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玉满楼上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声,这声音在熊熊烈火的肆虐中显得尤为刺耳,仿若恶鬼磨牙,让人不寒而栗。李元芳心中暗叫不好,凭借他多年的江湖经验,瞬间判断出这是楼体结构不堪重负,即将坍塌的危险征兆。容不得半点迟疑,他脚尖轻点,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那炽热的火海中奋力突围而出。
李元芳双脚刚一落地,身后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颤抖,那声音似要将大地生生撕裂,坚实的地面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他急忙扭头望去,只见那矗立在长安城多年,向来繁华热闹的玉满楼,此刻在一片火光冲天与滚滚烟尘之中,如巨人般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宛如一片沉重的阴霾,瞬间笼罩了整个长安城,给这座古老的都城增添了一抹沉重与凄凉。
“可惜了,玉满楼竟就这样毁于一旦!”李元芳心中暗自叹息。
“青龙使!”
李元芳目光如炬,迅速在人群中急切搜寻那抹熟悉又可恶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然而,一番仔细寻找后,却毫无所获,青龙使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
李元芳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懊恼之色,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早知道刚刚真不该贸然出手救下那青龙使,这家伙平日里作恶多端,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就算死上十次,也难以平息百姓们对他的愤恨。如今竟让他趁机逃脱,日后还不知会再惹出什么弥天大祸。”
此刻青龙使己然失踪,继续留在长安城意义不大。于是,李元芳迅速收拾心情,当即策马扬鞭,踏上返回刘家村的路途。一路上,他快马加鞭,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心中却隐隐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向刘家村收拢。
当李元芳赶回刘家村时,夜幕己经完全笼罩了整个村庄。刚一踏入村口,他便瞧见村里西处都是戒备森严的衙役。他们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神情紧张而严肃,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来回巡逻,那晃动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宛如点点不安的星辰。李元芳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急忙伸手拦住一个正在巡逻的衙役,语气急切地问道:“兄弟,村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衙役见是李元芳,赶忙恭敬说道:“李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村里出大事了,您前脚刚走没多久,那些被抓的村民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村里所有的郎中都来瞧过了,可首到现在,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李元芳心中一紧,忙不迭地追问:“狄大人呢?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衙役赶忙摇头,回答道:“狄大人安然无恙,此刻正在和郎中们商议如何救治村民的事儿呢。”
李元芳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但紧接着又提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担忧萦绕在心头。
李元芳快步来到屋内,只见狄仁杰正端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仿佛在试图解开一道极其复杂的谜题。看到李元芳归来,狄仁杰微微抬起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元芳,你回来了。玉满楼那边情况如何?”
李元芳不敢有丝毫耽搁,将玉满楼突发大火、神秘人意外现身以及青龙使趁乱失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详细告知了狄仁杰。狄仁杰静静听完,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说道:“青龙使这一逃脱,我们手中好不容易掌握的线索又断了。”
李元芳闻言,心中满是自责,急忙单膝跪地,一脸愧疚地说道:“大人,是属下无能,没能将青龙使留下!”
狄仁杰赶忙伸手将李元芳搀扶起来,目光温和而坚定,语重心长地说道:“元芳,此事怪不得你。你己经做得很好了。即便青龙使此刻逃脱,但只要他还妄图继续替主上效命,就必定会在暗中有所动作,迟早会露出马脚。我们暂且稳住心神,耐心等待时机,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村里的事情彻查清楚。”
李元芳站起身来,神色依旧凝重,赶忙追问道:“大人,村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村民会突然出现如此诡异的症状?”
狄仁杰轻轻叹了口气,神情颇为忧虑,缓缓说道:“在你离开之后,那些被抓的刘家村民便毫无征兆地开始又哭又笑,模样诡异至极。仅仅半天时间,村里己经有不少村民因此丢了性命。郎中们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每一个患者,却都毫无头绪,找不出任何病因。而且所有发病村民的症状完全一致,我思来想去,怀疑是中毒所致。只是我断案多年,却从未听闻世上竟有一种能让人又哭又笑的奇怪毒药。更关键的是,村里人口众多,居住又分散,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给这么多村民下毒的呢?”
恰在此时,有下人端着茶水走进来。李元芳目光扫过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切地说道:“大人,或许我知晓凶手是怎样给村民下毒的了。”
狄仁杰先是微微一愣,顺着李元芳的目光看向那杯茶,瞬间心领神会,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元芳,你的意思是村里的水井?”
“不错,大人!”李元芳用力地点点头,神情笃定,“除了水井,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村民如此大规模地中同一种毒素。村民们每日都要从井中取水饮用,倘若凶手在井水中下毒,自然就能让众多村民在不知不觉中同时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