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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太子怎会无恙?(1 / 1)

市易司衙门,陆云逸正坐在上首,

凝神看着从都督府送来的边疆军事文书,脸色严肃到了极点。

若是没记错,也速迭儿今年不过三十三,正是年轻力壮之时。

都督府此前几次会议中,针对北元的作战方略,

都是按也速迭儿在位二十年的情况制定的。

在都督府的预测中,

眼下也速迭儿虽无法彻底掌控瓦剌与鞑靼,

但凭借其黄金家族的正统血脉,

他杀害天宝奴之事会逐渐被淡忘,日后也能逐步掌控大权。

都督府计划在未来两到三年发动一次攻势,

逐步打击其威望,拖延他掌控大权的进程。

可如今,一封文书便让先前所有准备尽数作废,

不过,这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只因继任者恩克年仅十六岁,

主少臣强,北元必定大乱。

陆云逸垂眸沉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依眼下局势,瓦剌诸部定然不会听从北元朝廷号令,各自为政已是轻的,

若再冒出一位权臣,北元朝廷陷入内斗,

届时必定再次元气大伤,数年都缓不过劲来。

“呵呵”

陆云逸又将文书重读一遍,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一统的中央王朝就是如此,

强到一定程度后,凡事发生皆有利于己,

只需稳坐不动,敌人便会自生自灭,日渐衰弱。

旋即,陆云逸咂了咂嘴,

若是能早几日看到这封文书,京城的风波定能再掀大些。

无他,没了外敌威胁,朝廷必然要清扫门前雪,

要么查贪腐,要么查逆党。

眼下本是绝佳时机,

只可惜,即便现在扩大矛盾,能查到的人也有限。

“就差一天啊”

陆云逸喃喃自语,很快又振作起来,拿起纸笔在文书上给出建议:

“此般情形,绝不可与北元构兵,恐其因外敌相逼,转而团结一体!”

此等局面下,任其内乱才是上策,

若大明主动出击,敌人反而会团结对外,短暂形成合力。

“来人!将文书送往都督府,上呈魏国公。”

“是!”

门口的侍卫巴颂连忙进来,接过文书。

可还不等巴颂跑到市易司衙门口,

就见魏国公的亲卫统领神色凝重地冲了进来,连歪了的头甲都来不及扶正。

巴颂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慌乱。

屋中,陆云逸听到脚步声,

抬头望去,见亲卫统领急匆匆闯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

亲卫统领闯进屋内,也顾不得行礼,快步跑到桌前,将声音压到最低:

“陆大人,魏国公请您速去中军都督府!

十万火急,一刻也耽搁不得,需即刻着甲!”

陆云逸眉头一皱,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有多问,猛地站起身喝道:

“披甲!拿刀!”

站在门口的亲卫脸色微变,瞬间涌进衙房,

在一众小太监的震惊中,快速且有序地为陆云逸披甲。

不到三十息,陆云逸已身披漆黑甲胄,

原本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与沉稳!

他抄过长刀,二话不说便向衙房外走去,亲卫统领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陆云逸从巴颂手中拿过文书,叮嘱道:

“看好衙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走出市易司衙门,远远便能看到五军都督府的高大门楼,陆云逸沉声道:

“发生何事?”

亲卫统领茫然摇头:

“末将不知,只知宫里传了消息,魏国公命末将即刻来请大人。”

陆云逸眼中阴霾一闪而逝,点了点头,脚步微微加快。

不到一刻钟,陆云逸走进中军都督府,

一眼便看到庭院各处站着的禁军,眼中疑惑更浓。

大堂内,魏国公徐辉祖、开国公常升、勋卫李增枝皆在,

三人皆身披甲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一进大堂,陆云逸便感受到压抑的气氛,径直看向徐辉祖。

“你可算来了!太子殿下昏厥,陛下有令,由都督府接管京中防务。

恰好你在京城,本公调一千禁军归你统领,负责守卫太子府。”

“什么?”

陆云逸脚还未站稳,眼中先闪过一丝荒谬,随即便是一阵惊愕,

怎么会这么早?

如今才洪武二十四年九月,暑气都还未消,

太子殿下怎会突然昏厥?

但他很快回过神,双手抱拳拱手:

“末将领命!”

徐辉祖从腰间取下腰牌递过去,脸色凝重:

“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守卫太子府也需在暗中进行,不得声张。”

“是!”

陆云逸应下,随即问道:

“太子殿下眼下情况如何?”

开国公常升停下踱步,双手叉腰,长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还未醒,太医正在诊治。”

“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殿下怎会突然昏厥?”

