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内,阿墨的身影自阴影中浮现。弥彦注意到他独自归来,略带疑惑地问道:您不是和飞段一起去执行委托了吗?
让他独自历练也好。阿墨轻描淡写地带过,暗金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
弥彦会意地点头,体贴地不再追问。
雨幕渐密时,长门操控佩恩六道的身影出现在中央高台上。冰冷的雨水不知何时开始飘洒,为即将开始的演说更添几分肃穆。
没有力量守护的和平,不过是镜花水月。
佩恩的声音在雨幕中炸响,轮回眼中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随着他的话语,漫天雨水骤然凝固,化作无数柄泛着寒光的水刃,在空中交织成遮天蔽日的死亡网络。这些水刃精准地悬停在每个村民的头顶,却又在下一秒化作温润的雨滴轻轻落下。
但真正的力量,佩恩的语调突然转为低沉,在于收放之间的抉择。
这一刻,生与死的界限如此分明,却又在转瞬间消弭于无形。村民们屏住呼吸,在极致的恐惧与极致的安抚中,深刻领悟着这份力量的重量。
弥彦望着这一幕,神情复杂。他轻声对身旁的阿墨感叹:“‘神’的威严,确实令人敬畏……长门他,真的做到了。”
阿墨的暗金色瞳孔在面具后微微转动,目光落在弥彦被雨水打湿的侧脸上。他稍稍凑近,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比起那个‘神’……”他刻意压低嗓音,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触到弥彦的耳廓,“我倒是觉得,当初那个梦想世界和平、眼神明亮的少年首领,更有意思。”
弥彦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别过脸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吗?”阿墨轻笑,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可在我看来,并无不同。现在的你,不依然在为同一个梦想奋斗吗?”
小南垂眸凝视着不知何时在指间成型的纸莲花,指尖无意识地轻抚过花瓣,目光在阿墨和弥彦之间轻轻流转。
高台上的佩恩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轮回眼转动了一瞬。远在操控室的长门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透过佩恩的视野,他清楚地看到阿墨靠近弥彦时,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尖。
“不过话说回来,”阿墨突然转向小南的方向,语气轻松,“能把‘神’照顾得连演说时的雨势都恰到好处,这份细心可比什么神迹都难得。”
小南手中的纸莲轻轻颤动,她垂下眼帘,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分内之事。”但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弥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雨水顺着他橙色的发梢滑落:“你们啊……这样调侃长门,小心他真的生气。”
阿墨耸耸肩,暗金色的瞳孔在雨幕中闪着微光:“那就让他生气好了,反正……”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比起一个完美无缺的神,我更喜欢看到你们鲜活的样子。”
佩恩的轮回眼再次转动,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那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似乎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小南手中的纸莲终于彻底绽放,在雨中轻轻摇曳。
阿墨却对这番微妙变化浑然不觉。此刻他正专注地听着脑海中的提示音,系统报出一连串数字——与这几位身负较为浓厚世界能量的剧情人物互动,转化出了相当可观的点数收益。再加上之前救下那对母女的奖励,今天的收获着实令人满意。
数日后,当蝎领着迪达拉穿过基地长廊时,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偶遇的基层成员纷纷退避三舍。金发少年倒是兴致勃勃地跟在后头,手里把玩着黏土蜘蛛,嘴里还念叨着艺术就是爆炸。
阿墨。
蝎的声音冷得仿佛能冻住雨隐村终年不绝的雨水。他站在阿墨面前,傀儡手指咔咔作响。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笑话?
阿墨正悠闲地坐在窗边品茶,闻言放下茶杯,面具转向一旁正在用黏土捏小鸟的迪达拉,又转回来看着蝎。
哦呀,被发现了吗?他轻笑,指尖轻轻敲击面具,但你就说,是不是找到了同样对艺术执着的人?
迪达拉突然插话:旦那的傀儡确实很厉害,但瞬间的美才是真正的艺术!嗯!
蝎的杀气顿时更重了。
阿墨欣赏着这一幕,慢条斯理地补充:看,多投缘。
蝎猛地上前一步,傀儡线若隐若现:你分明知道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种
但都是艺术,不是吗?阿墨打断他,暗金色的瞳孔闪着狡黠的光,永恒之美与刹那芳华多么有趣的对比。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就在这时,迪达拉突然把捏好的黏土小鸟递给蝎:送你的,旦那!虽然很快就会地消失就是了。嗯!
蝎看着掌心那只会动的黏土小鸟,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阿墨趁机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享受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
蝎缓缓收紧手指,黏土小鸟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吱吱”声。他抬起眼,冰冷的目光锁定阿墨:“‘惊喜’?”傀儡师的声线里带着危险的意味,“我是不是该好好‘回报’你这份厚礼?”
“想怎么回报?”阿墨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凑近了些,暗金色的瞳孔在面具后闪烁着狡黠的光,“把我做成新藏品?还是说……”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蝎和一旁正兴致勃勃看戏的迪达拉,“你更想和这位新搭档一起,给我来个‘艺术二重奏’?”
“嗯!这个主意不错!”迪达拉立刻兴奋地接话,金发都随着他的动作雀跃地晃动,“我可以做个特大号艺术品!旦那你来指挥引爆时机!”
蝎看着一左一右两个“麻烦”,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他瞥了眼还在兴奋摆弄黏土的迪达拉,又看了眼面具下透着笑意的阿墨,最终只是轻哼一声:“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