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拙持环首剑站在阵地最前面,左右跟着韩辅和邓愈。
“待会儿跟着我”
韩辅厮杀的经历也不少了,恶战更是打过好几场,早就习惯生死,闻言笑道:“嘿嘿,叛军那些狗崽子里,能够伤我的还没有出生呢!”
李拙知晓他的武力。
最开始跟随李拙的几人之中,韩辅体格最好,天性首率,除集合操练之外,还会私下独自锻炼,因此武力提升很快。
又有李拙用骑砍系统为他加持,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平常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尽管如此,不过战场上刀枪无眼,箭矢漫天,还是仔细点好。
“小心为上。”
李拙随口叮嘱韩辅。
接着他看向邓愈:“你年岁未长,气力不足,不许单独与敌人厮杀,更不许乱窜。明白吗?”
邓愈虽然心有不服,但是终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诺。”
轰隆隆的马蹄声逐渐靠近,李拙小心探头观察了一下,发现最前面的敌人距离己方阵地只有百步左右。
他立刻大声提醒手下士卒:“敌人己至,弓箭准备!”
数十名弓箭手随即上前,张弓搭箭,等到敌骑进入百步之内,居高临下,当下射出箭矢。
箭矢落入敌阵之中,杀伤了数名敌骑,使其坠马落地。
叛军骑兵欲要冲过来,可面前的缓坡和地上碎石,让他们提不起速。
没办法,叛军只能下马,依托木盾作为遮挡,结阵前行,打算依靠人数取胜。
李拙暗笑一声,觉得叛军属实有些不知死活了。
“取我弓来。”
他伸手接过邓愈递过来的硬弓,旋即从箭囊中抽出两只箭矢,瞄准了最前面的举着大盾的叛军士卒。
第一箭刚好射在大盾的边缘上,携带的巨大力量冲击,让那名士卒身子一歪,露出了脖颈和胸口部位。
飞速跟着的第二箭,则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插入来不及反应的士卒脖颈中。
叛军士卒立马如遭雷击,整个身体向侧面倾倒,撞翻了毫无准备的同伴,惹来一阵怒骂。
可当周围士卒瞅见其脖子上的箭矢,顿时噤若寒蝉,被吓得不轻。
汉军中居然有射术如此厉害之人,连一人高的大盾都不能保证身后士卒的安全!
看着前车之鉴,叛军中同样举盾的士卒全都不肯再向前,脚步停在原地,任由身后传来喝骂催促声,依旧纹丝不动。
滇吾发现异状后,斥问负责进攻的手下。
“怎么回事,为何不动了?你是怎么带的兵,丢人的东西!”
赏了手下一顿鞭子后,滇吾亲自带着护卫在后督战。
“都给我动起来,朝着汉军进攻!”
“等破了眼前这股汉军,要什么都有!”
滇吾用尽方法,诱惑加恐吓,才重新让麾下士卒继续前进。
李拙笑着对众人说道:“嗬,又来送死了!”
汉军士卒们闻言大笑,甚为欢乐,丝毫不见即将厮杀的紧张。
叛军稍稍靠近,从其中也冒出来许多箭矢,朝着汉军阵地射来。
不过因为仰射角度的缘故,没能造成什么杀伤,反而让叛军士气更加低落。
滇吾在后面见了,耳中又隐约传来汉军的取笑声,怒火升腾,也顾不得其他,一味地让士卒加快速度。
叛军士卒无法反抗,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汉军连续射来的箭矢,小步快走,体力消耗很大,精神上也颇有压力。
李拙带着人不停张弓,连连得手。
叛军光是通过阵前的这段缓坡,就损失了不下于七八十人。
倒下的尸体,叛军不敢露头搬动,只能留在原地,让后续通过的士卒看得心惊胆战。
俗语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叛军士卒看到同伴死亡后冰冷僵硬的尸体,灰白空洞的眼神好似就在盯着自己,如何不感到害怕呢?
叛军的素质本就不如久经训练的汉军,大有未战先怯的模样。
而滇吾却不自觉,认为己方人数更多,且己经通过了缓坡,马上就要冲到汉军阵前短兵相接,一定能够杀得汉军胆寒溃散。
李拙他们等在阵地后,以逸待劳,体力根本没什么消耗。
见到叛军来了,当即结阵杀向他们。
“杀!”
李拙身先士卒,手中铁矛先是挑飞叛军手中的大盾,而后刺进其腹部,只是一扯,就将内脏全都带出来了。
叛军士卒受此致命伤害,立刻就不行了,临死前的哀嚎声引得同伴注目。
而这名叛军士卒的惨状,也让其他士卒感同身受,根本不敢靠近李拙。
汉军与叛军刚一接触,就有种势不可挡的强横之态。
双方都在惊讶。
汉军惊得是:“叛军怎么这么弱?还没用全力,他们就好像快顶不住了!”
而叛军则是惊于:“为何眼前这股汉军个个如狼似虎,和以往遇到过的截然不同?自己这些人根本冲不动对方的阵形啊!”
叛军是越打越胆寒,汉军则越战越勇。
不消两刻钟,李拙他们就打得叛军前部溃散,叛军士卒个个慌不择路,狼狈逃命。
李拙趁机摇旗,让躲在侧面的韩辅带人冲击叛军左翼,横击破绽,截断叛军阵形。
更重要的是,夺下叛军的马匹。
眼前这股叛军大部分都是骑兵,下马步战时,马匹都被归置于一处,由叛军中的马夫看管。
如今叛军溃散,这些马匹刚好便宜了李拙。
一个时辰后,战事方歇。
李拙带着邓愈巡视战场,一边查看战利品,一边检查伤亡。
韩辅此时兴冲冲的提着一个脑袋过来,向李拙邀功。
“司马快看,此人便是这股叛军的首领,名为滇吾,脑袋己经被我砍下来了!”
李拙一脸嫌弃的让韩辅将血淋淋的脑袋提远一点,而后才问道:“找俘虏确认过了吗?”
韩辅将滇吾的脑袋丢到一边,双掌随意在身上一抹,再度靠近李拙。
“确认过了。我拿着脑袋找了好几个俘虏,他们都认出此人正是滇吾。”
李拙闻言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脑袋道:“那就找人用匣子把它装起来,稍后到中军送战报的时候带去,刚好可以作为佐证,表明我们消灭了一股叛军。”
“有了它,想必中军张车骑那里,也得为我们记上一笔功劳。”
韩辅摸着头,笑得很是欢畅。
“行,都听司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