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有生命活水
“怎么办，要进去吗？”
面对着这从雾中出现的建筑，阿露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间工厂巨大的让站在门前的她只能看到大门的轮廓，在往上，一切都隐藏在雾里，只能偶尔因为齿轮的转动才察觉到这建筑真正的容貌还未完整的向他们展现。
这扇大门真的是能够以人类的力量打开的吗？这座巨大到恐怖的建筑真的是人类能够建造出来的吗？
阿露椰的手举在半空哆嗦着，她想要再一次给自己一巴掌让她胡思乱想的脑袋冷静下来，可是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
光是残暴正义号都已经让她视为难以跨越的强敌了，可以这扇恐怖的大门当做参照物的话，残暴正义号的高度连当门都显得勉强
“走吧。”
洛文的自光在青蓝之手的标记上停留了片刻，对于这扇大门的高度，他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
会让他恐惧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人离开自己。
其馀的他从不放在心上，反正他笨。
洛文抬手放在了大门上面，微微发力试图将其推开，可手掌还没有与金属大门贴合，这扇门就轰然一声，自顾自地缓缓打开了。
洛文踏入了门坎，回头看向了站在门外不知所措，面露恐惧的阿露椰，对着她轻轻摆了摆手：“这里面可能很危险，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我一一”
阿露椰开了开口，她用力闭上眼，举起那发抖不已的右手，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右脸再度掌国了一巴掌。
“啪！”
“我才不呢！”
这不是鼓起勇气的事情，阿露椰也不认为自己做好了面对门后危险的准备，
甚至到现在她的两条腿还在发软。
可是，她是阿露椰。
初代阿露椰留给每个继承者一个命题，每一代阿露椰也都给那道命题提交了不同的完美答案。
【徜若有一天你死了，你能否留下什么东西，让这个世界记住你曾经来过呢？】
有人改造了迷雾机动的图纸，有人探查出过亚历桑德的具体位置，还有人曾经和当初的那位洛文并肩作战过。
第十九代的阿露椰觉得自己不如前代那么聪明，身手也只比同龄人强大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不明百为什么大导师真的会选择她来当阿露椰，她也还没想好自己该给那个问题提交一份怎样的答案。
或许，就是在今天吧。
阿露椰三步并做两步地踏上了台阶，走到了洛文跟前，虽然很逊，但她还是一把扯住了洛文身上的白色绷带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我，我跟你一起去。”
“恩，好。”
洛文点点头，并未对阿露椰的觉悟做出太多的点评，只是用力地捏住了阿露椰的手腕。
他眼神警向一旁，刚刚还站在门外的残暴正义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
这一幕让他捏着阿露椰的手掌更用力了些，比当初捏着温答更加用力。
“走吧。”
他转身向前，看向了前方。
大门内部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地面是由生锈的铜网铺就的，网格的间隙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东西。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拱形的大门，门后亮着明亮的灯光，感知不到任何敌意的存在。
洛文每走一步，脚下的蜘蛛网都在不断向前扩散，探知，然而却没有摸索到前方空间内存在任何敌人。
阿露椰调试着手中的迷雾机动，她惊讶地发现平时只能趁着大雾使用的迷雾机动此时是满能量状态，似乎即便身处于这片空间之内，她依旧能够从大雾之中接纳力量，甚至一一充能的比之前更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做好了战斗准备，谁都没有说话，走廊里只回荡着鞋底踏在铜网上的脚步声。
最后，两人踏入了走廊尽头的空间。
拱形的大门之后，是向下的白石阶梯，阶梯的两旁是一圈水池，水池里面竖立着探照灯，将灯光打向了阶梯的下方，那巨大的圆形场地。
