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5月13日,清晨6时,上海西门关卡。
晨雾尚未完全消散,关卡前己排起长队,大多是从近郊赶来的难民,背着简陋的行囊,神色疲惫。66师士兵穿着整齐的军装,戴着防毒面具,手持测温仪和消毒喷雾,对每一个过关者仔细盘查——这是陈峰昨晚下达的死命令,宁可慢一点,也要守住市区的“入口”。
“老乡,测个体温,张嘴看看喉咙,最近有没有发烧、咳嗽?”士兵小李拿着测温仪,对准一个中年男人的额头。”,小李立刻警觉,伸手拦住他:“体温异常,跟我去旁边的临时隔离区,做个详细检查。”
男人突然慌了,转身想跑,却被身后的联防队员王大叔一把拽住:“跑啥?陈师长说了,发烧不一定是坏事,检查清楚了,对你对大家都好!”男人挣扎着,怀里的布包掉在地上,几包贴着“头痛散”标签的药粉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腥气。
“这药粉不对劲!”小李立刻掏出信号枪,“砰”的一声,红色信号弹升空。不远处的骑兵巡逻队迅速赶来,将男人按在地上。周明带着特务连士兵随后赶到,捡起药粉包,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这不是普通药粉,带回去给卫生队化验,立刻审问!”
上午9时,66师指挥部。
陈峰看着卫生队送来的化验报告,眉头紧锁。报告上写着:药粉中含有鼠疫杆菌,与之前截获的玻璃管内病菌一致,且经过特殊处理,可通过空气和接触传播。“看来日军是想让特务伪装成难民,用这种‘药粉’在市区散播病菌。”陈峰将报告拍在桌上,对周明说,“审得怎么样了?特务招了吗?”
“招了!”周明递过审讯记录,“他叫小林三郎,是日军特务机关的外围成员,负责把‘药粉’送到市区的三个联络点,分别在霞飞路的裁缝铺、城隍庙的茶馆和外滩的杂货铺。接头暗号是‘买三尺蓝布’‘要一壶龙井’‘打两斤酱油’,交接时间定在今天中午12点。”
“好,来得正好。”陈峰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三个联络点上,“赵刚,你带装甲连,分别埋伏在三个联络点附近,等特务交接时,一网打尽,注意别惊动周边百姓。周明,让特务连的人乔装成顾客,提前潜入联络点,摸清里面的情况。另外,通知卫生队,准备好消毒设备,一旦控制联络点,立刻全面消毒,不能留下一点病菌痕迹。”
“是!”赵刚和周明齐声应下,转身去部署。
中午11时30分,霞飞路裁缝铺。
特务连士兵老杨乔装成顾客,走进裁缝铺,假装挑选布料:“老板,有蓝布吗?想做件长衫。”老板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老杨:“蓝布卖完了,明天再来吧。”老杨心中有数,知道这是暗号不对,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店铺,对着街角的赵刚比了个“里面有情况”的手势。
12时整,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裁缝铺,低声说:“老板,买三尺蓝布。”八字胡老板眼睛一亮,刚要去里屋拿货,老杨突然带着几名特务连士兵冲进来,将两人按在地上。赵刚带着装甲连士兵随后赶到,控制了裁缝铺,卫生队士兵立刻背着消毒喷雾,对店铺进行全面消毒,从里屋的暗格里,搜出了十多包和小林三郎同款的“药粉”。
同一时间,城隍庙茶馆和外滩杂货铺的交接也顺利完成,共抓获日军特务12人,缴获病菌药粉50多包。赵刚通过电台向陈峰汇报:“师座,三个联络点全控制了,特务都抓了,没有百姓受伤,消毒工作正在进行!”
下午2时,上海临时诊所。
诊所里挤满了来看病的百姓,卫生队队长张医生正给一个老人检查身体,突然发现老人的手臂上有一片红肿,和之前见过的鼠疫感染症状相似。“老人家,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最近接触过陌生人吗?”张医生追问。老人想了想,说:“昨天在门口捡了个布包,里面有药粉,以为是好东西,就用手摸了摸,今天就肿起来了。”
张医生立刻警觉,让护士将老人隔离,同时通过电台向陈峰汇报。陈峰赶到诊所时,张医生拿着化验报告说:“师座,老人确实感染了鼠疫杆菌,和缴获的药粉一致。看来除了三个联络点,还有日军特务在零散散播药粉,咱们得尽快提醒百姓,别捡陌生人丢的东西,发现可疑物品立刻上报!”
“我马上让抗敌后援会和联防队,在市区各个街道贴告示,用扩音喇叭循环广播。”陈峰对身边的周明说,“另外,让卫生队多派些人,在市区巡逻,给百姓免费检查身体,一旦发现感染症状,立刻隔离治疗,绝不能让病菌扩散!”
傍晚6时,夕阳西下,上海市区的街道上,抗敌后援会的人正忙着贴告示,联防队员拿着扩音喇叭,一遍遍喊着:“各位乡亲,别捡陌生人丢的布包、药粉,发现可疑物品立刻找66师士兵或联防队!有发烧、红肿、咳嗽的,赶紧去临时诊所检查!”
陈峰站在街头,看着百姓们有序地配合检查,张老先生带着商会的人,给巡逻的士兵和卫生队送来了热水和食物。“陈师长,你放心,咱们百姓都听你的,一定不会让小鬼子的阴谋得逞!”张老先生笑着说。
陈峰点点头,刚要说话,周明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脸色凝重:“师座,特务连截获了日军特务机关发给松井石根的电报,说‘活体携带计划失败,启用最后方案,今夜炸毁上海自来水厂’!”
“什么?!”陈峰眼神一冷,“自来水厂是上海百姓的命根子,绝不能让他们炸了!赵刚!”
“到!”赵刚立刻跑过来,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带装甲营,立刻去守卫自来水厂,加派巡逻队,在水厂周边5公里内排查可疑人员,发现日军特务,格杀勿论!周明,让特务连全力监听日军通讯,搞清楚他们的具体行动时间和路线!”陈峰语速极快,“另外,通知水厂工作人员,暂停向市区供水,等排查完隐患,确认安全后再恢复,同时让抗敌后援会告诉百姓,暂时用井水或储备水,别慌!”
“是!”赵刚和周明立刻行动起来。
夜幕降临,上海自来水厂周边,装甲营的士兵己布下防线,坦克停在水厂门口,高射机枪对准天空,巡逻队拿着手电筒,在周边的树林和小巷里仔细排查。陈峰站在水厂的楼顶,看着远处的灯火,心中清楚,这一夜,注定又是一场硬仗。
“师座,喝口水吧。”张医生拿着水壶走过来,“卫生队己经做好准备,就算水厂真被炸毁,咱们也能尽快给百姓提供安全的饮用水。”
陈峰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看着楼下忙碌的士兵和百姓,语气坚定:“张医生,你放心,有咱们在,自来水厂丢不了,上海百姓的日子,也绝不会被小鬼子搅乱!”
远处的黑暗中,几道黑影正朝着自来水厂的方向移动,手里拿着炸药包,眼神阴狠。一场关于上海水源的生死较量,即将在深夜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