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孩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早教过你没有万全把握之时,不可出手!不可出手!!!
你若听在耳中,今日便不会连番遭人算计!
如今京中世家早已传遍,你要害死全家啊!”
“额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呵……
今日甄府宴席上,你凭空诬陷那甄府义女清白,你当真以为这'凭空'二字便能叫你脱了身!?
蠢货!
世家大族的夫人哪个不是人精!?你以为她们当真看不出来是你作茧自缚!?
欺负旁人也就算了,欺负一个刚进京的卑贱女还被人反将一军!
你的蠢名如今早已人尽皆知!
这也就罢了,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什么?”
“我只记得郁气难抒,便去了荷池边……”
“呵!郁气难抒?事到如今,你还连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你是去了荷池边,当着外院小厮丫鬟的面,亲手脱光外衣,只穿着里衣便跳进水里!”
“什么!?”
“我……怎么会!?那些贱奴看到了什么!?额娘!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对了!
一定是她们对我使了手段,额娘!你快去处置她们!!”
“处置?你离开甄府之时神志清醒,在路上还亲自将车夫臭骂一顿,街上谁人不知?
那可都是亲眼看着的!
你哪有一点被人使了手段的样子!?
回府之后出的事,你还想让她们认下?你是嫌你愚蠢跋扈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到底是自个儿悉心养育的女儿,她额娘终究有些心软,语气温和下来,
“你把在甄府每一件事一一给我说说。”
……
甄嬛诧异地问道,
好似亲眼所见……
“先不论你我来日是一家人,我既认下你这好友,自然要顾着你。
安陵容出声询问,满是探究好奇,
“是幻药。这幻药鼻嗅而入,无色无味,不留痕迹,也不伤肌体,只是需以酒催动。”
“所以……你灌着她喝了许多果酒?路上那辆马车,也是你安排的?”
沈眉庄脑中已将所有事关联起来。
“自然。我来赴宴又怎会随身带着那些下三滥的药物?
她自个儿回到家中要怎样,那便是她的事儿了。”
甄嬛轻笑出声,
“今日陵容和绘绫姐姐联手安排一出好戏,我备下的法子反无用武之地了。”
余下三人相视一笑,沈眉庄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这下子就算我们肯放过她,富察氏又怎容得下她?”
正如沈眉庄所言,甄府宴席上的事儿在京城贵人中掀起不小风浪。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她那被发落为奴的额娘。
经此一事,沈眉庄和安陵容都好似得悟出什么东西,两人总是怔怔发呆。
斩草需除根,人若太过软善,只会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之地。
咱们这只算得小打小闹,若是在那步步惊心的地儿,稍不留神那可就是……灭族之祸。
你对他人留情,他人可会对你九族手软呢?”
甄嬛捧茶的手一颤,随即抬眸看向玉图墨·绘绫。
她明艳照人,聪慧剔透,好在是家人,若是为敌,怕连甄嬛也要头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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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忽然出声,
“成王败寇,不管在哪都是这个理儿。”
甄嬛握住沈眉庄和安陵容的手,温柔地笑着,又定定盯着玉图墨·绘绫。
玉图墨绘绫不耐烦地把手放在甄嬛的手臂上,甄嬛这才心满意足,
“不妨事。只要不是孤身一人,纵前路有千难万险,那又如何?”
“是。”
“宫中要放出一批嬷嬷,有三位是在舒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可是宫里的老人了!
我额娘向舒服娘娘要了来供养,说是教导我礼仪。
我一人用不完,便匀你们两个,你们三人瞧瞧怎么分?”
“你早已猜到,偏生在这打趣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逗你们可比逗那些鹦鹉八哥有趣多了!”
“你们听听她这话!”
沈眉庄娇嗔道。
“嬷嬷们十日后出宫,届时我将人送过来,你们定要好生供养!
人与人之间真心换真心,你们若善待她们……来日之路可顺遂许多。”
“那是自然!不过陵容可要再回松阳县一趟?”
沈眉庄一直记挂着安陵容的事,生怕她无法留在京中。
安陵容思索半晌后摇头,
“不回去了。
不过要劳烦甄伯父……义父为我修书一封,送予我父亲。
至于我母亲,她如今有铺子,府中有李嬷嬷,还有云家时常照拂,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