。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主位上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鬓角斑白,戴着老式黑框眼镜,正在翻看一沓材料——想必就是部里来的巡视组长。
王处长坐在他左手边,对面是华北局的郑局长,身后还坐着两个年轻人,面前摊着笔记本。
巡视组长抬起头,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打量着秦淮茹:\"你就是秦淮茹秦副处长?坐吧。
秦淮茹刚要开口,会议室门又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轧钢厂的陈工!他今天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个牛皮纸档案袋。
秦淮茹瞳孔微缩——这个陈工,到底是什么来头?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秦淮茹趁机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郑局长不停地用帕子擦脸;赵科长坐立不安,眼睛一直往门口瞟;陈工却气定神闲,甚至还对她眨了眨眼。
郑局长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
散会后,秦淮茹在走廊拐角拦住了陈工:\"陈顾问,今天多谢了。
陈工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快速说道:\"今晚七点,梧桐巷17号。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方便。,不等她回应,大步流星地走了。
回到办公室,小李和其他同事立刻围了上来。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明镜似的——这场风波看似过去了,实则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王处长找她,无非是要安抚拉拢,毕竟她现在手里握着能让赵科长乃至刘处长倒台的\"线头\"。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来听了两句,表情突然变得古怪:\"秦副处长,找您的说是四合院的刘大妈\"
秦淮茹心头一紧——她刚买下不久的房子,怎么突然要重新分配?
秦淮茹请了假匆匆赶回四合院。刚进中院,就看见十几个邻居围在她家门口,贾张氏正叉着腰跟两个穿蓝色制服的街道干部理论。
围观的人群中,刘大妈悄悄挪到秦淮茹身边:\"淮茹,你可回来了!这事蹊跷啊,早上居委会突然接到通知,说要清查公有住房\"
秦淮茹拍拍刘大妈的手,大步走上前:\"二位同志,我是秦淮茹,这房子的买受人。
两个干部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秦同志,这是区房管科下发的通知,请您过目。
秦淮茹接过文件,一眼就看出问题——文件上的公章颜色不对,而且没有编号。她在机关工作多年,对这些细节再熟悉不过。
年轻干部明显慌了,看向年长的同事。是王科长亲自安排的\"
两人灰溜溜地走了,围观邻居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意地挥舞着扫帚:\"哼!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也不看看我儿媳妇是谁!
但秦淮茹却笑不出来——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找茬。她在计委刚打了胜仗,转头家里就出事,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晚上七点整,秦淮茹站在了梧桐巷17号门前。老式四合院,门楣上\"紫气东来\"的匾额已经褪色,但院墙明显刚粉刷过,门环也擦得锃亮。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门却自动开了条缝。陈工的声音:\"进来吧,把门带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厢房亮着灯。
秦淮茹推门进去,发现陈工正在泡茶,桌上摆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枚和她口袋里一样的金属片。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