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一句都没听懂。
这让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流体模型？
科里奥利力？
角动量守恒定律？
阿基米德螺旋线？
这些……是啥？
若不是亲眼见到眼前这个二阶聚灵阵真的变成了三阶聚灵阵，她估计只会将林白的话当做无稽之谈。
秋灵认认真真看了林白很久，才道：“你看看我洞府门口的聚灵阵，能否也改良？”
顿了顿。
她接着说：“若是行，证明你体现出的价值可以从我这里兑换一些修炼资源或功法。”
林白眉毛一挑。
或者说他心动了。
能修改聚灵阵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或者说……只是随口说几句的小事，甚至无需亲自动手。
然而真正令他渴求的，是修仙界珍贵的资源和功法。
即使此刻他尚未确定这些功法资源能否帮助他踏上修仙的道路，但至少……先得到它们，才有无限可能。
于是。
他点点头：“我可以试试。”
片刻后。
林白来到了秋灵洞府前。
随着朱门缓缓开启，一股比林白洞府浓郁的多的灵气迎面扑来。
秋灵介绍：“这是四阶聚灵阵。”
四阶么？
林白认真感受了一下，这个灵气的浓郁程度比最初他洞府的灵气高出四倍左右，比如今他的洞府高出差不多两倍。
“聚灵阵每一阶的提升，大概率是灵气浓度翻倍？”
他默念一句。
目光看向这个聚灵阵的纹路构造。
不愧是四阶聚灵阵，仅从结构上来看，它远超二阶聚灵阵，许多地方的繁琐复杂程度，连林白短时间都有些看不太明白。
林白眼里露出浓厚的兴趣：“四阶聚灵阵便如此，那后面的五阶、六阶……又该是怎样的？”
若不是时间和秋灵不允许，他甚至想搬个板凳过来慢慢研究。
研究了一会儿。
林白道：“秋师姐，你可以在这里开辟一条螺旋曲线，沿着这里至这里。此处将深度再挖掘2厘米，这块局域需削薄洞壁3-5毫米……”
虽然几分钟内无法将其研究透，但稍稍改动一下还是可行的。
秋灵认真记着每一个字。
在林白说完后。
她瞬间掏出匕首，几道刀芒卷起灵气……
片刻后。
秋灵眼里露出喜色：“成了！”
她的感知中，洞府里本来就极为浓郁的灵气再次上涨，虽然没有翻倍，但其涨幅也极为可观。
“我尽力了。”
林白感应了下灵气浓度，眉头微皱：“时间太短，只能这么改动。若是要让灵气翻倍，我感觉至少需要研究两三天时间才能做到。”
“够了，足够了。”
秋灵声音中透露出激动。
她看向林白的眼神再次有了变化。
四阶聚灵阵，跟二阶聚灵阵，其有着天差地别！
二阶聚灵阵，许多三阶灵阵师便能布置出来。
然而四阶聚灵阵，那些流转的灵纹不再是简单的纹路跟图案，而是具备了灵性。不少五阶灵阵师面对这般精妙的阵法也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可听林白的话，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足以让这个四阶聚灵阵蜕变为五阶！
“你居然连四阶聚灵阵都能改良！”
秋灵声音带着震惊。
“还好。”
林白指着聚灵阵道：“四阶聚灵阵和二阶聚灵阵，看似差别大，但本质上其实都是利用的科里奥利力场。只不过四阶聚灵阵增强了离心分离效应。并且在螺旋线里面有着灵水流转，令其形成了湿润导流层，同时还有不少细节的改动，如此一来才让灵气聚焦更强。”
“哦。”
秋灵深吸一口气：“……不必解释了。”
她堂堂……
她听不懂。
她感觉有点伤自尊。
她转移了话题。
“林白，你想要功法还是资源？”
“师姐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要什么？”
“功法吧……毕竟若是没有功法，再好的资源也无法利用。而且刚才你提升了你洞府的聚灵阵，有三阶聚灵阵的加持，足够你当前修炼了。”
“行，那我就要功法。”
林白沉思片刻，认可了秋灵的说法。
唰！
秋灵伸手一招，她面前便出现了几枚玉简。
每一枚玉简上浮现出几个文本。
