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下车，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这里的能量反应，虽然依旧远不如华夏境內活跃，但比起死气沉沉的东京，多了一丝阴凉和粘稠感。
“有戏。”他低声对直播间说了一句，调整好“灵视”装备，装作普通游客的样子，背著包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村民们看到他这个外来者，眼神大多带著警惕和疏离，很少有人主动打招呼。
而且，他注意到，不少村民的额头上，都縈绕著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祥的黑灰色气息。
【感觉这村子的人不太友好啊。】
【他们脸色好像都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张哥，看他们额头！灵视里是不是有东西？】
“看到了。”张扬不动声色地回应，“很微弱的怨念或者说是被標记的痕跡，不是自然產生的。”
他沿著村子的小路往里走，很快就在村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上，看到了一个用新鲜木材和稻草搭建的、略显粗糙的神龕。
神龕里供奉的不是常见的神佛，而是一个模糊的、用石头粗略雕刻而成的人形偶像，偶像面前摆放著一些米、酒和水果作为供品。
更引人注目的是，神龕旁边，用绳索圈出了一块地方，里面或坐或站，有十几个年轻女孩。
她们看起来大多十六七岁，穿著乾净但朴素的衣服，脸上带著茫然、恐惧，还有一丝认命般的麻木。
周围有几个表情严肃的村民在看守。
“兄弟们，看到没？大发现！”张扬心中一震，找了一个不远不近、视线良好的隱蔽角落，將摄像机镜头对准了那边。
【我靠！那些女孩怎么回事？被关起来了？】
【这就是祭祀？用活人？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事？】
【他们供奉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看起来好邪门！】
【主播快报警啊！啊，不对，这不是国內，主播快看戏！】
“兄弟们，先看看情况。”张扬沉声道，他运转功法，將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路边的一块石头。
同时，他通过“灵视”仔细观察那个石头偶像。
偶像本身没有任何能量反应，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但是，在神龕周围，尤其是那些女孩所在的区域，瀰漫著一股虽然不强、但性质阴冷邪恶的能量场，源头似乎来自地下。
这时，一个穿著略显体面、像是村长老模样的老者，在一个穿著黑色袈裟、但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神官”陪同下，走到了神龕前。
那“神官”挥舞著手中的御幣，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尖锐而难懂。
他对著村民和那些女孩高声宣布：
“月读命大神再次显灵！庇佑我月见村风调雨顺！然大神需要纯洁的侍女侍奉左右！这十八位少女，乃是村中適龄处子，已被大神选中！今夜子时，便將她们献予大神，隨大神前往高天原，享受神国极乐！”
村民们闻言，大多露出敬畏和狂热的表情，纷纷跪拜下去。
而那些被选中的少女，有的低声啜泣起来，有的则眼神更加空洞。
【月读命？那不是日本神话里的月神吗？怎么会要活人祭祀？】
【狗屁的大神！这分明是邪神！】
【这神官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眼神猥琐！】
【主播！不能让他们得逞啊！这可是十八个小姐姐呀！】 【主包，你一定要救下来，然后给兄弟们带回来昂】
张扬看著这一幕，眼神冷了下来。
“月读命？扯淡吧。正统神明，哪怕是域外的，哪有需要活人血祭的？这玩意儿绝对有问题。”
他没有立刻轻举妄动。
一方面，他需要確认幕后黑手的真正实力和身份；
另一方面，贸然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与一村被蛊惑的村民衝突，並非明智之举。
他耐心地潜伏著，看著村民们在那个神官的指挥下，进行著各种简陋而狂热的仪式准备。
直到夜幕彻底降临，村民们將那些少女驱赶到神龕前跪好，然后大部分人都退回了自家房屋，只留下几个青壮年在远处看守，显然是在等待所谓的“神迎时刻”。
子时將近，山村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虫鸣和风声。
月光被薄云遮挡，大地一片晦暗。
张扬將真元运转到极致，身形如同鬼魅，藉助阴影和建筑物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神龕区域。
他找了一个能清晰看到神龕和那些少女，又不易被发现的屋顶潜伏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子时正刻来临的瞬间——
呼！
一股阴风毫无徵兆地颳起，捲起地上的尘土。
神龕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那些跪著的少女们嚇得瑟瑟发抖，远处的看守们也面露惧色，但还是强撑著没有离开。
在张扬的“灵视”视野中，神龕下方的地面，一股浓郁的黑灰色阴气如同泉涌般冒出，迅速在空中凝聚。
渐渐地，一个身影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穿著打工人统一著装黑色西服的虚影，身形矮小，面容扭曲，双眼燃烧著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周身散发著强烈的阴冷、暴戾和贪婪的气息。
它手中还握著一把由阴气凝聚而成的、残缺不全的太刀。
“桀桀桀新鲜的生魂还是处子嘿嘿！”那鬼影发出刺耳的怪笑，贪婪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嚇得几乎晕厥的少女。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锅：
【出来了！臥槽！长得真噁心！】
【就这？这就是他们说的月读命？分明是个色鬼！】
【看起来是有点道行，但感觉没那么强？】
【张哥，能搞定吗？】
张扬紧紧盯著那个鬼影，体內的真元缓缓流动，蓄势待发。
他通过“灵视”和自身神识感知，迅速判断著对方的实力。
“从能量反应来看，大概相当於练气后期，接近大圆满的样子。”张扬低声对直播间说，语气中带著一丝瞭然和不屑。
“果然，不是什么狗屁神明，就是一个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懂得点幻术和蛊惑人心手段的厉鬼。靠著吸食活人精气、尤其是年轻女子的纯阴之气来修炼和维持自身！”
他看著那个厉鬼张开嘴，吐出一道灰黑色的气流，就要卷向最前面的一个少女。
“差不多了。”张扬眼神一凛，“该哥们儿上场，拯救这些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