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着等阶并不算高的缘故,那醒神姜原先虽然在储物袋中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换到缸中种植之后,仍旧是很快便焕发出了生机。
如今这醒神姜已然长至一米多的高度,底下的姜块更是膨胀的填满了整口大缸。
成为了她烹饪必备的炖肉搭子。
墨耳菇紫莲菘这两样爽口的配菜也一直并未让人失望,叫人百吃不厌。
那新到手的水玉竹兰草在两发满级催灵诀还有化雨术的滋润下,也是灵韵骤增。
目前她手上的这几株灵植里,便是那金牙茶长得最为繁茂。
先前在缸中便已然簇拥着长成了一大笼,且还带着特殊香气,一旦靠近便叫人觉心旷神怡。
方明了在思考过后,便将自己绘符的方木桌摆到这株灵植旁边。
一直将目光移到那株海棠灵果树后,看着那株枝繁叶茂的树干。
方明了这才微不可察的有些皱眉头。
眼前的海棠灵果树,树干粗壮,树枝分叉且细长。
只是如今分明该是这果树开花的季节,这株海棠林果树上却是短促的密叶交织。
翠色的叶片上带着些许锯齿般不规则形状,看起来并不算圆润。
只是种在角落之中,恍若枝叶散状垂髫的株型仍是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但看着其枝叶之间仍旧是毫无一丝花苞出现的迹象,还是不免叫人心中介怀。
如果不是她之前确确实实的见到过环溪山的那头黑熊冲入那火尾猴领地之中。
争夺这株海棠灵果的枝干,也在水中捡到了那一枚浑身珠红色的海棠灵果。
甚至用其提升了一点修为,她都要怀疑这海棠灵果树究竟能不能结出果实了。
曾经在荒野之中,资源稀薄的她曾将这株海棠灵果当做进阶的希望。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是走了大运。
在荒野之中竟然得到了一株同孙家那云雾桃一般可以替代玄阶兽肉的果树。
此后这海棠灵果每年结果不但可以让她修为提升到练气巅峰。
每年售卖更是价值不少灵石。
要知道孙家购置那云雾桃母可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拿到手中的。
她这海棠灵果树虽然果实的效用确确实实是低了一些,但却能用数量将其弥补。
往后培育起来更是有稳定的灵石进账。
结果这海棠灵果树到了她手中之后便不再结果了。
方明了思来想去,当初在那火尾猴穴之中,这海棠灵果树分明就长得很好。
她也没从地底挖出来什么东西。
且和如今相比,都乃是生长在幽深洞穴之中,所得光线并不算多。
而那处地方的土壤也被她挖掘一番,这才将其移栽过来的。
可惜自那之后海棠灵果树就没开过花了,这未免叫人心中气馁。
而迄今为止她都想不通,这海棠灵果树的条件是什么,难道那群猴子还专门做了什么事情吗?
