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秦淮茹特意绕到供销社，用这个月剩下的肉票买了一块五花肉。
推开院门，熟悉的饭香扑面而来。棒梗和小当正在院子里写作业，槐花坐在小凳子上玩积木。厨房探出头：\"回来啦？饭马上好。
晚饭时，秦淮茹把王副主任让她去上海培训的事告诉了家人。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婆婆。
果然，好男人可以调教出来，好婆婆同样也行！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秦淮茹拿出笔记本，开始规划去上海前要完成的工作。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是我，有个淮茹的同事说有急事找她。”三大爷的声音传来。
秦淮茹连忙去开门。
送走李静，秦淮茹站在院子里，任凭夜风吹拂着脸庞。
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呀！
凌晨四点，秦淮茹就醒了。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灯光在冬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家人。
厨房里，秦淮茹点燃煤油炉，烧了一壶开水。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升腾，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盯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白雾，思绪飘回昨天王副主任赞赏的眼神——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虚报数据、误导领导\"？
秦淮茹转身，看见婆婆披着棉袄站在厨房门口，花白的头发在晨光中泛着银丝。您再睡会儿吧，我想点事。
秦淮茹点点头。
秦淮茹突然有了倾诉欲。
她把商业局的指控和赵梅可能的参与都说了出来。妈，我确实核查过那些数据，都有商店负责人签字。在说我伪造签字、虚报库存\"
贾张氏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些商店，你都记得是哪几家吗？
贾张氏接过名单，仔细折好塞进衣兜：\"看妈的，今天我去趟城西，看看老姐妹。
当然，按照贾张氏的以往原则，是错了也不低头。不过现在，她注意多了，毕竟儿媳妇是干部了，她是干部家属，得注意影响。
君不见，自从秦淮茹当上小组长后，贾张氏逐步就开始往贤妻良母的类型发展了。刚开始四合院的邻居们还以为见鬼了呢。
大棒加甜枣，亘古不变的套路。
关键是成功率高。好用。
早上七点半，秦淮茹直接去了张副局长办公室。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除了张副局长，还有局纪委书记老周。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走到窗前，背对着她说：\"王副主任今早打电话来，说培训的事要'暂缓'。
走出办公室，几个同事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匆匆走开，仿佛她身上带着瘟疫。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中午12点，后门小花园见。
整个上午，秦淮茹都坐在空无一人的资料室里，反复检查自己的调查记录。
每一页都有商店负责人的签名，每一处数据都核对过实物。但如果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这些单方记录在商业局的\"官方账本\"面前不大好使。
中午，秦淮茹如约来到小花园。李静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秦淮茹打开纸袋，里面是商业局上个月的内部报表副本。
她快速翻阅着，突然在一页上停住了：\"这里有出入。这份报表显示城西十五店的库存比我核查时少了40，但日期只差两天！食用油怎么可能两天内消耗这么多？
那这就不是简单的数据争议，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下班回到家，秦淮茹发现贾张氏还没回来。棒梗说奶奶一早就出门了，只说去城西看老朋友。
天色渐暗，秦淮茹开始担心起来。大了，这么冷的天
直到晚上八点，贾张氏才风尘仆仆地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
布包里是几本手写账本和几张纸条。
秦淮茹翻开一看——这是三家商店的真实库存记录！
如果这次危机真过了，她就给婆婆涨零花钱。再拨出经费，专门给婆婆维护关系。
不管成与不成，这次婆婆的几个朋友都得好好还人情。
古人云，秦桧还有三五好友呢，更何况婆婆。
噢，呸呸，怎么把婆婆比成秦桧呢，太不应该了。
秦淮茹仔细翻看这些账本。
突然，她在其中一页上面有了发现了：\"妈，你看这个编号！商业局的账本上也有同样的编号！
就在这时，院门又被敲响了。秦淮茹把账本收好，去开门发现是李静。
d，且等我过了这一关。
送走李静，秦淮茹回到屋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才62年，大家日子都还不好过。
而且这个年代，有个特点，只要是正式工，不犯原则性错误，基本被开除的很少，顶多被调岗。
所以咱们工人阶级很是有力量。
夜深人静，秦淮茹把婆婆带回来的账本与自己的调查记录一一比对，找出其中的关联点和矛盾处。
那套编号系统——它像一根线，把两套账本串联起来，证明商业局确实在系统性地篡改数据。
天亮前，秦淮茹终于完成了反击材料的整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也准备好了迎接这场战斗。
早上七点，秦淮茹直接去了张副局长家。证据，张副局长放松了不少：\"干得好。但是今天的会议应该不会轻松。
八点半，纪委会议室。
秦淮茹走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纪委的、商业局的、工业局的，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刘副局长和赵梅。
赵梅坐在记录员的位置上，嘴角挂着那难看的冷笑。
心里不美，笑起来更丑了。
会议开始，纪委老周先通报了情况，然后商业局的代表发言，义正言辞地指责秦淮茹\"严重违反工作纪律伪造数据\"。
每一条指控都像刀子一样飞向秦淮茹。
轮到秦淮茹陈述时，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如何辩解。
她不慌不忙地拿出准备好的材料，首先展示了自己当初核查时的原始记录，上面确有商店负责人的签名。
然后，她展示了婆婆带回来的商店私下账本。
会议室里开始有小声议论。刘副局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老周与纪委的同志交换了一下眼神，宣布暂时休会。
在走廊等待时，赵梅悄悄走到秦淮茹身边：\"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秦淮茹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就你们这一家不做人的样子，我提供了证据，自然有他们竞争对手不让他们好过。
争斗古来就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复会后，纪委宣布决定：鉴于证据存在矛盾，暂不对秦淮茹做任何处理，但将成立联合调查组对商业局账目进行全面核查。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既没有如商业局所愿处分秦淮茹，也没有直接认定商业局造假。
但秦淮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她为自己争取到了公正调查的机会。剩下的就看刘副局的对家给不给力了。
散会时，刘副局长阴沉着脸从她身边走过。
张副局长最后一个离开，对秦淮茹点点头：\"接下来要小心了，这次的蛋糕有很多人争。
她知道，这场战斗虽未结束，但至少，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