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豪冷笑着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签字画押吧。
以后,不光是我闺女白雨跟你们老孙家没有关系,就连我外孙女巧心也跟你们没关系了!”
孙老头懵了,他不确定问道:“啥、啥玩意儿?”
他只是想着跟白家断绝关系,可没想过要把儿媳妇给还回去啊。
孙五柱没啥出息,也没什么本事,更是个没能耐的。
除了白雨瞎了眼能看上他,他还真不知道,上哪再去给孙五柱弄回来个媳妇儿。
再就是,娶媳妇儿也是要花钱的!
他烦躁地挠挠头道:“不是,这凭什么啊?”
“就凭你们孙家对我闺女不上心!”
孙老头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我不同意!”
白豪好声好气的,他摆摆手:“你先别这么着急下定论,咱们再接着商量商量呗。”
有些人啊,就是那种又蠢还又坏的。
见白豪的语气放缓了,那登时就笑开花了,迫不及待地就跳进了白豪挖的大坑里。
“商量什么?还商量什么?既然进了我孙家的大门,那就算是到死,都是我们孙家的鬼!
想跟我们家再无关系,你们就是做梦!”
他跳着脚尖声一叫:“要是想撇清关系!除非你们从我身上踏过去!”
老子可算是等到你嚣张跋扈的时候了!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旋即,拿着那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拐棍,冲着孙老头的胸膛就捅了过去。
看着孙老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豪激动地一挥手道:“这孙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们家都不追究他们老孙家苛刻我闺女的事儿了。
可他这个畜生居然还想要害死我闺女,让她成为老孙家的鬼!”
拐棍杵在地上,白豪佝偻着的身子,越发的可怜、矮小。
他可怜巴巴地诉说着:“我白豪,就算是瘸着一条腿!也要替我闺女白雨,讨回一个公道!”
“对!”
“必须要讨回公道!”
秦烈云这会儿已经看出白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当即相当配合地捧哏道:“为了咱们朝阳大队嫁出去的闺女,不被老孙家这样的畜生迫害,今儿咱们就得给他们打个样!
敢欺负我们朝阳大队出来的闺女,冲啊!咱们揍扁了他!”
众人本身就被同心大队,大队长孙军立的偏向给搞得一肚子火气。
再加之孙老娘又是蛮横不讲理,孙老头也是装模作样的,不要个逼脸。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还有那个王八蛋,躲到到现在都不敢露头的孙五柱……
这要是还不干?那不就要憋屈死了!
干!
霎时,众人就一股脑的冲进孙家,孙老娘直接被掀翻倒地,孙老头则是被一脚给踹到了墙边。
众人冲锋陷阵,白豪拄着拐棍,漫步走进了孙家,大声对着众人吩咐道:“记住了!咱们只砸东西,不伤人!
谁都不要故意伤人!”
对!这群人肯定没有会故意伤人的,他们全都是无意的。
毕竟人太多了,失误碰到一个两个的,那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别人不动,那孙有柱却是不能不动。
柳卫国薅着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从屋子里提溜出来,一把摔到了白豪的面前。
而后,笑呵呵地对着白豪道:“老叔,人我给你抓来了!”
孙五柱这会儿再没有了,前两日那嚣张跋扈、张狂的样子了。
瑟缩地跌在地上,颤颤发抖地问着:“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不干什么,就是签一个断亲声明。
往后,我闺女白雨、我外孙女巧心,包括我闺女肚子里的那个娃娃,都跟你孙五柱没有任何关系!”
话说,这断亲书,还是白豪跟秦烈云学的。
孙家性质恶劣、品行低下,就算是这个时候答应了男婚女嫁,互相不再牵扯。
可万一,等白雨辛辛苦苦地把孩子给拉扯大了,孙家的人再跳出来,打着他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亲生父亲等等再招摇撞骗,胡乱给孩子配婚事。
那到时候,又是一笔扯不开的麻烦事儿。
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既然做了,那就直接做绝。
一点机会都不能给这群畜生,省的以后又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恶心人。
“我、我不!”孙五柱眼珠子一转,他就不相信了,自己死活就是不答应。
这白家,还能拿他怎么样。
话都没说完呢,朱守田就象是神兵天降一样,飞奔出来,一脚踹过去,孙五柱顿时贴地飞行了好几米远。
“砰!”
他的后背撞在了院子里装水的大水缸里,水波荡漾,直接泼了孙五柱一脑袋。
本来,朱守田那一脚下去,孙五柱登时就眼前一黑,闭过气儿了。
可他被冷水这么一浇,又清醒过来了。
“你确定不签?”
“不、我不签!”孙五柱咬牙切齿地道:“白雨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就算她给我生了个赔钱货,我也没说她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抛下我离去?凭什么?”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你孙五柱这么个窝囊废,她怀着孕都吃不饱饭,在家里还处处遭人嫌弃、白眼,你说,她图你个啥?”
“她嫁给我了,那她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然当初为什么嫁给我!”
秦烈云就喜欢这样的,他笑眯眯的道:“哎呦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
那些个都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你们这,压根就不象是过日子的样儿!”
“怎么就不是过日子的样儿了?”
孙五柱冷笑一声:“哈哈,当初还是她白雨倒贴我的,我……”
“砰!”朱守田人狠,话也少,上去就是一脚。
他也明白自己是个直肠子,多说话肯定会好心办坏事儿,索性干脆不说话,多做事儿。
这样,肯定就不会错了。
秦烈云听孙五柱还在胡咧咧,也冷着脸道:“呵呵,你好好想想再说话。”
朱守田又上前一步,孙五柱连忙向后缩了缩。
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孙五柱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声道:“王八犊子!你给老子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孙五柱颤颤巍巍地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朱守田的样子,他彻底地傻眼了。
“你、你,我、怎、怎么是你?!”
“是我,你好象很意外啊?”朱守田攥着他的衣领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锁紧。
随着呼吸被掠夺,孙五柱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朱守田威胁道:“识相的,你现在就把断亲书给我签了,否则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孙五柱这会儿恨得不行,艰难地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签?跟白雨的关系没有搞好,是我的错。
可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务事儿!”
说着,他就用挑衅的语气道:“别忘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你一个外人掺和进来,这不太好吧?”
“没事儿的,守田哥。”秦烈云看着他朗声道:“就算是他不签字,让那老头儿签字,也是一样的效果。”
孙老头挨了一脚,这会儿正捂着痛处哆嗦呢,听见这话,又用一只手捂着心口。
他痛苦地道:“签什么字?你做梦吧!你们这是用暴力威胁我!我不服气!”
“不服气?不服气你就憋着!”秦烈云一翻白眼,象是大嫂柳文丽上身一样,说话那叫一个尖酸刻薄。
“呸!老掉牙的玩意儿,放锅里煮三个小时,浑身上下哪都软了,就特娘的嘴还是硬的!”
秦烈云他也看出来了,这孙家,压根就看不上孙五柱,也不宠爱他。
人是会爱屋及乌的。
要是真的很在意孙五柱,那么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分为难白雨。
他们对待白雨的态度如此刻薄、人面兽心,说到底还是不拿孙五柱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