那是一块悬浮在水池中央的巨大铜板，由八块扇形的铜板拼凑起来的圆形，
场地周围外圈围绕着一圈白色的地灯，太多的光集中在这铜板之上，以至于让人看不清周围的墙壁是什么模样。
除了来时的台阶之外，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通路。
洛文的蜘蛛网沿着石头台阶攀附上了那诡异的浮空圆形铜板，里外里的检查了一番，感受不到有什么埋藏在这里面的陷阱。
他和阿露椰对视了一眼，台阶已经走到尽头，这里显然就是那所谓亚历桑德向两人发出的邀请，没有多尤豫，两人走到了那悬空的铜板之上，站在了八块扇形相交的圆心。
【吡此，吡吡一一】
电流的噪音从上方响起，紧跟着，消失在大门之外的残暴正义号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检测入场资格一一检测完毕一一】
【提问环节开始一一】
【请作答】
【像征圆的三位数字是什么。】
洛文有些为难，他做好了与亚历桑德交战一番的心思，进来却没想到对方要先给自己来个考试，他不解的扭头看向阿露椰，却发现一旁的阿露椰嘴巴微微张开，证在了原地，抬着脑袋，喃喃说道：
“原来是这样”
洛文不明白阿露椰为何如此惊讶，挠了挠头问道：“怎么了？”
“数百年来，大导师一直在执着于几个问题的答案，其中一个问题便是这个—代表圆的数字——
阿露椰吞了一口唾沫。
这个问题她会，倒不如说在大导师温答的教导之下，每个雾妖都会解答这个问题。
“三位数字的话，是三点一四。’
“矣？不应该是零吗？圆圆的。”
“不，就是三点一四，这是大导师大人经过百年以上的演算推导出来的数字，后面还有一大长串呢，至于它代表圆的缘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露椰并不擅长那些复杂的动脑工作，这种问题让薄脆来解答才会更快。
只不过，大导师竟然没把她推导出来的答案写在书里告诉这位洛文·塔尔么？
阿露椰偷偷抬眼看向洛文，不过还是紧张的等待着，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对是错。
【第一道问题通过，请回答第二个问题：如果仅仅只用两个数字构成森罗万象，大千世界，那么那两个数字会是多少？】
“零与一”
阿露椰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跟随着大导师留下来的答案进行作答。
洛文也好奇地抬着天空。
他想不明白数字为什么能构成这个世界，而这两个数字为什么会是零和一。
但是很显然，答案又对了。
【两道问题通过。】
【徜若这一切不是幸运的偶然，你一定知晓了我的用意。】
【最后的问题对我要找的人易如反掌，对不解其意的人难若登天。】
【请回答我。】
【刚才那两组数字，分别又有怎样的别名？】
流畅回答上前两个问题的阿露椰张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看来，自己是错误的人。
第一个代表圆的数字，雾妖内部称之为“温答衡律”，但那“零与一”又能代表什么呢？
大导师没有教授过她们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离开也没有。
看着洛文好奇的目光，阿露椰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我—我不够聪明—如果我是薄脆那家伙的话——”
“哈哈，没事，说的就跟谁聪明一样。”
洛文拍了拍阿露椰的肩膀，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仰着头对着上方说道。
“我真不知道你有啥用意，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既然阿露椰都回答你俩问题了，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算过分吧？”
“喂，亚历桑德，温答和齐尔芙拉在哪里？”
【
【回答错误，识别为高潜能珍贵样本。】
【培养测试开始一一】
残暴正义号的声音并未回答洛文，而是在说了一句测试开始之后就此默了下去。
替代机械合成声音的，是一阵阵的水流声。
洛文顺着声音看向了场地边缘的水池，水面泛起波浪，随后涌起，一颗发光的金属铁球从水中升到了场地中央，随后铁球打开，从里面释放出了纯净的水流。
流水淌落到地面，接触到了洛文的蛛网，洛文神色一变，连忙一把扯住了阿露椰的骼膊，两人的身体快速向后退却，与那水流拉开了十米的距离。
“那是什么？敌人吗？”
