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看着所谓的阴雷子,升起强烈兴趣,不由得问道:
“百毒噬心瘴、无影缚灵网、还有此物分别价值几何?”
方守义当即介绍道:“百毒噬心瘴,售价六百灵石、无影缚灵网售价七百灵石,至于这枚阴雷子”
他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手势:
“此物威能极大,道友若是诚心要的话,在下可以做主打个折扣,九百灵石卖给道友。”
陈钧眉头一挑:
“方管事莫不是在说笑?一个一次性激发的消耗型上品法器你卖我九百灵石?”
方守义连忙解释道:
“道友,这阴雷子的炼制难度极大,威力也极强,在合适的时机用出甚至能重创练气圆满的修士,这样的威能完全值得了这个价啊!”
陈钧摇摇头:
“九百灵石,都够我买上好几张上品攻击符录了,买上七八张的雷击符同时激发,难道不比这阴雷子的威力大?”
方守义愣了愣,不由失笑道:
“道友此言差矣,雷击符的威力比起这阴雷子可要差了不少,即便用数量堆栈,威能也会分散许多,恐怕难以起到一锤定音之效。”
“话虽如此,九百灵石的价格也太贵了一些”
陈钧当即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和方守义砍起价来,想要用最低的价格将之拿下。
和百毒噬心瘴、无影缚灵网相比,还是阴雷子更合他的心意,毕竟他要面对的对手足有三个,而具备如此之大威力的阴雷子只要用得好,足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打破僵局,逆转形势!
就这样。
经历了一番漫长的拉扯和唇枪舌剑,陈钧终于将阴雷子的价格狠狠砍下来了一小截,达成了八百灵石的成交价格。
支付了灵石之后,陈钧的腰包便彻底空空如也,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为此,他不得不将那尊冥鹰傀儡取了出来,直接转手给了百宝楼,回了一口血。
毕竟这具傀儡他实在是利用不上,与其躺在储物袋中吃灰,倒不如换成灵石。
只不过此物虽然是上品傀儡,但是因为在练气期的用途和受众实在不多,所以方守义只开出了五百灵石的价格。
陈钧之前也了解过,知道这个价格不算压价,当即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最终,他满载而归的离开了百宝楼,并未再去逛另一家的多宝斋,径直返回宗门。
回去之后,又查漏补缺打听消息筹备了一日,第三日的时候陈钧从巡察堂领取了地图和一些治愈疫病的寻常药散之后,便驾着剑光离开了宗门,径直前往凡俗界北河府的方向。
北河府距离灵霄宗山门两千馀里,以陈钧现在剑遁的速度加之半途修行打坐回气的时间,也就大半天的时间就能抵达。
所以他清晨出发,一路风驰电掣,刚刚日落黄昏之时,便抵达了凡俗界的北河府所在。
北河府乃是近百万人口的大城,楼宇林立,秩序井然,不过陈钧到来之时却发现街上行人稀疏全城戒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整座城池似乎笼罩在一股愁云惨淡的气氛当中,但当陈钧驾驭剑光大张旗鼓的穿过城区,那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遁光瞬间引起了全城的震惊和哗然:
“是仙师,灵霄宗的仙师来了!”
“拜见仙师!”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凡是见到遁光的人,无论官兵还是百姓都顿时乌央乌央的跪了下来,显露出深深的喜悦和敬畏。
掠过城区的陈钧并未理会,目光扫视中很快便发现了城池中心格外气派庄严的府城衙门,然后便当空降落了下来。
府衙门口本有衙役把守,见到身裹剑光降落、不似凡人的陈钧顿时吓了一跳,然后脸色骤变,颤颤巍巍的道:
“您,您莫非是?”
陈钧轻轻拂袖:
“我乃灵霄宗内门弟子陈钧,特来北河府调查疫病一事,你们知府何在?”
印证了猜测,衙役们双腿一软,几乎要跪拜下去,声音都带了颤音:
“仙,仙师大人!您终于来了!快!速速通报府尊大人!”
根本不用陈钧说一句话,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冲进府衙,消息如插翅般飞入府城深处。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一队衣冠还算整齐,但个个面带徨恐、脚步匆匆的官员在一名身着绯色官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带领下,几乎是跑着迎了出来。
那绯袍官员便是北河府知府,他额上满是细汗,也顾不得擦拭,冲到陈钧面前数步远便止住脚步,竟是直接躬身长揖,几乎要触到地面,声音带着无比的躬敬与徨恐:
“下官北河府知府赵文康,不知上宗仙师驾临,有失远迎,万望仙师恕罪!恕罪!”
他身后,通判、同知、衙役首领等大小官员更是哗啦啦跪倒一片,头深深低下,不敢仰视,仿佛眼前的是执掌生杀予夺的神明。
凡俗官员,面对修仙宗门的使者,敬畏之意更甚皇帝。
因为他们深知这些仙门弟子拥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更能直接决定他们的前途,甚至生死。
陈钧面色平静,对此情景早有预料,他淡淡开口,声音清越:
“赵知府不必多礼,起身说话。我奉宗门之命,特来查探北河府疫病之源。将目前所知情况,详细报来。”
赵知府这才敢稍稍直起身,但仍微躬着腰,不敢与陈钧对视,连忙侧身引路:
“是是是!仙师一路劳顿,还请先移驾府衙歇息,下官已备好薄茶,定将疫情始末,细细禀于仙师!”
通往府衙的道路已被清空,两旁衙役垂首肃立,更远处追随而来百姓被隔绝在外,只能远远窥见陈钧如同众星捧月般被请入那威严的府衙大门。
踏入府衙大厅,赵知府直接将陈钧请至上首主位,自己则恭立在下首汇报:
“禀仙师,本城疫情起于一个多月前,最初是城外的几个村落的村民开始咳血、身体虚弱无力,同时极度饥渴,每日要吃七八餐;仍觉得不够;
但诡异的是他们吃的越多,反而愈发元气大亏、身躯消瘦,发病往往不过六七天就会变得骨立形销,到最后更是变得宛如枯骨一般,药石无灵,病死床榻。
这种情况如今已开始蔓延至府城之内,病者死者已逾千人,导致人心惶惶;下官无能,请遍了周遭名医,甚至贴出悬赏,皆束手无策,若非不得已,实不愿惊扰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