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苏瑶果然不打算离开房间,而是去找大使馆要了个简易床,想摆在房间里。
不过这个所谓的简易床,对她而言是一点儿也不简易,最后还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才搭起来的。
女人的身材本就有些纤瘦,睡这种统配的简易床也不会显得窄小。
简易床的位置就在任义床的旁边,苏瑶现在正忙着在上面铺被褥,边铺着边道:
“我还是第一次睡这种床,也不知道什么感觉?”
任义在一旁看着,他倒是睡过几次,感觉其实不太好,所以开口道:
“你估计睡不惯,想翻个身什么的很难,睡着不踏实,第二天起来会有些累,要不学姐你就听我的,去找个房间休息吧?”
苏瑶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的整理着被子,过了一会儿,她也弄的差不多了,坐在床上看着任义,缓缓道:
“明天就回国了,以后你觉得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任义一时无言。
苏瑶也没再说别的,而是提着水壶,去外面打水了。
打完水回来,将水壶放下,紧跟着又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两手抱着一盆水进来了。
脸盆被她放到任义的床旁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要帮对方洗漱了。
苏瑶也不知道上哪里找的新毛巾,在温水里洗过后,便开始帮任义擦脸,嘴里还说道:
“这个待遇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任义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想到,这种事情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女会做的。
苏瑶见状,接着道:
“以前我奶奶还在的时候,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家里人都不敢照顾她,不过,她很疼我,所以一首是我照顾的她。”
“今天你可真是淘到了,我可是好久没有照顾过人了。”
任义享受着对方的照顾,轻声道:
“麻烦了,谢谢!”
说完,又接了一句道:
“这不是客气,是真心感谢的。”
苏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
“那我也不接受,我更希望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说完,她也刚好把对方的脸和手擦完了,然后问道:
“要我帮你擦擦身子吗?”
任义道:
“不用麻烦,等回国再说吧,不然你一个人也搬不动我。”
苏瑶己经猜到答案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把毛巾放回脸盆里面,对着他道:
“那你先躺一会儿,我得去洗一洗,身上都快臭了。”
“哦,好,学姐不用管我,我没什么事的。”
“嗯,那我很快回来。”
说罢,苏瑶端着脸盆就走出了房间。
等她走后,任义看着一旁的简易床铺,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来了消息,是姜钺发来的,想来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所以来问他的情况。
任义告诉对方,现在己经没什么问题了,还让对方注意安全。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苏瑶从外面走回了房间,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但皮肤却红润了不少,头发应该是被吹过的,欲干未干的披在肩膀上。
“现在身上舒服多了,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
苏瑶说着,将房间门反锁了一下,然后走到简易床旁边,将自己的外套和裤子褪了去。
任义见状微微瞥过头去,有些事情,为了能少些尴尬,装也是要装的。
苏瑶将衣服叠了叠,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面,现在她的身上就剩下一件浅薄的睡裙了。
看了看任义,见他在看着窗外,笑了笑道:
“我不比夜景好看吗?”
任义没有动作,淡淡的道:
“自然是你好看一些。”
“那你还往外面看?”
“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你就是太端着了,其实没有必要的。”
苏瑶说完,坐在床上,简单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躺了下去,把被子盖在身上,开口道:
“你现在可以转过身了,我可不是故意引诱你的,实在是没有别的衣服了,总不能让我穿着外套睡吧?”
任义转过身来,看着对方。
“我知道。”
苏瑶又将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对方的眼睛,柔声道:
“早点休息吧,晚上要是想喝水或者想去厕所就叫我。”
“嗯,好。”
任义这次没有推辞,不过他肯定不会真的去叫对方,宁可忍一晚上也不会。
苏瑶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道:
“有什么其他需要也是可以的,比如生理反应什么的,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这话茬任义自然不能接,苏瑶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晚安了。”
“晚安。”
说罢,两人便沉默起来,自顾自的休息了,至于什么时候能睡着,那就天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
任义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但是虚弱感还在。
他很清楚,这次伤的的确不轻,没个十天八天的,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看了眼旁边,苏瑶正轻皱着眉头,看样子也是刚刚醒。
苏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也从身上滑了下来,被睡的有些凌乱的睡衣,更加遮不住肌肤的光彩了,大片雪白显了出来。
不过她丝毫没有在意,伸了伸有些难受的筋骨,看向躺在床上的任义,轻声道:
“醒了?好一点儿没有?”
说着,就站了起来,去看对方的状态。
任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说道:
“嗯,比昨天好多了。”
苏瑶闻言松了口气,然后便穿上衣服。
“我先去洗洗,回来再帮你洗。”
说着就出去了,等再回来时,和上次一样,带着脸盆进来了,之后,她就帮任义洗了脸,又吃了饭。
等他们忙完后,虞凤走了进来。
“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感觉好些吗?”
任义道:
“嗯,好多了,还好没有什么外伤,所以恢复的快一些。”
“那就好,今天你觉得能走吗?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听了虞凤的话,任义看了看一旁的苏瑶,其实他自己真没什么,但是对方经过这件事,恐怕需要回家养养精神,于是道:
“虞姐没事的,就今天走吧,不然还要分担你们一些精力。”
虞凤闻言道:
“别说那些见外话,不过回去也好,在这里终归是不够安全,那你们稍等一会儿,我派人送你们去机场。”
“好。”
然后,虞凤就出去安排了,很快,她带着几个人来了,几人将任义放到担架上,一首抬到楼下的救护车里。
苏瑶也是跟着坐了上去,然后他们在虞凤的叮嘱下,坐着救护车离开了大使馆,前往n市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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