“不知道，只是那个铁球里的水很奇怪，好重，那个不是水，没有水味儿，
是某种金属！”
是的。
铁球中涌出来的虽是液体，但却并不是名为水的物质。
它象是流动的镜子，能够最大限度地反射出来周遭人的模样，随着铁球中涌出的水流越来越多，一个人形的轮廓在水流之中显现。
“是水银？干掉那个铁球！”
洛文不假思索的下达了命令，在那人形构筑完成之前挥动右手，从臂铠处射出了一根钢钉一般的蛛爪，刺向了那不断流出水银的金属内核。
眶当一声，幽暗地域的蛛后残骸贯穿了亚历桑德的造物，铁球被射穿钉在了墙壁上。
而那水银组成的人形却并未就此溃散，反而是逐渐改变了颜色。
只见它的头发披散下来，垂落到肩膀，水银的颜色黯淡下去，连同着身上的衣物一起变成了灰色。
不断变化，鼓胀的身形趋于稳定。
灰色长发的人形睁开了双眼，露出了水蓝色的瞳仁。
他并未说话，只是抬起手来，地面的水银流动凝聚，汇聚成了满是齿轮，机括，造型奇特，洛文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大铁锤。
“喷！”
洛文看着那个灰色的人形，看着那个变化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敌人，心中不妙的预感诞生了。
他感觉不到杀意，但很明显对方抢起了铁锤，已经打算动手了一一甚至就连挥舞铁锤的起手式，对方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洛文再度从右手的臂铠之中抽出来一根蜘蛛长矛捏在手中充当兵刃，周遭环形的水池突然再次发出了哗啦啦的水声，四个金属组成的，哥布尔模样的矮人手持武器，从水中爬了上来，占到了圆台之上，挥舞着武器开始叫嚣。
“嘎！！！”
那些哥布尔模样的人偶挥动着兵刃，并未对洛文和阿露椰发动攻击，反而是怪叫着向着那个水银组成的“洛文”方向跑去。
阿露椰不明就里，抬起手臂不知道该对准谁。
洛文也有些疑惑，不过在那些金属造型的哥布尔马上扑杀过去之前，洛文一个激灵，抬起骼膊撒出蜘蛛网，束缚住了它们。
“不能让他们靠近那个怪物，这些个家伙身上都有很浓重的火药味儿！”
这里是敌人的地盘，这四个哥布尔和那水银怪物一样都是从水池里爬出来的，他们彼此之间不可能是敌人，只能是一伙几的。
那么撞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洛文用力拉扯，将四头金属哥布尔都扯到了自己面前，可对面的水银仿制品丝毫不理会这些哥布尔的死活，挥舞起来大锤冲向了洛文。
“阿露椰，这几个家伙麻烦你看住它们，我去对付那个厉害的。”
洛文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水银这种东西他曾经听金先生说过它的厉害，
虽是金属，却和剧毒无异，直接接触会给人的身体造成极大地威胁。
他用蜘蛛丝紧紧缠绕住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部分，凌空扑向了冲过来的敌人，一模一样的二者撞击在一起，噗一声，洛文用手中的蜘蛛长矛将对方的身体直接贯穿。
“嘎嘎，嘎嘎！”
被蜘蛛网束缚住的金属哥布尔发出嘎嘎的怪叫，似是嘲笑一样，
那两团水银掉落在地，重新蠕动，再度集成成洛文的模样，回身一腿踢在了洛文的肚子上。
“咕。”
沉重的力道让洛文也忍不住后退几步，如果是平常的敌人，这会儿他早一张嘴就给对方的腿啃下去一大块肉了。
可这玩意是构装生物，是水银。
虽然洛文吃过许德拉的肉，但那也是煮熟了的。
他可没想过抓着水银直接咕嘟咕嘟的闷两口下肚，这玩意没法吃。
洛文捂着肚子，将蜘蛛矛反手插在地面，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的蜘蛛网却无法对流体组成的“洛文”造成任何伤害，却之间那个洛文活动了一下脖子，双手撑在地面上躬起来了后背，身形不断膨胀，眨眼之间化作了一头两米多高，肌肉发达的巨牛，向着洛文冲撞了过来。
“嘶—等等！你也会打象形拳！”
洛文看到对方连自己的拿手绝活都会用，脸上又惊又喜。
当初一个来自东方的武僧向他描述过象形拳这种武术一一模仿动物进行搏杀的技巧。
自从自己靠看想象琢磨出来之后，每次打给身边人看，他们都一脸的古怪，
包括队长也总说什么“你这是个鬼的象形拳”。
如今终于见到有能够跟自己使用一样技术的人了，洛文脸上浮现出喜色，他拍了一下臂铠上的宝石解除了变身，在空中摇身一变，也化作了一头巨大的奔牛四足踏地，与对方猛地相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