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山腰上,又抄了条近路,跑到了山下。
一路小心翼翼,顺着大马路溜达到了同心大队的大队口。
这才又找了个罕有人至的地方,重新钻回了大山里。
要是时间允许的话,秦烈云也想从山里走,安全,没人。
捎带着,还能瞅瞅有没有啥值钱的药材。
可走在路上都要用一个多小时,要是走在山里,那没有个四五小时,是压根出不来的。
“这一路走的,可真是叫人心惊胆战的。”
白川心有馀悸地拍拍胸口:“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偷鸡摸狗似的走路呢。”
秦烈云嘴角一抽:“额,我听你这话说的,咋这不得劲儿呢?”
“咋了?”
“啥叫偷鸡摸狗啊!”
“我问你昂,咱俩干啥来的?”秦烈云理直气壮:“咱俩这是来拿回,属于我姨姐的东西!”
白川瞅了瞅秦烈云,好吧,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是对的!
在山上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了白雨地图上画着的地方。
秦烈云查看了一下四周,这才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主要的局域确定了,可是这一块地方,那也不小。
一处一处地排查起来,那也需要时间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啥好尤豫的了,动手挖吧!
不过,同心大队这边的猎物,肉眼可见的要比朝阳大队那边多得多。
至少,秦烈云和白川挖东西的时候,就有俩傻狍子过来撩呲。
四只野兔,三只野鸡嗖嗖嗖地路过。
搞得白川心里头痒痒的。
一边挖着东西,一边分神瞅野物。
秦烈云都看乐了,俩人挖东西。
光干巴巴的整,也挺没啥意思的。
唠唠嗑,兴许也能整快点。
“大哥,我瞅你这,对打猎也挺感兴趣的,当初咋就没继承我老丈人的衣钵上山打猎呢?”
上山的话,运气一好起来,有可能跑一趟就能赚回来一家几口的嚼谷。
甚至是整整一年的嚼谷也有了。
“你可别说了。”一提这件事儿,白川就满腹劳骚:“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可能是天生不适合吃这碗饭吧。”
白川这人,也挺稀奇的。
搁山下平常没事儿,只要一上山打猎,那必定会出事儿。
头一回跟着白豪上山打猎,把脚给崴了。
在炕上躺了五天,愣是休养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好利索。
兴冲冲的又跟着上山,转悠了一圈,不光一只猎物没瞅见,还被飞了一坨翔在脑袋上。
那鸟的屁股,就跟开了定位似的,专门瞅着他的脑袋上拉。
一整天下来,他都被腌入味了。
他那时候年纪小,也犟的很。
不就是被拉到脑袋上屎了吗?
无所吊畏,死皮赖脸地继续跟着白豪上山打猎。
白豪那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泛起嘀咕了。
只不过,架不住白川太倔强。
第二天,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将儿子给继续带上山。
这是上山的第三回,白川上了山,啥事儿都没干呢。
上去就踩了一个陷阱,摔的那叫一个惨。
不过这回运气还不错,陷阱是废的,里面的机关,也已经因为时间长了,烂的差不多了。
可运气这个东西半好半坏。
明面上没啥事儿,屁股底下被尖锐的石头扎破了,血是呼呼的往外流啊。
在炕上撅着屁股趴了一个月,这回,白豪是彻底萎靡了。
他是打死都不在上山了。
提到这件事儿,他就一脸的幽怨。
秦烈云听完,都快笑成大傻逼了。
“哈哈哈,你这运气!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不要……”
白川唏嘘的:“所以啊,我才说我可能不适合吃这碗饭。
在山下地里刨食儿,也没啥不好。”
只是,话是这么说,可他眼地里的羡慕,那不是假的。
秦烈云笑着笑着,也开始泛起嘀咕了。
“不是,你这运气,不会影响咱俩吧?”
白川深吸了两口气,他有些不太确定的:“这个,应该、应该不能吧?”
思索了一下,他笃定地道:“没事儿,我只有上山打猎的时候,才会有这种麻烦。
平日里,上山捡个蘑菇、砍个柴啥的,那简直不要太安全。”
说起这个,他还酸溜溜地道:“每年,到了出蘑菇的时候,那都是我捡得最多了。”
秦烈云纳闷地问道:“那、那这又是啥意思?”
得,这肉指定是吃不上了,整点蘑菇吃吃吧。
两人刨了接近一个小时,都没找到白雨说的东西。
缓口气的功夫,秦烈云顺手就弄翻只狍子。
开刀放出血。
秦烈云一边收拾,一边随口道:“没事儿,不着急。
反正咱们今天晚上回去,也要大半夜了。”
白川懵逼地道:“啊?要找这么久吗?”
“不是。”秦烈云摇摇头,目光幽远,望着山下那一座座低矮的房子,冷笑一声:“咱们俩这来都来了,要是不收点利息回去,是不是太亏了。”
白川后知后觉地笑道:“你的意思,咱俩再去揍一顿孙五柱?”
他挠挠头道:“可是、可是他的腿,现在已经断了啊。”
“啧,你这脑子。”他恨铁不成钢地道:“难道孙家,就他一条腿是好的?”
白川瞪大了眼睛,抬起头道:“额,你的意思是?都揍一顿?”
“恩呐!”
白雨受了委屈,孙五柱是很可恶。
可归根结底,孙老头、孙老娘这俩老不死的,才是罪魁祸首。
一起揍一顿,省事儿。
白川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
秦烈云的行为,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着实不太一样。
白豪教给他的,是谁的事儿就找谁。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颗钉。
可再转念一想,他老爹白豪最近干的事儿,好象也不是多么君子。
所以,他咬咬牙,搞一把就搞一把。
把狍子收拾利索,白川也休息够了。
俩人顺着那片局域,又挖了半天,终于,随着铁锹铛一声脆响。
不约而同的,俩人抬起头,嘿嘿一笑。
找到了!打开一看,确实像白雨所说,有整整一罐子的袁大头。
上手一掂量,啧!也不轻啊!
真是发达了!这玩意要是存好了,传给子孙后代,那可真是老值钱了。
至于剩下的金子,那得先把大洋都挖出来,然后,顺着之前说的方向再挖才行。
再次下铁锹,两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些轻松的笑容。
“你别说昂,咱姐虽然没念过几年书,可是这脑子还怪好使嘞,还知道啥是狡兔三窟。”
“嘛玩意儿?什么咱姐?”白川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妹子!”
“好好好!你妹子、你妹子!”
白川虽然觉着秦烈云顺着他的话茬接了话,可他总感觉,这话说的不是啥好话。
难道是他听错了?
找到了大洋,再找金子,那就省事儿多了。
二十分钟不到,金子就被挖到了。
因为原先装金子的罐子被打破了,白雨是用了自己的头巾将金子给包了起来。
当然,头巾包不住。
上面还有几根大金条。
秦烈云到底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他能做到面不改色。
白川这会儿,已经开始倒抽冷气了。
他对大洋没啥概念,可对黄金是有很大的概念的。
好多的小钱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