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局大院门口的梧桐树上,最后几片枯叶在寒风中挣扎。
秦淮茹紧了紧棉袄领口,抬头看了眼生产保障处的崭新铜牌,迈上台阶。
今天是她就任综合组组长的第一天。
刚进办公室,两个年轻科员立刻站起来问好。笑着点头:\"早!意到办公室已经重新布置过,靠窗的那张宽大办公桌显然是给她的。
秦淮茹刚坐下,电话铃就响了。是李静的声音:\"来张局办公室一趟,现在。
张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争论声。
秦淮茹正要敲门,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说:\"商业系统的需求就不重要了?张局长,这种分配方案我们不接受!
秦淮茹退后两步,故意踩出脚步声才敲门。里面的谈话戛然而止。
推门进去,张副局长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是个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的男干部,一看就知道是商业局那位刘副局长——赵梅口中的\"姐夫\"。
回到办公室,秦淮茹立刻投入工作。午休时间,她正埋头核对数据,李静端着饭盒进来。
下午四点半,秦淮茹提前请了假去学校。
学校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陈老师和一位陌生男老师。进来,陈老师推了推眼镜:\"秦同志,这是教导处王主任。
秦淮茹翻开本子,上面记录着棒梗如何向同学\"借\"铅笔橡皮不还,如何吹嘘\"我妈妈管着全市物资,不听话就断你们厂的料\"。
秦淮茹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不知道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走出校门,寒风刺骨。秦淮茹没直接回家,而是在胡同口转了几圈,等情绪平复才推开四合院的门。
秦淮茹接过那个粗糙的木制模型,强压住心中的失望:\"很棒。作业写完了吗?
晚饭后,秦淮茹把棒梗叫到里屋,拿出那个作业本:\"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淮茹突然意识到,孩子的问题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单的调皮,而是对\"权力\"的扭曲理解。她需要一种更深刻的教育方式。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敲开了张副局长办公室的门。
要是以前,秦淮茹可能会编个理由。选择实话实说:\"我儿子在学校利用我的职务欺负同学。我想带他去工厂看看,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工作和权力。
纺织厂的噪音震耳欲聋。秦淮茹牵着棒梗穿过一排排飞转的纺纱机,热浪和棉絮扑面而来。女工们站在机器前,头发和眉毛上都沾满了棉絮,手指飞快地接线头、换纱锭。
女工笑着让出位置。棒梗笨拙地尝试了几次,不是接不上就是扯断了线。不到五分钟,他的额头就冒出汗珠,小手上沾满了棉油。
中午在厂食堂,棒梗盯着自己红肿的手指发呆。秦淮茹买了两份饭菜,特意带他坐在工人中间。
下午,秦淮茹又带棒梗去了锅炉房。两位老师傅正挥汗如雨地铲煤,黝黑的脸上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的。
回家的公交车上,棒梗异常安静。,他突然问:\"妈妈,那些工人知道你是管物资的干部吗?
接下来的两天,秦淮茹没再提学校的事,而是带棒梗去了菜市场、煤店,让他看普通人是如何生活的。
周一早晨,秦淮茹和棒梗一起去了学校。棒梗不仅向王小军道了歉,还在全班面前做了检讨,承诺退还所有\"借\"来的文具。
回到工业局,等待她的是堆积如山的工作和商业局发来的正式抗议函。
下午的协调会上,气氛剑拔弩张。
商业系统来了五个人,为首的正是刘副局长。张局长,今天必须重新分配煤炭指标!
会议室一片哗然。
周五晚上,秦淮茹刚到家,贾张氏就急匆匆迎上来:\"棒梗又跟同学打架了!
原来,棒梗班上有个腿脚不便的同学被高年级学生嘲笑,棒梗挺身而出,虽然个子小被打得鼻子流血,但坚决不退让。
秦淮茹轻轻推开里屋门。棒梗躺在床上,鼻子上贴着纱布,正在看一本破旧的小人书。
秦淮茹看着这位将来的盗圣,想说,不是孩子不好,是原剧里家长没教育好。
周末,秦淮茹正在院里晾衣服,邻居大爷来喊:\"秦组长,门口有人找!
来人是张副局长,难得地穿了一身便装。,看看你儿子。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皮小汽车,\"听说是条小好汉。
秦淮茹忙请张局进屋。棒梗见到生人有些害羞,但看到小汽车却是眼睛一亮。
送走张局,秦淮茹站在院子里,心中里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