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意外收获,大宋锦衣卫
“陛下言重了,只要贫道做得到,当赴汤蹈火——”
吴哗闻言赶紧起身,嵇首作揖。
“先生请看这幅画,是否认得—”
赵信见吴晔一脸紧张,哈哈大笑,他走到书架那边,将一幅画递给吴哗。
吴哗打开画卷,李师师的容貌跃然于纸上。
“这是,我的画!”
吴哗愣住,这李师师跟皇帝的事他知道,可这幅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朕的画,朕开创的新流派!”
赵信化开心结之后,心情大好,也多了几分幽默感。
吴晔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赵信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从张择端的先入为主到他一时嘴瓢,一场误会由此诞生。
吴哗是知道他跟李师师的破事,所以皇帝在承认这件事的时候,阻力小了很多。
“朕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所以斗胆求先生,将这画术教给朕如何?朕一定不会亏待先生—”
赵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身为艺术家,最为知道如吴哗这门画术乃是开山立派之术,不管吴哗的画技如何,开山立派本身,注定就会留名青史。
他这可是夺了吴哗一个大机缘,自然心虚,但吴哗闻言,只是笑道:“我当陛下说的是什么事呢,吓死微臣了。这【素描】之法,本来就是陛下在天上教导微臣的呀!”
又是老子教的?
这次换赵信愣住了,他懂那么多吗?
他狐疑地看着吴晔,吴哗却朝他眨眼睛。
君臣二人,对视大笑——
赵信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吴哗在这一刻,仿佛已经不是一个能让他欢心的臣子,而是从某种程度上成为他【朋友】的人。
没错,就是朋友—
赵信很肯定这种感觉,无论是高也好,还是其他崇臣也罢,都没有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其实道理很简单。
虽然吴哗在赵信面前,一直是毕恭毕敬,比任何人都尊重皇帝。
但他骨子里,还是笃信人人平等这一套的。
这种骨子里的平等,如果足够了解吴晔,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一种不同于别人的气质。
当赵信感受到了吴哗的本质,也多了一些他与别人不同的感悟。
【朋友】从来都是平等的代名词,跪着交流,不会有所谓的友谊。
发现吴哗骨子里的桀骜,换成别人也许赵信会不高兴。
但吴哗,是他天上的密友啊。
这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原来你那个画法,叫做素描啊———”
宋徽宗赵信终于知道了眼前画法的名字。
“臣也是逐渐觉悟前世,才记起这种画法,因为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纸墨笔砚,就用木炭画画。
木炭能擦拭,臣从痕迹深浅中,明悟了明暗的道理。
臣又从明暗中,觉知阴阳变化之道—
吴哗前脚还说这本事是皇帝前世在天上教的,后脚又赋予素描道家的含义。
赵信早就不在意这画技是否真是天上来的,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吴哗讲解的画技吸引。
素描只是一种不同于国画的技巧,皇帝虽然觉得新奇,但也没有真的将它当成什么惊为天人的本事。
只是因为【开宗立派】四个字,让人关注罢了。
可是经过吴哗的讲解,尤其是附上一层【道】的意义之后。
皇帝登时觉得素描变得高大上起来。
从明暗的变化,觉知阴阳之真意。
这可是高深的道画啊
这画又以画的像为最大的特征,也就是说,这分明就是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种从无到有演化万物的过程。
吴哗可不知道赵信自己脑补了那么多的东西,只是觉得这个昏君多少有几分可取之处至少在对待艺术上,他学习的热情高于很多人。
皇帝让人找来一些木炭,吴哗即兴作画,为赵信画了一幅他的画象。
画象,真的很象!
赵信第一次从画纸中看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
他马上升起极大的学习热情,跟着吴哗学习光暗—不对,阴阳之道。
“先生,您看朕这幅画如何—”
几个时辰后,赵信拿着一幅画好的素描画,给吴哗指点。
他脸上,手上,都沾满炭灰,却甘之如始。
在画画的时候,赵信才能真正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喜悦,他那一点焦虑,早就一扫而空“若命运不将他推向皇帝的位置,也许更好—”
吴哗静静地观察赵信,总觉得命运十分残忍。
“这素描之画有趣,就是太脏手了—”
赵信画完,让人送来水,将自己洗漱干净。
“其实臣回忆起天上用的铅笔,可以做一做的只是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机会!”
“铅笔?”
赵信跟他好奇宝宝一般,对吴哗层出不穷的发明十分感兴趣。
“就是将木炭压一压”
吴哗并不吝啬分享关于铅笔的制造过程,他说的方法,皇帝闻所未闻。
他赶紧让人找来工部的人,让人当场记录吴哗的制作手法。
吴哗也没打算借助铅笔卖钱,所以自然而然,将配方送出去。
他的无私,也换来皇帝另眼相看。
两人将素描的作品放在一边,皇帝就一直盯着吴哗要不是知道这家伙不是盖,吴哗就该拔腿跑了·—
“先生,朕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赵信冒出来一句话,吴哗赶紧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如今这满朝文武,皆有自己的利益,但他们的利益,却和朕想要【合真】的修行不合。
朕在这宫里,环顾身边,已无真心之人。
朕就算有心修行,却无道侣同行。”
赵信这番话,正是他心结所在,吴哗微微点头。
他能听出这是皇帝的真心话,经历过他这么久的改造,吴哗多少了解赵佶。
坏消息是,他真的就是个懦弱,不坚定的人。
好消息,在笃信道教这件事上,这家伙的道心莫名坚定呢!
所以,赵信为了【成仙】,他是真的有动力去改变自己,这是吴哗养成皇帝唯一可能成功的关键。
当然,想要改变一个人,除非遇上生死大劫,不然必然有反复。
吴哗不指望他能一下子改变一个人,但通过某些手段,慢慢引导就是。
反正不成功,他就跑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陛下心里,应该有应对之策!”
吴哗勘酌之后,选择没有表态,而是将事情的决择的权力,交给皇帝。
皇帝道:
“朕总觉得,既然天上让先生来辅佐朕,朕这道君皇帝,也当让这天下道门有所作为。
朕本来打算,只让先生弘道。
可是看过先生这些日子所作所为,朕觉得先生所领导的道门,应该承担起更多责任!”
“额—”
皇帝的话,吴晔一时间也没法接。因为他不知道赵信究竟想让自己承担什么责任?
“先生,让这天下道门,成为朕的耳目如何?”
赵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吴哗膛目结舌。
这也行?
吴晔一开始以为赵信在开玩笑,可是看他眼神坚定,甚至有几分凌厉,吴哗彻底无语了。
也许从外人看来,赵信的焦虑症和蜕变的理由很可笑。
但对于一个懦弱和被保护的很好的人,这点挫折也能完成某种程度上的蜕变。
将天下道门,变成皇帝的情报结构?
这算什么,算是大宋版的锦衣卫?
吴哗在想着,自己要不要答应皇帝的要求,因为这个要求与他的身家性命同样相关。
政治这个大染缸,吴哗一直想进去。
可赵信的请求,是直接将他推下去,再无出来的可能。
吴哗低头思,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问了赵信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