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紧紧地抱着简,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回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治疗圣所中显得格外突兀。
平日里,这个地方总是充满了战士们疗伤时的低沉哼唧声和医师们冷静的指令声。
但此刻,由于索尔的闯入,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整个治疗圣所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索尔那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奥丁之力的清香,这种独特的气味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心。
然而,这股清香此刻却无法掩盖住索尔身上带来的、一丝来自凡间的尘埃气息,以及……一股陌生而邪恶的能量波动。
索尔毫不犹豫地将简放在中央由纯净能量构成的诊疗台上,然后他抬头,朝着虚空呼喊:“海姆达尔!”他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治疗圣所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封锁彩虹桥!”
索尔的命令简洁而有力:“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深知那股缠绕着简的黑暗物质的危险性,必须采取一切措施来确保它不会扩散,同时也要防止可能追踪而来的威胁。
治疗师们,一群身着白袍、神色肃穆的男女,如疾风般迅速地围拢上来。
他们的动作敏捷而专业,仿佛经过了无数次这样的紧急情况演练。
每个人的手中都泛起了柔和的金色或绿色光芒,这些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轻轻拂过简的身体,试图探查她的状况。
然而,就在治疗师们的神力触碰到简体内那暗红色的能量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光芒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烙铁一般,瞬间被蒸发、弹开。
这一现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那位资深的治疗师,他猛地缩回手,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殿下……这……这不是凡间的疾病,也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魔法创伤。”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震惊:“这股能量……它在抗拒我们,它在……保护它的宿主,但同时也在汲取她的生命力。”
索尔的心情瞬间沉重了下来。
他紧紧握着雷神之锤妙尔尼尔,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只见那暗红色的脉络在她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如同某种邪恶的纹身,让人毛骨悚然。
索尔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到如此无力。
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对这附骨之疽般的诡异存在束手无策。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生怕简会在他眼前一点点失去生命。
就在这时,治疗室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缓缓地被推开。
众父之王奥丁,这位统治着阿斯加德的伟大神王,在卫队的严密簇拥下,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一般,威严地迈步而入。
他那只独眼如同燃烧的火焰,首先扫过了儿子索尔焦虑的面庞,然后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诊疗台上的简·福斯特身上。
当奥丁的目光触及到那暗红色的能量时,即便是这位历经无数风雨、见过无数奇景的神王,他的瞳孔也骤然收缩,仿佛被这诡异的能量所震撼。
在那一瞬间,奥丁的眼神中闪过的,并不是好奇,而是深深的忌惮,甚至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种情绪,对于奥丁这样的存在来说,是如此罕见,以至于它出现在奥丁脸上,比任何坏消息都更让索尔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你把她带到了这里?”奥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责问,仿佛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话语而微微颤动。
索尔急忙解释道:“父亲,她危在旦夕!海姆达尔看到了……”
然而,奥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语气严厉得如同冬日的寒风:“我看到的是你将潜在的灾难带回了阿斯加德!”
索尔不禁一怔,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厉的态度。
他连忙摇头,试图为自己辩解:“父亲,我只知道这能量极其危险,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奥丁缓缓地走近诊疗台,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数千年的历史和责任。
他站在诊疗台旁,没有立刻伸手去触碰那上面的东西,而是用他那只独眼凝视着,仿佛要透过表面看到更深层次的真相。
奥丁的独眼如同宇宙中的星辰一般,深邃而锐利,它似乎能够洞察万物的本质。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终于,奥丁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来自远古的风声,在寂静的治疗室里回荡。
这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数千年的重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以太……”奥丁轻声吐出这个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整个治疗室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周围所有知晓这个词含义的阿斯加德人,包括那些见多识广的治疗师们,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远古黑暗精灵的造物”
奥丁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噩梦:“ 在马勒基斯的疯狂意志下,它能将物质转化为暗物质,扭曲现实本身。”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种力量的深深忌惮。
“上一次九界聚合,他们意图用以太让宇宙重归永夜。”
奥丁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在治疗室里回荡,仿佛将人们带回到那个可怕的时代:“ 你的祖父,波尔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摧毁了他们的军队,将以太彻底封印……或者说,我们以为它被摧毁了。”
索尔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的目光落在诊疗台上的简身上,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
“它现在选择了简作为宿主。”
索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我们必须把它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