可惜她毕竟不是猴子,不了解那群火尾猴的行为。
于是这海棠灵果树在她手中,后来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万分鸡肋了起来。
端的就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今天她在脑中又是一番回想,仍是不解这海棠灵果树为何不曾开花。
想想那处洞穴之中的特别之处,也没什么了。
除了几块巨石,些许杂草,还有那口浸泡了各类灵果的酒泉之外。
也没有什么吸引她视线的地方。
想起这自己这一年多以来送入口中的灵酒。
再看看那一直未曾发芽的海棠灵果树。
一个有些古怪的念头终于不禁涌上心头。
这海棠灵果树自从被她种植以后,浑身上下都没有萎靡的迹象。
反而因着她经常施肥松土,叶片都变得比以往大了几分,整体看上去就很是浓密。
这代表她的移植并没有对这株海棠灵果树造成伤害。
这株海棠灵果树一直未曾开花,或许是少了某种以往生存环境之中的诱因。
而当初,在这株海棠灵果树的附近。
最为醒目的就是那一池子不知道已经沉淀了多少年。
以火杏子为主,再加上各类灵果灵草酿制出来的猴儿酒。
想到此处,方明了犹豫着就取出了一壶灵酒,倒入酒碗之中。
思虑过后便唤出了一朵雨云,这雨云十分是小,整体看着好似一只成年不久的雪兔。
随即她便将这雨云直接压入了酒碗之中。
随着雨云翻腾,酒碗之中的酒液也是逐渐消失。
直接将这一团雨云直接染成柔绿之色,随即一场酒雨便在海棠灵果树上落下。
带着丝丝缕缕柔和的酒香浸染周遭,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几分醉意。
一直等到雨云完全从那海棠灵果树上消失。
确认这海棠灵果树周围的土壤皆被那雨云浸湿之后,方明了这才点了点头。
她之前思虑许久都并未查到原因,如今即便是这看着就很不靠谱的法子,她也想要试上一试了。
突然想起来她一直不知道这株海棠灵果树的年岁多少。
不过又不能直接将这海棠灵果树拦腰砍断,观察其年轮一共几轮。
于是在思考过后,方明了决定从灵药的高度判断这株海棠灵果树的年岁如何。
现如今她手中年纪最大的便是那一株六百年份的黄瓤根薯。
随即另一株年份较为准确的,便是那一株两百年份的水玉竹节兰。
而这海棠灵果树的灵韵则是在二者中央,比那水玉竹节兰高上一些。
却未有那黄瓤根薯一半的高度,想来也就是三百年左右的模样。
栽种好了血稻,又将储物袋中的灵植移栽于此后。
她终于是想起了先前在那老者手中,花了三百多灵石买来的那一块法器碎片。
这法器碎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就如那老者所说的一般,即便将浑身灵力注入其中,也不能将其填满。
更不用说令其生出什么反应了。
而盘算了一下身上的物件之后,方明了最终选择利用手上那一把黄阶中级的大刀用作实验。
这大刀还是她在福来市坊杀了那名修士之后,从其身上所得的。
因着这法器实在是过于宽大,不适于她这体型使用,于是就一直放置在储物袋中。
但现在,不论是虾刺匕还是白骨匕都已经不在她手上。
作为要去青毒豺巢穴之中盗取幼崽的人选,曲殷很显然需要装备傍身。
光靠黄羊谷那些野修身上的东西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她将虾刺匕给了曲殷,还给了他不少电击符轻身符还有敛息符带在身上。
而白骨匕,一想起那群青毒豺的嘴脸,她就不愿再用第二次,于是干脆也送给了曲殷。
现在她身上的法器,除去脚上的增加速度的铜环,竟然那就当真只剩下这一把大刀了。
取出这把大刀之后,方明了先是试着直接抬起大刀,在这枚碎片上头轻轻砍了砍。
二者之间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但却没有在这碎片之上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她又试着拿起这枚碎片,在这把黄阶中级的法器上头划了划。
结果谁知道只是稍微用了些许力气,竟然就在上头留下了一条白痕。
这显然是因着这法器碎片的硬度远远高于这黄阶中级的大砍刀。
于是才如此迅速的在上头留下了一道划痕。
方明了见状顿时对着这枚碎片高看了一眼。
不过如此小的体型还是让她不禁摇头,这碎片确实是太小了些。
除了用作暗器以外也很难拥有其它作用。
随即她又看着这碎片上头些许连着的污垢。
然后再看了一眼手上那把巨大的砍刀,不禁将其绝望地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
