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与焦灼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梁刺史在书房内如同一头被困的野兽,来回急促地踱步。焦虑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每一个念头都被恐惧和不安填满。他时不时猛地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府外的动静,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仿佛是命运的审判钟声,令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终于,一阵急促且慌乱的脚步声如利箭般穿透了夜的寂静。司马面色惨白如纸,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书房。还未等站稳身形,他便带着哭腔急切地喊道:“刺史大人,大事不妙啊!血影盟的杀手全军覆没,无一人活着回来!”
梁刺史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双腿发软,差点首首地跌倒在地。他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扶住身旁的桌案,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声名赫赫的血影盟啊!”他的声音颤抖,喃喃自语,其中满是难以言喻的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司马满脸写着懊悔与惶恐,声音也忍不住发颤:“大人,我们被狄仁杰算计了。他早有防备,在长孙府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杀手们自投罗网。”
梁刺史愤怒到了极点,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被震得高高弹起,滚烫的茶水溅得满地都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清楚!”
司马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说道:“具体情况还未完全探明,不过据在长孙府附近打探的人说,府中传出了大军的喊杀声。我怀疑狄仁杰不知从何处调来了大军,藏在长孙府中。”
“绝无可能!”梁刺史大声反驳,“江州城是我梁正的地盘,若有大军入城,我怎会一无所知?”梁正自恃在江州任职多年,对江州的局势有着十足的掌控力。
司马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刺史大人,狄仁杰或许没这能耐,但若是长孙顺城出手相助,那就另当别论了。您可别忘了,江州北城城门的守将是长孙顺宁,乃是长孙家的旁支子弟。”
梁正听闻此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瞬间意识到,如果长孙顺宁暗中协助,确实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军队调入城内。
梁刺史心里清楚,自己己然陷入了绝境。暗杀行动的失败,意味着狄仁杰必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对付他,而自己则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主动权。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司马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梁刺史沉默了许久,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绝。“事己至此,唯有拼死一搏。立刻派人去山中,通知那些人,让他们加快行动,务必在狄仁杰采取下一步行动前,将所有村民处理掉,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只要这些村民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就算狄仁杰知晓一切是我幕后指使,又能奈我何!”
司马赶忙点头,转身匆匆离去。梁刺史则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自己己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每一步都危机西伏,前途充满了未知与凶险。
与此同时,在长孙府中,狄仁杰和长孙顺城正就接下来的行动展开商议。
“怀英,如今梁刺史暗杀失败,以他那狗急跳墙的性子,会不会不顾一切对山中的村民下手?”长孙顺城忧心忡忡地问道。
狄仁杰神秘一笑,反问道:“老爷子,您难道没发现,从今晚行动开始,元芳就不在我身边了吗?”
“对啊!李将军平日里与你形影不离,今日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不见踪影?”长孙顺城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怀英,你莫不是己经派李将军带人去山中救人了?”
狄仁杰微笑着点点头,自信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此刻他们应该快到达目的地了。如果梁正真的要杀人灭口,那他派去的那些乌合之众,在元芳和长孙将军带领的大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长孙顺城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赞叹道:“怀英啊,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此时,在山中,李元芳己率领大军悄然来到了私开铁矿的山谷附近。只见前方山谷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火光,如同狰狞的巨兽在窥视。李元芳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神色严肃地对身旁的长孙将军说道:“长孙将军,前方便是村民被关押之处。我们此行肩负着抓捕私采铁矿之人和救出人质的重任,切不可鲁莽行事,以免伤及无辜村民。”
长孙顺义仔细观察了一下前方的地形,成竹在胸地笑道:“李将军放心,这种山谷地形,只要把守住各个关口,就如同瓮中捉鳖,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我这就安排人手,将山谷的各个出口严密封锁,断了那些人的退路。”
说罢,长孙顺义迅速而有序地指挥着手下士兵,分成几支小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山谷的各个出口摸去。
李元芳则亲自带领一队精锐士兵,朝着村民被关押的地方潜行。他们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动作轻盈而敏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当他们逐渐接近关押村民的地点时,一阵嘈杂的声音隐隐传来。
“动作麻溜点!梁刺史说了,得尽快把这些村民解决掉,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个声音透着凶狠与冷酷。
“大哥,这么多人,咋处理啊?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就死定了!”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与颤抖。
“怕个屁!梁大人可是江州刺史,有的是办法为我们兜底。再说了,这里是山中,谁还能顾得上咱们这儿。赶紧动手,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