林白定睛一看，分别写着：《太和玉清诀》、《璇玑功》、《天罡混元功》、《文枢经》、《九皋典》。
“这几本功法都可以从凡人修炼至炼气期。”
“太和玉清诀温和典雅，男女皆可修炼，但女子修炼居多，当初我也是修炼的它。文枢经和九皋典适合文人修炼，而璇玑功与天罡混元功则更适合男子。你想要哪一种功法？”
林白没修过仙。
他问道：“师姐能全部给我看一遍吗？”
按照秋灵的话，他最佳选择是璇玑功或者天罡混元功。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选择比较好。
秋灵美目眨了眨，微微一笑：“虽然你刚才改良聚灵阵对我帮助很大，可价值还没有达到交换五本功法的高度。这五本功法，放到外面几乎都是各大宗门的秘诀真传，我最多只能给你两本功法参考。”
林白摇头：“不够。”
秋灵思索片刻：“若是你能将刚才改良聚灵阵的功法给我，我可以把这五本功法都给你。”
“确定？”
“确定。”
然而林白想了想，却摇头：“我做不到。”
秋灵奇怪道：“做不到？不就是一部功法而已？”
林白道：“如果它的相关知识算是功法的话，那远不是一部功法能概括的。”
秋灵不信：“你说说看。”
林白道：“你要学会改良聚灵阵，需学包括了《拓扑光学》、《量子力学和凝聚态物理》、《传感技术》、《材料科学》、《复杂系统仿真》、《人工智能算法》等几门学科。
而你要学懂这些知识，你还得先学习基础数学、高等数学、基础物理、大学物理……嗯，大概数十本基础数学物理理论知识。”
秋灵怔在原地。
良久后才出声：“你这可以改良聚灵阵的功法，是天阶功法？”
听着便繁琐到了极致。
秋灵这一生都没见过，要学一门功法之前，居然还要学数十门其它功法来铺垫。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天阶功法才有这么离谱。
天阶功法？
算么？
林白想了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毕竟这些凡人界的理论知识，跟修仙界功法是两码事。
但秋灵眼里荡漾出了异样的眼神，她灵眸盯着林白，只是片刻就做出了决定：“这五本功法，你拿走！”
林白讶异：“秋师姐？”
秋灵：“暂时我不需要你的功法。将来在你突破到炼气期后，你再用神念将它们全烙印到玉简上给我就行。”
林白明白了：“这算是秋师姐的投资？”
秋灵点点头：“没错。”
对她来说，自己并无半点损失。
但只需林白炼气成功，闯过第一层关卡，那她不但能得到他的一份人情，还能得到疑似天阶功法的真诀，算是一本万利。
虽然这个投资，在秋灵看来回报率几乎为零。
说完。
她心意一动。
五篇功法玉简便漂浮到了林白眼前。
接着，每一枚玉简中射出一道光芒映入了他的脑海。
只是片刻的恍惚后。
林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多了五门繁琐的功法。
“好了，去修炼吧！”
秋灵手一挥，林白便感觉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量将他顶出了洞府。
洞府石门缓缓合拢的刹那，秋灵凝视着林白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缕难以捉摸的流光。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牌，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
这个看似凡俗的年轻人，竟能轻易改动四阶聚灵阵的阵纹。
难怪虽然他没有半点修为，也会被门主寻来。
“只可惜……”
秋灵微微叹息。
灵阵师在外界地位尊贵，然而在这里一切以实力为尊。
若无法闯过守卫关卡，灵阵师的身份一文不值。
但——
要让林白一个凡人，在一月之内突破到炼气期，其希望缈茫得如同星火。
不说其它，她刚才给林白的五本功法。在无人指点的前提下，区区一个月时间，林白能否入门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