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这老鬼子也的确给面子,在金陵商业街给陈国宾安排了一套最好的洋房,据说这房子之前住着的是一个鬼子少将。
不过这倒霉蛋因为站队失败,被人以贪污军费弹劾,已经滚广岛养老。
广岛。
啧啧,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方。
那家伙真有辐了!
夜晚。
陈国宾悄悄溜出洋房,前往离开时老板留下的地址,从墙壁内找到了一部便携式电台以及两块电池,将一切复原后,又带着电台回到住处。
日本人虽然完全占领金陵,但肯定不会放弃针对金陵的监视,那些鬼子特务肯定日夜不断的监视此地是否有奇怪的电台讯号出现。
若是自己刚来金陵的晚上,就出现一个新的电台信号…
虽然当时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但为了避免这种麻烦,陈国宾还是决定再等几天。
自己反正要离开金陵,必然是要失联一段时间,离开前再联系也没问题。
因为要去金陵,陈国宾无需插手其他事,小日子过得反而潇洒不少。
除了在家看那些人的资料外,就是在金陵街道溜达消磨时间。
深知这里发生过什么的陈国宾,虽然很想顺一门155榴弹炮对日本大本营开一炮,但他也清楚暂时不能这么做。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前往汉斯,然后再救出那些来自汉斯的专家,隐藏它们的行踪,想办法将它们带回内陆!
放在自己身边,无论出什么事自己好歹能照应,总比自己回来了,那些专家又出差池要好。
可那些专家又不是华人,一群汉斯人长相的脸,一旦大量出现在金陵,一定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陈国宾心里正想着如何解决,忽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熟悉的语言。
嗯?
德语?
陈国宾循声看去,声音来自一家洋行。
最令陈国宾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几个鬼子士兵,为首的一个竟然还是个少佐,这会它正磕磕巴巴,对着一个汉斯人说着德语。
大概意思就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为什么水泥厂还没有按时开工,你们汉斯人不是最讲究契约精神之类的话。
面对这几个鬼子军人的威胁,领头的那汉斯人却没有丝毫慌张,他身材壮硕,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浑身上下透着一丝不苟,昂首对那军官说。
“先生,非常抱歉,不是我们不想制造,而是工厂一个重要设备又出现问题。”
“什么问题?”鬼子军官忍着怒火。
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人是个汉斯人自己没办法得罪,早就一枪打死他了。
“还是因为你们之前的轰炸,虽然工厂设备经过抢修,但你知道的,这种工业设备非常金贵,若是没有原厂的零件替换,恐怕会很难正常使用。”
“虽然可以强行使用,但…”
“用华夏一句话说,这无疑是杀鸡取卵,工厂设备只会出现更严重的问题,这位仁丹胡先生,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你也不想水泥工厂没办法正常运转吧?”
“”鬼子军官沉默,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所需的水泥又要延期。
两人的这番对话倒是引起陈国宾的兴趣,看向那为首的汉斯人。
他名字叫京特,金陵水泥厂的驻厂代表,工程师。
这名字很熟悉啊?
几年前似乎就是他在水泥工厂内设立了难民营,最终救下了两万名百姓。
此事闹得动静很大,甚至还上了报纸。
陈国宾又看向那鬼子军官,名字也是很大众的田边一郎,又是一个在田边畜生的孽障。
这家伙隶属于金陵的一支后勤部队。
“那么京特先生,水泥工厂什么时候才能投入使用?”田边一郎又问:“或者说如何才能保证它的正常运转呢?”
“具体时间我没办法保证,你也看到了,短短半年,机器就修了百余次,其中一次甚至还差点发生爆炸。”京特无奈一摊手。
“若是你想一劳永逸,那就只能去汉斯下订单,订购原厂的零件替换。”
“那你去换啊,这些钱我们可以承担,京特先生,我们现在很需要水泥,要的就是将工厂运转起来!”田边一郎有些崩溃了。
听到这话,陈国宾心里一动。
这鬼子一直狗叫要水泥,难不成小鬼子要在金陵修筑什么工事?
“没问题,但我打过电话,那边告诉我换零件可以,但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工厂的排期。”京特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我的祖国也在战斗,目前汉斯所有的工厂全部都被征用。”
“那我们要等多久?”田边一郎忍着怒火。
“乐观来说,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京特面不改色:“当然,这只是排队需要的时间,期间如果出现意外,还会再加倍延期。”
“八嘎,你这分明是在耍我,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田边一郎气急败坏,直接说出了日语。
见自家长官龇牙,其他鬼子士兵也纷纷挺枪上前。
“这位日本先生,请说德语,如果你对时间不满,可以直接发一封电报去汉斯抱怨,你的抱怨对工厂运转没有丝毫作用。”京特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因为自家汉斯人的身份,丝毫不怕眼前这日本人。
见状,陈国宾知道自己可以上前了,给了龙五一个眼神,他当即领悟,快步上前,粗暴的推开那几个日本士兵,半句废话都没有。
本就暴躁想发火的田边一郎,见状更是大怒,正想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家伙,就看到一个人走到身边。
没等它说话,陈国宾就狠狠抽了它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田边一郎变成小陀螺转了几圈栽倒在地。
那几个鬼子兵见状哇哇叫,正想冲上前解决两人,就被龙五接连撂倒在地,连带手中的枪都被缴获。
田边一郎能明显感觉到龙五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敢当众殴打几人,又岂能是什么善茬?
它急忙从地上爬起,用眼神示意手下闭嘴别说话,这才看向陈国宾小心翼翼问:“我是驻扎在金陵的田边一郎,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