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推理(1 / 1)

“从门闩的断裂痕迹来看,事情的确有点扑朔迷离。”

纪浥自语着,来到了老张的卧室,那被黑泥包浆的老旧木床,显得颇为凌乱。

但这凌乱得很没有章法,就好象是有人故意搞得很乱,想让人以为现场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争斗一样。

再结合门门的断裂

“有点意思,果然啊,那个橘毛远不象他表现的那么粗犷无脑。”

纪浥俯下身,能闻到经年累月未换过的床单酸臭味。

他忍着恶臭探出手,朝着枕头下面一摸。

空的。

没有找到纸条。

纪浥眉头一皱,思绪开始止不住地踊跃起来。

而就在这时。

“爸,你来了!”

文静女生在门外发出兴奋喊声。

“刚刚我一直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可这山里的信号实在太差了。”

就在女生说话间,纪浥已经从屋内走出,来到了门口。

眼前量立在院间的笔挺身影看着相当壮实,那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脸上甚至还有一道狭长伤疤从颧骨直到嘴角。

“昨夜的大雨似乎引发了山路泥石流,现在不管是大路还是小路,暂时都出不去了。”

男人的话语如同一颗闷雷,顿时让场上的人都内心翻涌。

众人面色各异,不知都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空档,女生对着自己刑警父亲耳语了几句,后者则点点头,目光锁定住了纪浥:

‘我叫刘招华,是一名警察,不知道小兄弟

“他说他是侦探哩。”

女生嬉笑打断道,似乎父亲的到来让她有了不少底气。

“我叫纪浥,是一名侦探”纪浥停顿了一下,“侦探小说家。”

刘招华闻言,似乎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不知道这位侦探作家,有在现场发现什么线索吗?”

纪浥摇摇头:“在专业人士面前,我还是不班门弄斧了,刘警官,您先请吧。”

他的确找到了些线索,也有了初步的推论,

但如果想证明自己的猜测,现在还暂时没有明确证据,只能等一个恰当的机会。

刘招华见状只是笑笑,径直走向屋子。

显然,他刚刚就是表面客气以及调侃一下纪浥,一个小年轻看了几本小说,就觉得自己是推理大师了,这令刘招华觉得很好笑。

殊不知老刑警的丰富工作经验,远不是那些纸上谈兵的推理爱好者所能企及的。

可惜,现在山路被封,在交通恢复之前,无法利用更先进的现代刑侦手段去勘察现场。

加之先后进去过两个人,也无法相对严谨地调查取证了。

但哪怕如此,刘招华还是一眼看出了问题:

“这门肯定不是从外面撞开的,从门后板的断裂角度来看,这显然是伪造的破门现场。”

说着,他又进入屋内,扫了眼客厅,又进入卧室,简单看上了两眼。

他双眼微眯,颇为认真地将床上的枕头掀开。

下方什么都没有。

很快,他重新走出屋子,直接下了定论:

“这是典型的伪造现场,有人故意将现场弄得凌乱不堪,想要误导人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争斗,实则细节之处全是破绽,一眼就能瞧出来。”

刘招华并没有将细节之处一一说明。

一来,专业的术语和理论知识,别人未必能都听懂,没必要好为人师地去眩耀讲解。二来,他经验足够丰富,已经能笃定结论,也没有和人探讨的必要。

因此,他直接说出自己的推论:

“老张还活着,但他伪造了自己消失的现场,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让这场“神隐”诅咒,‘少’一个参与者。”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为之一惊。

没有人不知道所谓的神隐事件,大家虽然对这场灾难的看法不一,但在一定程度上,都存在相对一致的共识。

比如,事件伊始,都将从每个人枕头下出现一张字条后,缓缓开启。

再比如,拿到“死”字的人,将遵循某种古怪的规律接连消失。

这都是众人清楚的事情。

基于这些知识,众人不难猜出老张行动背后的深意了。

橘毛混混脸上挂起笑:

“我懂了,老张就是想假死脱身,偷偷藏起来暗自把所有人干掉吧。毕竟按照‘规矩”,所有人只能活一个,他这老头算是发起了恨,打算先下手为强,作为不存在的、额外的“鬼”去杀人求生,有点意思。”

刘招华看了橘毛一眼:

“大抵就是这样没错。而且还有一种可能,老张手里拿着的‘活”字,只要他躲起来超过七天,等我们所有人死了,他就可以成为最终的赢家。”

“等等,我觉得这个结论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场上的另一位中年人突然插嘴道。

见大家看向他,有些富态的中年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姓郝,单名一个好,大家都叫我郝好先生,在外面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富商吧。”

“这次回故乡,本来是想给老家修路,回馈一下乡里,顺带做些项目开发,带动全村经济建设哦不好意思,扯远了。”

郝好说着,露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我小时候在村里住的时候,也听过那些有的没的传言,我对所谓“神隐”的那些规矩,也保持敬畏之心,但是——”

“我不太相信有人会为此真的去杀人,更不相信,一个年迈老人还会要这种心眼有没有可能是他为了避祸,提前离开村子了呢?”

“不可能。”

刘招华笃定道:

“昨夜在入睡之前,老张的屋子还亮着灯,说明在十点之前,他最起码还在村子里。”

“夜里他不可能出去,后半夜又是漂泊大雨,泥石流滑坡封路,那他更不可能天刚亮就偷摸离村,所以老张一定是在村子里的。”

闻言,郝好皱眉又道:

“那就没有可能是别人心肠列毒,干掉了老张?或者是“神隐”伴随的诡异事件?”