那么大一把砍刀,显然不能承担这等精细的活计。
随即方明了在思索过后,便将储物袋中另外一枚赤红色的晶体取了出来。
这枚晶体乃是她在福来市坊山上的一处树洞之中获得。
而后在离开市坊后甚至还从中窥视到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且还重新填充了自己操控纸傀的血纹,并因此繁衍出了用血纹控制一些小型妖兽的法术。
不过除此之外,她就没有从这枚碎片上面得到其它的东西了。
如今看来这两个同样细小坚硬的东西,恰好可以承担她将要做的精细行动。
从储物袋中挑选出一个玉碟之后,方明了便将这碎片置身于玉碟之上。
开始拿起那枚红棱仔仔细细的将这碎片上头的污垢尽挑刺下来。
不得不说,这红棱确实是有些不凡。
虽然她拿在手中划楞手里头的法器碎片,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手里头的这个碎片相比这法器碎片材质都要上等一些。
轻而易举的将上头所谓的污垢尽数刮下来后。
方明了看着法器碎片上干净的血槽,这才将这红棱碎片放到一旁。
秋水明瞳看着玉碟之中闪烁着非凡灵韵的红褐色粉末眼前一亮。
这枚法器碎片显然也不是寻常之物,但在秋水明眸的注视下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红棱在她眼中也大致如此。
想来那碎片有可能乃是玄阶以上的宝贝,所以秋水明瞳才无法看穿其伪装。
方明了一直很清楚,她意外得来的天赋并非是万能的。
毕竟她就连同样是黄阶宝物中的参娃娃都看不透。
那再出现几样难以看穿其本质的东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看着这一点仅仅凭刮出来的粉末。
灵韵就比她手上那颗六百年的黄瓤根薯还要浓郁的血垢,她还是不禁有些好奇。
分辨许久,发觉这血槽内剥落出的暗红痕迹,就如同风干过的鲜血时。
方明了不禁对此有了几分猜测。
或许这些血垢乃是某种妖兽的血液。
被这柄法器伤害之后才在上头残留了些许血渍。
不过,这得是什么样的妖兽,才能仅凭血液就散发出如此浓郁的灵光呢?
很显然,方明了明白以她自己的见识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思索再三之后,她还是将这特殊血垢藏入了一枚很小的玉瓶之中。
随后用之前在那群灵蜂手上得来的蜂蜡将其包裹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一个刚刚开始修炼,就胆大包天得敢吞服玄阶妖兽血液的愣头青了。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放到嘴里头的了。
虽然还不知道此物能发挥出什么作用,不过将其收起来总归是没错的。
如今的方明了终于得了几分空闲,能在这洞府之中打坐修炼一番恢复灵气。
感受着灵气自四肢百骸混入丹田之中,缓慢将体内容灵气尽数充盈。
这种久违的感受不禁让方明了感觉有些怀念。
荒野之中那种近乎断绝灵气,即便打坐数个时辰也恢复不了灵气的状态实在是叫人绝望。
而那种看着自己灵石越来越少,却没有办法补充的感觉更是可怕。
好在她如今终于是有了一处安身之所了。
在好生的修炼了一夜,确认此地灵气确实比以往她在福来市坊之中要浓郁了一倍以上。
打坐恢复灵气的速度也是快上许多。
随即第二日清晨她便是又出了洞府。
筑基一事终究是急不来的,种种条件她皆是要满足。
如今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要开始修炼那坎水通络功。
根据地图上所标注的,星沙市坊附近就有一处可以修炼此功法的寒潭。
如今她修炼完毕又有充足的灵石,理应也要去看上一看才是。
当走出狭隘昏暗的星沙市坊,迈向市坊外那条狭长的暗河之时。
顶上修长狭窄的天空仅仅透露了些许微光,天边一线仅见云端末尾。
而比起地底下沉寂潮湿的环境,这暗河两道的崖壁上显然要凉爽清冽许多。
哪怕是在耳边呼啸而去的水风,都带着湿润清新的气息。
总归是比这地底之下要叫人来得身心畅快。
狭长的山壁上头被人为雕琢出细长的路径。
可惜道路两旁并没有什么能保证人安全的围栏,只是勉强修出一条窄路随人通过。
身侧卷过呼啸的风似要叫人葬身浪涛之中。
肩头靠着坚石硬壁,怀手即拥浩荡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