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韩二阶联盟之谊,道友竟是选择见死不救?”
一道清冷声音从韩不森背后传来。
他转过身,映入眼中是一位身着淡黄衣裙、脸上带有些婴儿肥的年轻女修。
长相很普通,气质却有些清冷,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冷意。
“前辈做为其亲姐姐都不着急,我这只有“联盟之谊”的外家人,又怎么好意思插手呢?”
韩不森双手摊开,面作无辜:“再者说,前辈让我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土,在两头二阶妖狼的口中救人,属实有些为难晚辈了。
晚辈也实在是有救人之心,而无救人之力。”
这又是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蔡家小太阳亲姐姐一一蔡家天骄。
“前辈?炼气八层?”
蔡家天骄眉头微感,眸中有一缕灵光绽放,上下扫视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炼气八层就有灵力与神识?”
“瞳术?还是某种灵眸?”
韩不森微眯起眼,抬头与蔡家天骄对视,一直盯着那双发光的眸子。
在这双灵眸之下,他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总觉得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然后,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法盾,挡在了自己下半身前。
“!!!”
蔡家天骄瞬间瞪圆了眼,瞳孔却在急剧缩小,粉嫩的脸蛋上甩出一丝羞红。
然后又第一时间移开了自己目光,嘴上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我这破妄灵眸只能看清灵力、经脉,无法隔空视物,你、你、你———着实不雅!”
“哦。”
韩不森点了点头,很是平淡的道:“我这个人比较害羞。”
不要误会,他可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趁机屏蔽丹田。
万一她那灵眸之术能看穿自己丹田气海,发现些什么,那自己可就只能拿出底牌杀人灭口了。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看不穿,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误认成了筑基,而在一开始时称自己为道友。
“哼!道友堂堂筑基,伪装成炼气修士也是害羞?”
蔡家天骄转过头来,眼中灵光已经散去,但目光看向韩不森时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都散去灵眸之术了,这混蛋居然还不把盾牌拿开,害她老是下意识的往下瞅—这厮怕不是故意的!
韩不森就是故意的。
这叫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让对方克制着不去看自己丹田所在。
手段是有些不光彩,但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管用就行。
不过,为了不让对方起疑,韩不森还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前道友现在该关心的不应该是骄阳道友吗?””
远处,蔡家小太阳在两头二阶妖狼与上百头一阶妖狼的围攻下,已经是捉襟见肘、手忙脚乱、
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命丧狼口。
“哼!”
谁料,蔡家天骄冷哼声更重了,显然是将从韩不森这里得到的怨气都撒到了蔡家小太阳的身上“死不了,就得让他长长记性,省得以后行事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乱来!”
话虽如此,蔡家天骄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再着韩不森之前的问题不放。
她拿出了一面灵镜,眉头不时皱起,其频率正与蔡家小太阳危险时相同步,这显然不是在照镜子。
韩不森利用鲲鸟的视角偷—光明正大的看了过去,只见灵镜中映照着的正是十几里外、蔡家小太阳遭遇的一切。
还是现场直播!
韩不森眼前一亮,立马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了。
修真界居然还有“监控”!
蔡家天骄听到了韩不森的惊叹之声,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压了下去,平淡开口:
“道友这灵宠也非是凡品,不知是何灵兽,长相居然这般怪———别致?”
“我的灵宠?这不就是普普通通、十万妖山寻常可见的翠灵鸟吗?道友怎么连这个都不认——”
韩不森话到一半夏然而止,又立马换了个说辞:“恩,我的意思是,我这灵宠吃得好睡得好,
所以就比同类胖了些,道友一时认不出也很正常。”
蔡家天骄这才将偏移了方向的灵镜又转了回去,泛起的灵光也黯淡了下来。
心里暗道:算你识相!
但下一刻,她脸色再次微微泛红,意识到自己行事有些出格,这是下意识将对方当成自己弟弟来对待了。
韩不森这边却奇了怪了,你威胁我怎么还将自己弄的脸红了?
果然,女人这种生物,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个世界,都很奇怪。
不过,他可不想让对方一直观察鲲鸟,真要看出什么就麻烦了。
“骄阳道友不愧是天骄俊才,居然还在坚持,若非突破不久、灵力不足,怕是能将这群妖狼全反杀了。”
韩不森口中喷喷称奇。
蔡家天骄这才惊醒,蔡骄阳此刻已经灵力不支,腰间玉佩也已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能破碎。
她连忙赶了过去。
蔡家天骄一走,韩不森也是立马冲与其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追赶似的。
中间,他又唤回了鲲鸟,施展出土遁灵术,在地下换了另一个方向。
一路遁行近百里,才停下了脚步,寻到一处隐秘山洞躲了起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韩不森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两块中品灵石,一边恢复灵力,一边复盘与蔡家天骄的前后交谈。
对方不象是心思深沉之辈,应该没怀疑什么,自己也没暴露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
她一开始出现,应该只是发现了自己,怀疑自己是劫修、想在最后渔翁得利。
所以,才在发现自己后一直藏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在这时,她认出了自己,并察觉到了自己“隐藏”了修为以及对鲲鸟产生了好奇。
所以在看到自己作势欲走,确定自己没起歪心思后,才选择现身相见。
“有些聪明,但好象不多,心思也没有那么深沉,貌似很好骗的样子——”
韩不森得出结论,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好骗,她身后那些可不好骗,就算以后要骗也要注意分寸。”
“只不过现在他姐弟俩这么一闹,怕是会眈误我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