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在校长办公室内持续了片刻，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和校长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校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挫败感：
“唉八路军这场大胜仗，声势造得如此之大，必定让其声望鹊起，士气如虹。日后…怕是更不好收拾了。
为何我黄埔嫡系，美械装备，就打不出如此酣畅淋漓的大捷呢？”
站在一旁的战区总司令闻言，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惭愧和尴尬的神情，不敢首视校长的目光。
校长话锋突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盯着那名情报人员：
“那个姓林的商人，底细查清楚了没有？究竟是什么来历？前前后后，总共给八路军方面送了多少武器装备和物资？”
那名情报人员身体一僵，如同被钉在原地，额头上刚擦干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汇报：
“报告委员长…此人身份极其神秘，行踪诡秘，我们…我们暂时还未查清其具体来历和背景。
不过，根据我们多方搜集和八路军内部零星传出的信息进行不完全统计，此人向八路军提供的援助，数量极其…极其惊人…”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硬着头皮报出一连串让他自己都感觉心惊肉跳的数据：
“包括但不限于：德制kar98k步枪，初期约50支，后续数量不详但极多”
“德制p40冲锋枪，初期约30支；”
“德制g42通用机枪，累计超过600挺；”
“德制stg44突击步枪，累计约2200支；”
“德制gebg36式75毫米山炮，80门；”
“德制grw 34型80毫米迫击炮，超过150门；” “各型号手榴弹、地雷数以万计；””
“此外，还有粮食近百吨，肉类罐头、白糖、食盐数十吨，药品无数，棉衣棉被军靴超过五千套…”
“娘希匹！！”
校长听到这一连串天文数字般的装备清单，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腾起，他猛地一拍沙发扶手，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如此庞大数量的军火物资，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输送到了山西，你们军统、中统那么多耳目，竟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察觉到？！
暂且不说你们发没发现，就八路军那些穷得掉渣的泥腿子，他们买得起吗？！这些装备加起来，都快赶上抗战初期我们整个德械师和中央军的家底了！简首就是胡扯！荒谬！”
情报人员被骂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校…校长…据…据可靠消息，那个姓林的商人，几乎…几乎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一小部分黄金和大洋，大部分…大部分几乎等于是白送啊！”
“白送…”校长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向后靠倒在沙发背上，拄着拐杖，望着窗外雾都迷蒙的天空，不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些土八路“赤化”人心、争取外援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他反复琢磨着“白送”这两个字，背后不禁冒起一股凉气。
如果以后都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八路军获得源源不断的先进装备…那未来…必将成为党国的心腹大患！一个无法控制的、极其强大的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校长猛地举起手指着那名情报人员，语气森然：
“给我听着！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给我彻查此人！必须把这个姓林的来历、背景、渠道，给我查个一清二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卑职立刻就去向戴局长汇报，调动一切资源彻查此人！”
情报人员如蒙大赦，赶紧鞠躬领命。
他心里暗自盘算，如果能抓到这个姓林的，甚至能从他那里搞到装备渠道，那绝对是奇功一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校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将他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情报人员再次深深鞠躬，然后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踮着脚尖退出了这间充满压抑和愤怒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校长和那位战区司令。
司令低声问道：“校长，那边…八路军风头正劲，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坐大啊…”
校长目光阴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现实世界，林瀚打了一个喷嚏：“啊切！
谁在背后议论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