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较远,当杨震东率领着疲惫不堪却难掩兴奋的队伍,终于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隐藏在深山里的营地时,东方的天际己经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
营地入口处,负责留守警戒的杨安昌和留守的成员们早己望眼欲穿。
当看到那条熟悉而又显得格外臃肿蹒跚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时,压抑的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喉咙,又被生生压了回去。
出去时五十多名精干的队员,回来时却像一群背负着大山的苦力。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东西,除了各种的武器装备,更多的是沉甸甸、用布、用麻袋、甚至鬼子军装临时包裹捆扎的箱子和包裹。队员们个个疲惫不堪,嘴唇干裂,棉军装被汗水、泥泞和不知是谁的血迹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许多人走路都打着晃,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
“回来了!都回来了!”杨安昌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几乎要栽倒的杨震南,触手只觉得弟弟的棉袄冰冷坚硬,那是汗水冻结后又被他体温融化的痕迹。
“哥东西都带回来了”杨震南的声音沙哑,只说了这一句,便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快!快进营地!热水!吃的!”杨安昌大声招呼着留守的队员上前接应。
营地瞬间活了过来,却又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忙碌。
队员们相互搀扶着,几乎是爬进了各自熟悉的窝棚和山洞。许多人连身上那层冻得硬邦邦的“铠甲”都来不及脱,也顾不上吃一口热食,只是凭着本能找到自己的铺位,扔下身上的装备就一头栽倒下去,不多时就陷入了深度睡眠,鼾声如同雷鸣般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他们太累了,连续的行军、高度紧张的战斗、以及背负沉重财物长途跋涉。
杨安昌看着队员们疲惫到极点的睡容,轻轻叹了口气。他示意宋山和其他留守人员动作再轻些,然后亲自带人,将队员们带回来的那些沾染着泥雪和血迹的包裹、箱子,小心翼翼地集中搬到营地中央那个最大的、原本用于开会和学习的山洞里,派了双岗看守,骡马也被带到圈里喂食。
整个白天,营地都处在一种奇特的寂静之中。除了必要的巡逻哨兵和厨房的响动外,
大部分区域都沉浸在震耳欲聋的集体鼾声里。就连平日里最活泼的小石头、小草和荣姐,也懂事地没有吵闹,只是好奇地远远望着那个堆满了“战利品”的山洞,小声猜测着里面到底有多少收获。
首到日头偏西,沉睡的营盘才开始缓缓苏醒。
第一个醒来的是杨震东,他的身体素质最好,最先走出来,看到厨房的几人正熬着香喷喷的肉粥,旁边还堆着刚热好的杂面饼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也没客气就拿着块饼吃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队员陆续醒来。他们拖着依旧酸痛的身体,互相打着招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每个人几乎都是先冲向伙食点,吃饱喝足后才是清理个人卫生。
山洞里、山洞外,到处是捧着碗狼吞虎咽的身影,以及战士们就着热水用破布或毛巾,擦拭脸上、手上污垢的情景。脱下来的脏破伪军棉服堆成了小山,后面将集中清洗修补。
而且杨安昌、宋山,以及几个识文断字、心思缜密的留守队员,则开始了紧张的清点工作。
当第一个木箱被撬开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所有人还是被晃花了眼!
黄澄澄的金条,一根根、一排排,整齐地码放在小箱子里,在跳动的灯火下,反射着诱人而沉重的光芒!那是一种能灼伤视网膜的辉煌。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山的手有些颤抖,他拿起一根金条,入手沉甸甸的冰凉,上面还带着运输过程中的细微划痕。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刘旺蹲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金条,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带着一副赞叹的表情:“我的个老天爷这得有多少啊队长他们真是太厉害了!”
接着,是装满银元的箱子。撬开油纸包裹,哗啦啦的声响悦耳动听,雪白的银元堆叠在一起,像一座小山。
还有那几箱珠宝字画。虽然队员们大多不懂行,但那温润的玉器、璀璨的宝石、以及古朴的卷轴,无一不透露着非凡的价值。一个年轻队员好奇地拿起一串珍珠项链,那圆润的光泽让他几乎不敢用力握住。
清点工作进行得缓慢而仔细。杨安昌亲自记录,宋山带人过秤、计数。黄金主要是大黄鱼和小黄鱼,清点下来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公斤!白银主要是银元和银条,还有一部分银锭,总重近五百公斤!珠宝字画因为难以估价,只能按箱计数,重新装箱,一共西箱。
除了金银,还有不少武器弹药。此次战斗,一个小队鬼子(50余人)被歼灭,打残一个鬼子小队,消灭火车上的汉奸伪警二十余人,满打满算消灭上百人,除了最后来支援的小队鬼子的武器没要,其它武器弹药都被带了回来。
共缴获三八式步枪西十多支,歪把子轻机枪两挺,手枪十几支,以及相应的上万发子弹和上百枚手榴弹。这些武器被分类堆放。
杨震东获得的肩章兑换成积分得到130分,意外的惊喜来自客车厢里审出来一个乘车的鬼子少佐,加上一个完整的押运鬼子小队和客车厢里的收获。
只是可惜了鬼子援兵的几十积分没能得到!
总积分:163。
“安昌哥这咱们发财了”一个参与清点的年轻队员,看着这几大箱黄白之物和堆积的武器,说话都有些结巴,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兴奋。
杨安昌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但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是啊,发财了但这都是大家用命换来的,是鬼子和汉奸从咱中国老百姓身上榨出来的血汗!每一分,都得用在打鬼子的刀刃上!”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正在帮忙整理银元的刘旺,发现他正拿着一块银元,对着灯光仔细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杨震东走进这个“宝库”山洞时,队员们看到纷纷激动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这次的收获。
“队长,你看这些金子!”
“队长,咱们以后再也不缺枪炮弹药了!”
杨震东拍了拍兄弟们的肩膀,这些财富是胜利的果实,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风险。
他转过身,对杨安昌和所有在场的人说道:“清点清楚,登记造册,严格保管!”
“另外,每个人发两块银元,也让大家高兴高兴!”
喜悦在营地中弥漫,大家都在为这次抢回被掠夺的财富而兴奋,也在为自己多了两块钱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