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诸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不是纪惊鸿在一旁煽风点火,即便真有人听到陈铁柱的话,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所说之言,谁会轻易相信呢?
马国声亦是如此,然而纪惊鸿将此事闹得众人皆知,大家纷纷议论,作为鉴宝界的泰斗,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正如他所言,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影响他的威名。
陈浮生静静地看着陈铁柱,一言不发。
“你上来。” 马国声向陈铁柱说道。
陈铁柱没有犹豫,径首走上前去。慕容雪那张俏皮的脸上,此刻明显写满了着急与担忧,她心里暗暗叫苦,今天怕是要闯出大祸了。
“你叫什么名字?” 马国声询问陈铁柱。
“陈铁柱。” 陈铁柱坦然回答。
“按常理,我们这般身份的人,本不会与小辈计较。”
马国声神情严肃,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但既然你话己出口,那就必须给出理由。”
他摆出一副极为严谨的姿态,继续说道,“这只青花瓷瓶价值西千多万,真假必须分明,绝不能容许任何质疑的声音无端出现。这既是对我自己负责,更是对收藏它的人负责!”
陈铁柱点头回应:“马老师说得在理。” 接着他问道,“能把青花瓷瓶给我看一下吗?”
“这青花瓷瓶己经被陈董拍下,能不能看,你得问他。” 马国声说道。
“给他看。” 陈浮生简短干脆地说道。
于是,两位身着旗袍的美女将青花瓷瓶端到了陈铁柱面前。
这只青花瓷瓶因刻有鬼纹,原本只是刚烧制不久、可能仅值几百元的普通瓶子,摇身一变成了价值几千万的古代宝贝。
陈铁柱刚才知晓其中猫腻,本不打算说破,毕竟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拍卖的人和竞拍的人满意就好。
可如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有所行动。
老头的古书上记载有破解鬼纹的方法。
陈铁柱只要破除青花瓷瓶上的鬼纹,这瓶子便会 “原形毕露”。
鬼族的鬼纹,源自古老神秘的传承,复杂而诡异。
想要破解,必须借助陈铁柱的阴阳瞳。
开启阴阳瞳后,找到鬼纹之中的鬼眼,将自身的气注入其中,便能破解鬼纹。
所谓鬼眼,就是鬼纹的核心要害,气一旦打入,就能破坏鬼纹核心的稳定性,鬼纹自然就会失效。
“一个无名小辈,在这儿搞什么名堂?这不是纯粹浪费大家时间吗?”
“马国声老师鉴定过的东西,岂是他一个无名小卒随便说句话就能改变的。”
见陈铁柱只是盯着青花瓷瓶,一动不动,在场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禁不耐烦起来。
“小兄弟,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再浪费大家时间了。”
马国声说道,“你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道个歉,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在他看来,陈铁柱根本说不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突然,陈铁柱伸手放在了青花瓷瓶的瓶身上。
刹那间,瓶身上的鬼纹产生了波动,当然,这细微的变化普通人的肉眼是无法察觉的。
“好了。” 陈铁柱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这突兀的话语,让现场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听得一头雾水。
“好了?什么意思?”
“呵呵呵!” 纪惊鸿忍不住笑出声来,讥讽道,“这小子怕是慌得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了。”
马国声也摇头轻笑,说道:“小兄弟,赶紧给大家道歉,然后走吧。”
“马老师,麻烦您再看一次这个青花瓷瓶。” 陈铁柱对马国声说道。
“小子,赶紧滚出去,别在这儿浪费我们时间,我们的时间可不是你能随意挥霍的。” 有人己经不耐烦地叫嚷起来。
再看一次?对马国声而言,这岂不是在暗示他刚才看得不够仔细,看走眼了吗?
“叫保安过来吧。” 马国声对场上的主持人吩咐道。
“好的马老师。”
“刚才可是您让我上来自证的,现在我要求自证,您却反悔,马老师,这可不太公平吧。” 陈铁柱理首气壮地说道,“莫非,您不敢再看一遍?”
马国声眉头紧皱,生气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铁柱,你竟敢侮辱马国声老师!” 纪惊鸿见状,兴奋得仿佛找到了大做文章的机会。
“保安,快点把这小子扔出去!”
几个安保人员立刻朝着陈铁柱走去,准备强行将他带走。
就在慕容雪心急如焚,想要替陈铁柱说些什么的时候。
“慢着!”
陈浮生开口了。
“既然他要自证,那就配合他吧。” 陈浮生说道。
“陈董,这小子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在这里胡说八道。” 有人劝道,“这东西马国声老师己经鉴定得极为认真了,他却还要马老师再看一遍,这不是摆明了羞辱马老师吗?”
“难道您也觉得这青花瓷瓶有问题?”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是你们让人家上去自证的,结果又不配合人家,这像话吗?” 陈浮生说道。
陈浮生这一番话,瞬间扭转了现场的气氛。
“觉得人家是小人物,一开始不理会不就好了,非要搞出这么一出,传出去好听吗?”
“陈董作为拍下青花瓷瓶的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仔细瞧瞧。” 马国声心里清楚,陈浮生不仅在商界举足轻重,在收藏界也是颇具分量。
今天若不配合陈浮生的提议,此事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于是,马国声重新开始鉴定青花瓷瓶。
起初,他只是想装装样子敷衍一下,可当他刚把青花瓷瓶拿在手上,定睛一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
他满脸诧异,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一声惊呼,瞬间挑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马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急忙问道。
“这 这青花瓷瓶怎么不是刚才那一只?” 马国声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是刚才那一只?这青花瓷瓶不一首放在这儿吗?大家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呀,怎么会不是刚才那一只呢?”
“马老师,究竟怎么回事?” 主持人也追问道。
此时,双手捧着青花瓷瓶的马国声,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心里清楚,刚才鉴定的那只,绝对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顶级青花瓷瓶,可现在手中这只,分明就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现代青花瓷瓶,而且还是刚烧制不久的。
马国声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这诡异的状况。
“不,这” 马国声嗫嚅着,己经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
看到台上马国声那副诧异至极、不知所措的模样。
“马老师,您半天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浮生再次发问。
“您说这青花瓷瓶不是刚才那一只,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又有人追问道。
此时,后台那个青花瓷瓶的卖家,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刚才那只青花瓷瓶确实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极品青花瓷瓶,可现在这只 分明就是现代工艺制作的仿制品,而且工艺还不错。” 马国声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道出了实情。
这话一出口,在场那些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马老师,您这话我们实在听不懂啊!什么叫刚才那只和现在这只,这青花瓷瓶一首都在这儿,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呀。” 纪惊鸿满脸疑惑地说道。
“是啊,马老师,您得把这事说清楚啊。” 陈铁柱适时补上一句。
马国声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马国声老师,您鉴定完之后,这青花瓷瓶就一首放在这儿,大家都亲眼所见。”
主持人也说道,“您现在鉴定的和刚才鉴定的,明明就是同一个瓶子啊。”
马国声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无法理解,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但他心里又觉得不可能啊!然而,现在这诡异的状况又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