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哥哥,你这么得罪罗丝,不害怕她的报复么?”
阿露椰看到洛文如此对待罗丝的化身,不免得有些担心。
洛文转身还未回答,却从道路的另一旁响起了其他女性的声音。
“他若是知道恐惧为何物,倒是会省了身边人不少的心思和力气了。我就说好端端的家门外面怎么多了一股蜘蛛的恶臭。”
阿露椰回过身,循着那优雅而慵懒的声音看过去,回身时闻到了一股芬芳而甜腻的味道扑向鼻孔,抬起眼睛,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窈窕,个头挺拔高挑的女子。
这个女人打扮的十分奇特,她脸上戴着一张银质的面具,遮挡住了上半边脸部,脸的下半部分白的可怕,嘴唇鲜红。
手上打着一把遮阳伞,握住伞柄的手背外面套着一层诡异的秘银结构,就象是一层身体之外的指骨一样,一环一环地套在指尖上。
那对儿猩红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吓呆了的阿露椰。
“啊,啊—”
“真稀奇啊。”
打遮阳伞的红眼女人弯下腰,抬起左手捏住了阿露椰的下巴,强迫着阿露椰抬起了头来,拇指上尖长的指甲刮过阿露椰的面庞,并最终在阿露椰的眼角固定住。
“你的体质很特殊,有意思怎么,你是洛文的私生女吗?”
女人发出了一阵笑声,她的拇指微微下挖,扒开了阿露椰左眼的眼皮,弯下腰来贴近了阿露椰的脸,仔细观察着。
那股甜腻的芬芳让阿露椰头晕目眩,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我,我一”
“玛格丽特阿姨,别吓嘘人家了,这是我们饱腹神教的第三名成员,阿露椰。”
洛文的手及时拦住了双腿有些发软的阿露椰,同时向阿露椰介绍到:“别害怕,玛格丽特阿姨是很温柔的人。”
【无垢者】玛格丽特轻轻舔了一下拇指,将左手揣进了白大褂的衣兜里,抬头看向洛文,微微抬起眼皮来:“怎么了,是要带着这个小姑娘来看病?她的体质非常的有趣,
你总算给我带来了个有趣的病人。”
阿露椰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后背靠在了洛文的腹部,抬头紧张地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怪阿姨。
玛格丽特慢条斯理地说道:“据我所知‘斥光性过敏症”和“光元素亲和体”几乎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矛盾的就好象是一个晕血的吸血鬼-呵呵,小妹妹,你好象是洛文从教国带回来的那些小孩儿之一吧?”
作为光厌病的患者,阿露椰从小被爸爸妈妈带去看过不少医生,比起玛格丽特那猩红的,像征着吸血鬼身份的双眸,她更恐惧玛格丽特手背上套着的那件诡异的器具,不知怎么的看着莫名象是一种医疗器械,让她想起来小时候被那些医生用注射器抽血的场景。
洛文好奇地捏着阿露椰的肩膀对玛格丽特问道:“阿姨好厉害,你看出阿露椰身上的光厌病了?这有的治吗?”
“没有办法,体质都是天生的。除了你婆姨那种靠着作死硬生生将圣光耐受性拉到极限的疯批之外,象她这种征状几乎没有根治的手段。”
玛格丽特捏着下巴:“不过有意思的是,她的身体虽然几乎无法耐受圣光,但圣光却天生地亲和她,主动地向她聚拢一一许多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圣职者都有这种堪称恩宠的体质,但在一名光厌病患者身上,这种体质却成了要命的麻烦,有意思,有意思,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我—”
阿露椰紧张的张不开嘴,玛格丽特轻笑了一声,她再次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指尖多了一枚白白的奶酪糖,用尖锐的支架撩开阿露椰的嘴唇将奶糖塞了进去,随后抬手摸了摸阿露椰橘黄色的头发。
“可爱的孩子,别害怕,我老毛病犯了而已。好了一—”
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有些无奈地对洛文说道:“就算是看病,你也该晚上把孩子带过来。大白天打扰阿姨睡觉,我脸上但凡多了一道皱纹,我就要抽你五百毫升的血拿来做研究。”
“不好意思阿姨,不过我真的是有事情找你。”
洛文原本的确是有带着孩子们来玛格丽特这里查找光厌病治疔方法的念头,不过今天他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正如玛格丽特所言,吸血鬼的习性大多是昼伏夜出,白蔷薇生命院也是在晚上才开始营业,这座城市的夜晚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这位无垢者的眼睛。
“阿姨,晚上发生的那场大雾,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洛文略显焦急地将齐尔芙拉与温答的失踪说给了玛格丽特听,奇怪的是,玛格丽特也记得温答的存在,却偏偏遗忘了她曾经认识的齐尔芙拉。
“哦——”
听完洛文的讲述,玛格丽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轻轻转动阳伞,目光微微下垂,
稍作思索了片刻。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在消化完洛文提供的信息后,她微微叹息一声,淡淡的说道:“我很确信,夜晚大雾中发生的一切都和罗丝,莎尔那两尊恶神无关。”
“谈?为啥这么说,阿姨你有发现什么吗?”
“不如问问你身边这位吧一一阿露椰是吧?你自从来了兰顿巴坦之后,这几个晚上是不是会睡的特别香甜,只不过第二天起床会微微地头痛,但精神很足?”
阿露椰没想到玛格丽特会突然问自己,她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细想一番,又认真的再次点头:“是的,您说的没错。”
“这就对了——”
玛格丽特转动着遮阳伞,轻轻说道:“大雾确实是人为,那雾本质上就是稀释了无数倍的圣光,不过制造者应当没有任何恶意才是。”
“啊,意图您都能猜出来?”
“当然。你以为我在漫长的寿命里跟那些试图讨伐我的圣职者周旋了多久?我对圣光的理解仅次于血液,所以才会被人称为无垢者。”
玛格丽特耸了一下肩膀:
“昨晚有个熟人家的小孩儿做饭的时候切伤了手,哭着来找我这儿包扎,可从家里走到这,短短四百米的路,到我这里伤口直接愈合了,连个疤痢都没留下。这就是那圣光的力量导致的一一那场大雾简直就象是有体力很足的圣职者在对着整座城市无差别的释放【次级愈伤术】一样你看,就连你旁边那光厌病的小鬼都没有被那种程度的圣光伤害到,反倒是拜她体质所赐,获得了优质的睡眠。”
“这”
“而且我记得那个小孩子的事,昨晚我也特意让人把他送回家去,那名护士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并未发生向你说的什么消失-被遗忘之类的事情。”
玛格丽特皱起眉头:“所以洛文,你确定你的那些遭遇跟真的大雾本身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