刘招华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但看了眼一脸好奇的女儿,便只得耐心继续解释:

“首先,最不可能就是诡异事件,“神隐”只有在枕头下出现纸条时才算真正开始,在此之前,只要好好在屋里睡觉,就不会碰上事。”

他话音刚落。

纪浥只觉心头咯瞪一下。

如果说上次是他作死,非要夜里不守规矩,撞上血月而亡。

那他第一次来到村子时,为什么又在纸条出现前,死在了第一个安眠的夜晚呢?!

蹊跷,太蹊跷了!

中间一定有什么信息出了问题,要么是“首夜在家必安全”正确的信息,要么,

没人知道纪浥在思虑什么,就听刘招华的声音还在继续:

“现场的凌乱痕迹,显然是故意破坏为之,而且花费的时间可不少,所以这条方向就是明显的误导。”

“另一方面则是时间点对不上,假设凶手是早上动手,那他几乎没有作案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处理尸体。”

“而如果凶手在前一天晚上动手,户体则必须在当晚运走,否则天一亮,他不可能众目搬运尸体,那他只能在十点至十二点的时间运走尸体。”

“可这就涉及到另一个“规则”。”

““纸条会刷新在枕头下。””

没错,这是个很质朴,且机制非常原始的规则。

哪怕当事人提前死了,纸条也会刷在“属于他”的枕头下面。

“所以,假设真存在一个凶手,杀死了老张并藏尸,那现场的枕头下面,应该留有纸条,可现场并没有纸条。”

至此,所有逻辑链闭环。

众人皆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看向刘招华的的目光,都带着赞赏之情。

齐刘海小姑娘一脸“我爹厉害吧”的得意相。

橘毛混混皱眉撇嘴,似乎还有点不服。

那对老夫妻赞许过后,看向老张的屋子开始表情忿忿,尤其是老太太:

“这天杀的死老张,居然敢藏起来偷偷做这种事!平常看他呆头傻憨的,脑瓜子还挺灵,藏得够深的!”

老头也是叹气怒骂:“土埋脖子的人了,为了活命要这种小心机,唉!”

而就在这时。

一道质疑声突然在人群中响起:

“刘警官分析的大部分都对,可惜,结果导向却是完全错误的。”

人群议论声顿时停下。

当众人将视线转移过去时,才发现说话的,是刚刚自称侦探一一小说家的纪浥。

刘招华感觉有些好笑:“小伙子,哪里不对呢?”

他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就连所里的热血小年轻都不会轻易质疑,没想到今天让个门外汉给挑刺了。

“切,哗众取宠。”

橘毛混混不屑地撇撇嘴。

谢萍也将目光看向纪浥,但和其他人不同,她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纪浥咧起了嘴角,看向橘毛:

“你比我想得还聪明,比如刚刚阻止那女孩儿说出她的字条,就有两层意思。”

橘毛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第一!”纪浥丝毫不理会橘毛,自顾自比出了一根指头。

“你表面上其实是想充当好人,帮女孩隐瞒信息,但仔细一想,这难道很有必要吗?按照规则,只有看了他人的字条,或者被他人看了字条才会死,说出来可不会哦。”

“所以大家可以随意撒谎、欺瞒,说出自己的字条内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第二!”

纪浥打断橘毛,比出了第二根指头:

“你的举动太耐人寻味了,第一层意思很明显,你表面上就是在帮她隐瞒信息,但实则你想做一个错误导向一一让人以为女孩手中的字条是“活”。”

说到这时,场上的人都有些发愣。

“这点不难理解吧?一个单纯质朴的女孩儿要报出自己的字条内容时,却被你突然制止,如果是“死”字,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但如果是“活”字,那就很有必要了。”

“你表面上假意帮忙隐瞒,实则是想在众目之下,做一个误导,让人把矛头转移到女孩儿身上。只要这个举动一旦做了,那女孩儿事后再怎么声称自已是“死”字,也只会遭到别人的质疑。”

“当然,这位女孩并没有得罪你,也对你没有构不成威胁。你真正想对付的目标,其实是他的父亲一一刘招华先生。”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纪浥警了一眼刘招华的腰间,那里别着一个鼓囊囊的东西。

“在这场“神隐”灾祸中,理论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敌人。当然,这只是从常理来言,

我其实还是希望跟大家和平友好相处的。”

“但架不住有的人已经开始动心思了。”

纪浥看向橘毛。

“持枪的警察对你而言,威胁太大,但你又无法直接对付身强力壮的他,而比起凭借人员随机“神隐”,你更想亲自把机会抓在自己手中

橘毛被说得面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你才会想栽赃嫁祸,让女孩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刘警官也不得不为了保护女儿,承担其他人的火力,你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你他妈放屁!”

橘毛仿佛一颗被点燃的炸药,脾气瞬间爆燃。

他快步冲上前去,抬起手对着纪浥就是一拳。

“太慢了。”

纪浥灵巧躲过,然后就是一记爆肝拳,咚的一声击在橘毛腰间,令他当即折叠跪地,瞬间丧失战斗力。

这瞬秒混混的一幕,不由让场上人一惊,谢萍更是投来惊讶的目光,她没想到纪浥看着高高瘦瘦,居然还会打架。

纪浥则不以为然,甩了甩发酸的拳头,说出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

“我猜大家会想说,一个小混混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是不是我在过度解读?”

“毕竟他一点就炸的脾气,看起来也不象是那种脑子很好使的只可惜,这种蛮横粗干也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他其实只是想打断我说出真相一一老张已经死了。”

“而凶手显而易见,就是膛人。”

纪浥说着,伸出手毫索起橘毛身上的口袋,

对方想奋力挣世,可他肝脏的疼痛令他无以为继。

很快,纪浥便从他身上,毫出了两张对折好,材质完全一样的字条。

“正如刘警官所说,若真有一个凶手,那现场的严头底下一定会留有一张字条。”

纪浥柴着,两只手分别捏着一张纸,向着众人展示:

“瞧,膛不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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