陆云逸沉声发问,他虽认可如今的医术,

但昏厥成因繁多,若用错诊治之法,恐会加重病情。

顿了顿,他补充道:

“此前大宁城来过两位草原名医,

曾在军中向军医传授过诊治晕厥之法。

若是因情志刺激引发的眩晕昏迷,只需静等苏醒即可,

若是毫无征兆的突然昏厥,情况便棘手了,需即刻展开急救。”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是一愣,

没想到大宁城连这等医术都有涉猎。

很快,常升与李增枝都将目光投向徐辉祖。

见他仍不说话,常升有些急了,跺了跺脚:

“允恭!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在场皆是可信之人,无需顾虑!

万一太子有个好歹,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休说胡话!”

徐辉祖瞪了常升一眼,语速极快地说道:

“是锦衣卫杜萍萍上了一封奏疏,

太子殿下看后便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杜萍萍?这个混账!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常升破口大骂。

陆云逸眉头骤然紧锁,坏了!

气急攻心引发的昏迷,无论何时都是极危重症。

太子殿下并无消渴之症,

这般情形,要么是脑部有恙,要么是心脉受损。

无论哪一种,以眼下的医术而言,都不是小病。

陆云逸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太子殿下昏厥时,可有其他症状?比如身体抽搐、或是失禁?”

徐辉祖这次回答得很快,摇头道:

“那倒没有”

“那还好还好”

陆云逸松了口气,又对徐辉祖道:

“魏国公,待太子殿下醒来,需留意他是否有头痛、呕吐、肢体无力、言语不清等症状。

若有这些症状,万万不可随意搬动,也不可喂水喂药!”

徐辉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你部军医的法子?”

陆云逸重重点头:

“是,这是去年新增的诊治之法,末将记下了。”

“好,本公这就派人进宫告知太医,不过具体如何处置,仍需太医定夺。”

陆云逸点头,能将消息送进皇宫,已是足够。

他看了看时辰,沉声道:

“那末将先领兵去守卫太子府。”

“去吧,有消息本公第一时间通知你。”

“末将告退!”

陆云逸急匆匆离开中军都督府衙房,

望着皇城平整的青石板,脚步渐渐放缓,回头望向视线尽头的皇宫,

此时太子殿下出事,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对整个大明而言,更不是好事!

历来帝王晚年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继任者是否能延续先前的政令,顺着大道继续走下去,

若是太子出了事,不论是换谁,这个过程都要困难很多,甚至会改弦易辙。

这时,徐增寿身披甲胄急匆匆跑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大人,属下奉命归您调遣!

一千禁军已在行营待命,随时可出发。”

说着,徐增寿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问道:

“大人,您说太子殿下能平安无恙吗?”

陆云逸第一次没了往日的笃定,也叹息一声,淡淡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

传令,太子府原有守卫不变,另调五十禁军入府暗中值守,两百军卒守住大街东西两头。

太子府防务需外松内紧,其余一概不变!”

“是!”

徐增寿站直身体,神情有些微妙。

东宫寝殿内,药味与龙涎香的气息交织弥漫,烛火微微晃动,

将众人影子投在金砖地面上,忽明忽暗。

朱标躺在铺着明黄色锦缎的龙床上,

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连呼吸都显得微弱无力。

床前围着三位须发皆白的太医,

为首的李院判跪在床沿,手指搭在朱标的腕脉上,眉头拧成疙瘩,脸色严峻。

朱元璋坐在床侧的紫檀木椅上,龙袍下摆随意垂落在地,

往日威严的脸上满是焦虑,

双手紧紧攥着椅柄,手上青筋毕露。

他没有说话,只死死盯着朱标的脸,

偶尔扫过太医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此刻脑袋空空,什么也不敢想,

这等场景,他太熟悉了。

过了许久,朱元璋见太医们仍在磨蹭,终于主动打破殿内沉寂:

“怎么样?太子为何还未醒?”

此话一出,寝宫内莫名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门口端着热水、凉水、冰水的宫女们将脑袋埋得极低,

一旁的宫中大太监们也身子一颤!

他们都是些年长之人,十年前皇后病逝之事仍历历在目!

那时整个皇城人人自危,

如今太子殿下昏迷不醒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中蔓延。

站在窗边的李院判收回手,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声音低沉:

“回陛下,太子殿下脉象虚浮,气息滞涩,似是因情志过激引发的晕厥。

臣已施了银针,也喂过安神汤,

只是殿下迟迟未醒,还需再等片刻。”

“等?”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神情骤然变得暴戾,似是压不住心中的焦躁:

“都等了两个时辰了!还等?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三位太医吓得连忙伏地叩首:

“臣等罪该万死!臣等这就再想办法!”

