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察觉
“铁饭碗，铁饭碗，铁饭碗，你就惦记着你那个b铁饭碗。既然保留记忆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找我们，还害得我为你这么个玩意愧疚了好一会儿！”
多少有些被言真的傻逼言论起到破防的温答死命的扯住了言真的脸用力往外拉扯。
言真鸣哇呜哇的哭着，试图用眼泪唤醒温答的同情心。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两人都是同龄人，甚至从外观上来看言真比温答还要大上一些，可言真总觉得温答给自己带来的威压和亲爹是差不多的。
“好了好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厨房内侧响起，温答抬起头来，表情立刻紧绷了起来。
“是你？”
走出来的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性，银白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的笑容和蔼有礼，如果忽视掉身上穿着的那一条围裙，左手的锅铲和右手的平底锅，乍一看上去就象是个十分有修养的老绅士。
温答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了，这显然是上一次给他们发布任务的那名“杜瓦尔”阿多在登临神界之前，在人类世界私藏起来的化身。
通过这个化身，贼神可以毫无代价的规避开艾欧设置下的惩罚，通过降灵于自己而影响人类世界，算是相当符合贼神这个身份的后门。
“怎么这次不让我们去探查香槟小镇了？是因为知道言真留有记忆吗？”
看到敌人登场，温答松开了躁言真的手，认真地看向杜瓦尔，同时目光警向了刚刚占城一排被言真训话的“服务员”们。
贼神在这里，只要一声令下，那些看着老老实实的游荡者会成为冲上来的第一波攻势不对，那帮人怎么一个个跟看到了鬼一样的看我，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正在温答疑惑的时候，杜瓦尔抬起手来指着自己：“我并不是阿卡·阿多大人，虽然这具身体的确是他当初预留下来的，但内在的人是我。”
“你——”
“他是王阿波啦。”
被温答一巴掌推开的言真揉着自己红肿起来的脸，泪汪汪的解释道。
事情要从伊莱雅和洛文在埃尔文之梦吃饭的那个晚上说起了。
那天晚上的言真回到贼神殿，本来打算舒舒服服地抱着大金柱子睡一觉，结果却发现了“自家门口”多出来了两个没见过的，鬼鬼崇崇的家伙。
言真作为一个史学家，虽然在日常生活中稍微显得瓜了一点，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俩家伙鬼鬼崇崇浑身上下透着可疑，还说什么里面全是他们的人这种话，让言真当即决定先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再抓着另一个人把事情问清楚。
结果那俩人突然噗通一声跪自己跪下，举着双手哭喊着饶命，倒是把言真给整不会了那俩人将言真邀请到了贼神殿里，高声呼喊这是贼神请来的贵客。
游荡者们是一群相当不团结的家伙，几乎完全是为了利益而添加了教派，没有什么信仰可言。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刚好是贼神趁着狮鹫断牙从魔界回归，召集了一众精英准备挖角洛文的时候，贼神殿里面凑齐了不少外地来的精英游荡者。
他们对言真这个所谓“贼神”请来的贵客并不服气，也有人认出来了言真就是杀手榜上那个声名鹊起的新人，打算过来试试言真的深浅。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苦战。
贼神殿的地板被染成了红色。
大部分留守在贼神殿的所谓“精英”死的死，伤的伤。
毕竟这些人就算在回溯之前的那一次，也是让言真一个人单刷一大半的杂鱼。
还是那句话，后天形成的杀手在言真这位天生的史学家面前还是太有人性了。
言真当然记得杜瓦尔那张老脸，毕竟之前在香槟小镇，为了串口供，温答硬生生逼看言真记下了一长串关于杜瓦尔欺骗他们的表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言真自然没有放过杜瓦尔的意思，可没想到对方竟是个识趣的，开口便称言真有恩于自己一一毕竟他是当初被言真从牢狱之中放跑了的贼神眷属，英雄【贼王】阿波流特。
说来，当初阿波流特下狱，是因为温答故意设计，让他杀死了已经被削弱到极限的至高天使浦茜米亚，并被赶来的王国骑士团目击，替刚建队不久的包饺子小队背下了最大一口黑锅。
言真当初放跑他则是因为这位史学家在和贼王交手的过程之中意识到了对方本性并不坏。完全不适合走杀手这条路。
当初在交手时，阿波流特借着言真大意，本有机会砍掉言真的脑袋却没有动手，算是言真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所以言真在阿波流特下狱的当天晚上，带着从老家拿来的厚厚十本《圣人语录》，跑到监狱里面给阿波流特宣讲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放对方逃了出来。
“算来，我能够晋升为神灵，还是多靠言真姑娘当时救我一命，所以这段时日我让她留在了这里，代我主持这里的一切工作。”
还是那个贼神殿的会议室，那个洛文当初拍脑袋说要搞个饭店的地方。
两个腮帮子肿的象个仓鼠的言真跟个小服务员一样，低眉顺眼地给坐在主位的温答上了茶，身为这里主人的阿波流特却坐在客座上，谦虚的象是个后辈。
的确，从神灵的排位上来说，阿波流特的确是后辈。
温答抿看茶水，皱眉仔细打量看坐在对面的阿波流特。
她在心里头估算了一下这是贼神设局的可能性，不过思来想去，概率确实不大。
毕竟贼神如果真的跟自己一样也复活了，那他绝对不会象这样主动暴露在温答的面前。
