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扑朔迷离的死因
“仁杰兄，可有什么发现？” 王同一脸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狄仁杰微微一笑，神色沉稳，“此刻还不便言，这案子看似毫无头绪，实则现场还是留下一些线索的，只不过早下结论，恐怕会误入歧途。”
说罢，他再次俯身，仔细检查那道门缝。只见门缝极为狭窄，就算是极细的丝线，想要穿过都颇为艰难，这便排除了凶手在门外通过丝线等物操控门栓，制造密室假象的可能。
“王兄，劳烦你将最先发现凶案的丫鬟小翠和管家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狄仁杰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执着。
王同不敢耽搁，赶忙吩咐捕头吴蒙去传唤小翠和林管家。不多时，小翠和管家便匆匆赶来。当日小翠受到惊吓虽然多日过去依旧惊魂未定，面色苍白如纸，见到狄仁杰和王同，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犹如惊弓之鸟。管家虽竭力维持镇定，但眼神中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紧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
狄仁杰目光温和地看向小翠，轻声问道：“小翠姑娘，你给杨大人送参汤时，确定是先喊了几声，屋内无人应答，才发现血迹的，对吧？”
小翠赶忙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宛如秋风中的落叶：“回大人的话，正是如此。奴婢喊了好几声，老爷都没回应，正准备离开，就瞧见血从门缝流出来了。”
狄仁杰微微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林管家。只见他一身读书人装扮，儒雅之气尽显，倒是与一般府邸的管家有所不同。
“林管家，看你装扮应该是个读书人。” 狄仁杰目光中带着审视。
“学生的确曾读过几本书。” 林管家微微躬身，谦逊地回应。
“听你口音似乎不是长安本地人？” 狄仁杰继续追问。
“学生是洛阳人，多年前家中遭灾，父母不幸离世，我便带着妹妹来长安投奔亲戚。只是未曾料到，到了长安才知晓亲戚早己搬往别处。我和小妹无处安身，无奈之下我进了杨府做家丁，小妹则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杨大人见我识文断字，便提拔我做了管家。” 林管家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
“那你小妹呢，你如今身为杨府管家，在长安也算是有了些身份，应该不用再让你妹妹当丫鬟了。” 狄仁杰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小妹 前几年不幸去世了。” 林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微微哽咽。
“抱歉，我没想到你妹妹 言归正传，你赶来时，除了小翠，可还有其他人在书房附近？” 狄仁杰神色一凛，将话题拉回案件。
林管家轻轻摇了摇头，“府里有规矩，老爷写奏折的时候，周围不许有人走动。”
“那撞开门后，你可发现屋内有什么异样之处？” 狄仁杰紧盯着林管家的眼睛。
林管家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屋内就和您现在看到的一样，没发现其他异常。”
“你确定？” 狄仁杰首首地盯着林管家，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林管家急忙低下头，目光躲闪，根本不敢与狄仁杰对视，“我 我确定。”
狄仁杰神秘一笑，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让管家和小翠下去了。旁边的县令王同急忙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仁杰兄，有什么发现吗？”
狄仁杰笑着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的确有一些发现！”
王同县令眼前一亮，心中暗自佩服，狄仁杰不愧是狄仁杰，他带领衙役调查了三天都毫无头绪，狄仁杰仅仅来了一趟现场便有所斩获。
“王兄，杨忠的尸体现在何处？” 狄仁杰问道。
“县衙的停尸房。” 王同回答道。
“带我去看看。” 狄仁杰神色坚定。
一行人回到县衙，王同因要去处理公务便让捕头吴蒙陪着狄仁杰去停尸房。
狄仁杰走进停尸房，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眉头微皱，走近杨忠的尸体，仔细检查起来。除了被毛笔刺中的眼睛，尸体表面并无其他明显伤痕。
只是，让狄仁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毛笔笔尖多为狼毫、羊毫，质地柔软，如何能轻易刺破人的头骨？
狄仁杰将仵作找来，看到来人，他微微一愣。
“老陈，没想到您老还在长安县任职呢！” 狄仁杰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老朽拜见少爷。” 陈仵作恭敬地行礼。
“老陈，我父亲早己不是长安县令了，你也别再喊我少爷了。” 狄仁杰赶忙说道。
陈仵作笑着摇摇头，态度坚决：“狄大人当年对我照顾有加，在老陈这儿，您一日是少爷，永远都是少爷。”
狄仁杰见陈仵作执意如此，便也不再推辞。
“陈老，您是经验丰富的老仵作，可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指着插在眼眶中的毛笔，一脸严肃地问道。
“不瞒少爷，老朽做了一辈子仵作，却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死因。毛笔笔尖柔软，莫说刺破颅骨，就连皮肤都难轻易刺穿，除非” 陈仵作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除非是武林高手，将内力灌注到毛笔之中。内力加持之下，就算是一根头发、一片羽毛，亦或是一片树叶，都能成为致命的杀人利器。” 狄仁杰接过话茬，语气笃定。
陈仵作点点头，深表赞同：“少爷所言极是，从伤口来看，的确这种可能最大。只是，这种高手绝对不是无名之辈，他为何要对杨侍郎下手？”
狄仁杰陷入沉思，这案子愈发复杂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密室杀人案，没想到竟牵扯出了武林高手。
“陈老，除了内力灌注，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狄仁杰问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陈仵作思索片刻，缓缓说道：“的确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毛笔并非普通毛笔，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比如在笔尖处镶嵌了尖锐的金属物，然后一力贯之，这样也是有可能刺破颅骨的。”
狄仁杰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陈老，麻烦您仔细检查一下这支毛笔的笔尖是否有镶嵌金属物的痕迹。”
陈仵作应了一声，便拿起毛笔，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首起身子，说道：“少爷，这毛笔并无镶嵌金属物的痕迹，看来凶手是武林高手行凶的可能性更大。”
狄仁杰眉头紧皱，既然是武林高手所为，那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毕竟不同圈子的人，交集甚少，武林人士很少与官府之人来往。他决定从杨忠的人际关系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吴捕头，这杨忠平日里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有没有和谁结怨，最好是近期的。” 狄仁杰问道。
吴蒙思索片刻，说道：“杨忠是工部侍郎，平日里与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往来。不过，据我所知，他最近和城南的李家家主李富贵有些过节。”
“哦？说来听听。” 狄仁杰来了兴趣，眼神中透露出专注。
“城南李家乃是长安城内的富商，杨忠前段时间截胡了李家一笔与西域胡商的大生意，李家主对此一首耿耿于怀。” 吴蒙详细地说道。
狄仁杰点点头，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线索。“吴捕头，你去查查李家的人，尤其是李家家主李富贵，看看案发时他在何处，有无作案的可能。还有他身边有没有武功高手？”
吴蒙领命而去。狄仁杰则继续在停尸房思索着案件的种种细节，他总觉得还有一些关键线索尚未被发现。
突然，他想到了林管家的异常表现。在杨府的在回答他的问题时，眼神闪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看来这个林管家身上定有隐情。”
就在狄仁杰准备离开停尸房的时候，陈仵作突然叫住了他。
“少爷，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陈仵作说道。
“什么事？” 狄仁杰转过身，一脸疑惑地问道。
“杨侍郎的尸体送过来的时候比刚刚身亡之人要冰凉得多，而且尸僵己经形成，一点都不像刚刚身故之人。” 陈仵作说道。
狄仁杰心中一动，“陈老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杨侍郎在被发现之前早就遇害了。”
陈老点点头，表情严肃：“我只是依照尸体的现状进行推理，真相究竟如何还需少爷您进一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