李院判爬起身,颤抖着从药箱中取出一支金针,

在烛火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地向朱标头顶的百会穴刺去。

另一位太医端着一碗新熬的参汤,

用银勺舀起少许,轻轻吹凉后试图喂进朱标嘴里,

可朱标牙关紧闭,参汤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锦缎。

殿中气氛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停了下来,

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在空气中弥漫。

殿外长廊上,杜萍萍跪在冰冷的青砖上,额头抵地,

后背的官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个姿势他已保持了两个时辰,

膝盖跪得发麻,却不觉得累,只是满心恐惧。

若是能重来,他绝不会如此急匆匆地上那封奏疏,

定会静等时机,徐徐汇报,徐徐图之。

可如今,只能自作自受!

杜萍萍再次感受到那种如浮萍般的漂泊无依,

这次更甚,一旦太子殿下有恙,

他定然会被砍头,说不定比天牢里的毛骧死得还早。

偶尔有宫人鱼贯走过,脚步放得极轻,

没人敢看他一眼,只有廊下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殿内,一名太医忽然惊呼:

“陛下!殿下的手指动了!”

朱元璋猛地凑到床边,

果然见朱标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眼睑也轻轻颤动。

李院判连忙收回金针,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片刻,朱标的眼睛缓缓睁开,

先是迷茫地扫过殿内的烛火,

而后落在朱元璋脸上,声音虚弱得像一阵风:

“爹”

“儿啊你醒了”

朱元璋连忙伸手去握朱标的手,干枯的手指微微发颤,视线瞬间变得模糊,鼻子也有些发酸:

“儿啊,你感觉如何?哪里疼?”

朱标摇了摇头,喉咙动了动。

王太医连忙递过参汤,这次朱标终于能小口咽下,眼神也渐渐清明了些:

“儿臣没事。”

李院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前一步,

手指再次搭在朱标的腕脉上,片刻后,脸上露出了困惑。

又仔细查看了朱标的瞳孔,摸了摸他的额头,最后躬身道:

“陛下,太子殿下的脉象已平稳许多,气息也顺畅了,

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异样。”

“无其他异样?”

朱元璋皱起眉头,语气满是怀疑:

“方才还昏厥不醒,怎会无异样?是不是你们查得不够仔细?”

李院判连忙道:

“臣等已查验过殿下的头部、胸腹,也施了银针试探,

确实无抽搐、无失禁,连舌苔都正常。

许是殿下近日操劳过度,又骤然动怒,才引发了短暂晕厥,

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操劳过度?荒谬!

朕这般操劳二十年,也未曾如此昏迷!继续查!”

说罢,朱元璋看向李院判,眼神锐利如刀:

“太子乃大明储君,容不得半点差错!”

李院判连忙躬身:

“臣遵旨!臣等这就为殿下再做详查,定不遗漏分毫!”

紧接着,李院判领着两名太医围着龙床细细查验,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他手中捏着银针,一根根向朱标手臂、腰腹的穴位刺去,

每刺一处,都屏息等待片刻,

见朱标只微微蹙眉,并无抽搐或痛呼,才换另一处穴位。

“殿下,此处按压可有闷胀之感?”

李院判半跪在床前,手掌轻轻按在朱标左胸处,

从心口一直摸到胃脘,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胸腔的起伏,

平稳,无急促或滞涩之象。

朱标靠在铺着锦缎的床头,脸色虽仍苍白,

却已褪去先前的灰败之色,

他摇了摇头,声音仍有些虚软:

“只觉得身子沉,无其他不适。”

一旁的王太医捧着脉案,毛笔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张太医则取来一面打磨光亮的银镜,凑近朱标眼前:

“陛下,太子殿下瞳孔明暗反应如常,眼底无充血,不似头部受损之兆。”

朱元璋站在殿中,双手背在身后,

死死盯着太医们的动作,眉头拧成疙瘩:

“再查!朕就不信,好端端的人突然昏厥,会查不出半点缘由!”

李院判不敢耽搁,连忙让朱标伸出舌头,

淡红舌,薄白苔,无黄腻、无发黑,

连口气都带着参汤的清甜,不似脏腑湿热或中毒之象。

他又取来一根细棉线,缠在朱标手腕上,轻轻拉扯片刻,

见棉线无变色、无异味,才躬身道:

“陛下,臣等已查遍殿下经络、脏腑、气血,均无异常。

殿下此番晕厥,确是因情志过激、气血逆乱所致,身体并无损伤,只需静养三五日,当可复原。”

“气血逆乱?”

朱元璋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朱标脸上:

“朕年轻时也因战事动怒,怎就未曾这般晕厥?你等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李院判额头的汗珠又多了一层,

正要再辩解,朱元璋抬手制止,看向一旁的大太监:

“去!让杜萍萍把锦衣卫手艺最好的人找来,给太子殿下检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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