更何况，阿波流特被言真放走是在贼神死后发生的事情，死在那之前的贼神即便是复活了也没理由知道。
“你现在是第三代贼神？”
“是啊，在被言真女士放走之后不久，我便获得了神界的召唤，得以普升为神。对了一洛文先生，我在贼神的遗产之中找到了这个，还给您。”
阿波流特抬起手，呼唤出来了一个金色的旋涡，并从中拿出来了一把沉重的将近两迈克尔的双手重锤，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洛文手上。
“哦哦，多谢多谢，不过——”
洛文拿过来了那把锤子，掂了掂，熟悉的手感告诉他这确实是自己的武器，可他将锤子放在地上，在储物戒指里面摸索了一番，掏出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另一把锤子。
“我这儿有啊——”
洛文看着两把本应当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品工坊私人订制【洛文用万式格斗仪】，陷入了困惑之中。
阿波流特惊讶地看了一眼洛文：“您不记得时间回溯之前的事情了？可是言真小姐分明—”
温答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局面当真有些黑色幽默了。
自己这个被复活的神明记得、薇薇安这个知道洛文底细的恶魔记得、言真这个来路不明的史官记得、伊莱雅这个普通凡人记得。
不算还没碰面的钟芸芸，包饺子小队大部分人保有回溯之前的记忆，偏偏是洛文这个亲自发动了时间回溯的人对此毫无印象。
这点倒是没什么好疑惑的，如果洛文真的像薇薇安所说的就是那块命运石板，那么他亲自抹除了自己记录的东西，不记得了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可言真和伊莱雅为什么能保留记忆？
更要命的是阿波流特也保有记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老女人那边也—
“啊，啊——对了，是了。”
温答捂着脑袋，想起来了自己忽视掉的一个很关键的东西一一贼神神殿没有象上一次那样，被收到了女神神谕的圣职者们给砸烂。
这一世老女人没有重复下达指令。
“惨了——”
温答两只手抱住脑袋，脸色变得铁青。她顾不上了解言真这段时间到底在贼神殿作了什么妖，连忙向阿波流特询问道：“神界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圣光老女人察觉到时间回溯了吗？她从光之海里面出来了没？”
“—应当是没有的。”
阿波流特双手环胸，皱着眉头。
“阿卡大人是被浦茜米亚杀死，浦茜米亚被我击杀一一所以我在登神之后，刻意回避着光之海的范畴，并时刻关注着那边的动向，提防着他们的人来找我复仇。”
“但是很奇怪，圣光势力那边最近异常的安分。”
“在我登神之后，也有不少混沌系的神灵来认我个熟脸，想要看看阿卡大人的后继者是什么样子。我也试图从那些家伙口中打探情报，可听闻最近圣光神界没有任何异常动向，他们甚至比平日里还要安分，听说是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登神期间绝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提防圣光神界了，就在前不久，我感受到信徒强烈的呼唤，回应了之后却发现，言真女士在贼神殿里面———·所以就赶忙下来了。”
“说老实话，我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时间不太对，竟然回溯到了我登神之前的时候。”
阿波流特原本想要试试当初被埋在香槟小镇地下工厂的那具阿卡的龙体还能不能用，结果却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地转移到了杜瓦尔的身上。
来到人类位面附身于杜瓦尔，发现自已竟然完好无损地就待在王国附近时，阿波流特也愣住了。
这段时日他一边任由言真凭着自己的心意改造贼神殿，另一边试图查找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在哪里，可他始终没有找到。
“神界和人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位面，单纯在神界那边是感觉不到时间有什么改变的。况且人类位面的时间非常容易受到时间之主的神力影响。”
时间之主在中立神系里面算是个十分强大的神，他的追随者之中也有部分人能够像温答一样，能够利用时之沙对时间进行极其微小的干涉。
人类位面的时间出现轻微的跳动或是卡顿是很常见的情况，神明不去特别注意的话基本察觉不到异常。
温答并没有因为言真的宽慰而安心下来，她的大拇指揉着额头。
老女人如果一直维持在光之海中自闭的话，她的确可能察觉不到外部的异常。
但自己死亡时可是那老女人亲自动的手。
难道真的象是薇薇安说的那样，只不过是老女人设置的一个远程诅咒？
可她死之前分明清淅地听到老女人喊了自己一声小偷。
“唔，听，听——”
头好痛。
就在温答捂着脑袋思考到脑袋有些过热的时候，一对儿温和的手掌贴到了她的脑门上。
“怎么了，温答？”
洛文听说时间回溯之后并无太多感想，相比于这些，他更关心表情变得痛哭起来的温答。
“听你们刚刚聊天的意思，是圣光阵营的人打算欺负你吗？”
“矣，洛文？”
温答抬头看着轻轻摸自己脑袋的大灰毛，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没有，我和圣光女神一样，同为秩序侧的神灵，她怎么可能欺负我。”
“不是吧。”
洛文皱起眉头，挠了挠脸。
“可我怎么记得，那个圣光女神是个非常擅长嫉妒，根本不把人当人，对自己的信徒放任不管—十分冷漠，十分小气的家伙，和我们温答这种好神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