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凯的指尖划过筹码堆,那枚写着 “” 的水晶筹码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先生?”
岳凯侧身避开穿旗袍侍者递来的香槟,目光落在不远处的 bckjack 桌上。
那美女抿抿嘴,“长得还挺帅,可惜没办法深入交流了。哎。”
绿色台呢上散落着几枚筹码,荷官正用银签灵巧地推着牌靴,袖口的金边随着动作闪闪烁烁。
“去试试?”
王小雨捏着枚红色筹码,指尖都在发颤,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我爸说这玩意儿最考验运气。”
岳凯没说话,径直走到空着的座位前坐下。
皮革座椅发出声轻响,他刚坐稳,邻座那个叼着雪茄的胖子就瞥了他一眼,嘴角撇出抹嘲讽。
这毛头小子怕是连基本规则都不懂。
“买定离手。”
荷官的声音平稳得像台机器,手指在牌靴上敲了三下。
王小雨赶紧把那枚红色筹码推出去,紧张得闭上眼睛。
岳凯却伸出手,在她面前的筹码堆里一捞,将那枚十万的水晶筹码稳稳放在下注区,动作沉稳又坚定。
“欸!”
王小雨猛地睁眼,伸手想去抢,指尖却擦过岳凯的手背,烫得她赶紧缩回来,
“你疯啦?一把下这么多!”
岳凯的指尖在台呢上轻轻点着,眼皮都没抬。
“没事。”
岳凯抓住了小雨的手,让她心里一颤,忘记了要说什么。
岳凯的神识早已像张无形的网,将整副牌靴罩得严严实实。
第 17 张是红桃 a,第 18 张是方块 10,第 19 张是黑桃 k……
他甚至能 “看” 到邻座胖子手里捏着的两张牌,一张方块 7,一张梅花 5。
“发牌。”
荷官的银签在牌靴里一旋,两张牌 “啪” 地拍在岳凯面前。
牌角微微翘起,王小雨刚想探头去看,岳凯已经用指腹按住了牌面。
“不用看。”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澜,指尖在牌背上轻轻摩挲着,
“再要一张。”
荷官挑眉看了他一眼,还是依言发了张牌。
这张牌刚落在桌上,岳凯的嘴角就勾起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正如他 “看” 到的那样,三张牌加起来正好 20 点,离爆牌只差一步,却足以让大多数对手望而却步。
邻座的胖子 “嗤”把手里的牌一甩:
“老子补牌!”
他刚拿到第四张牌,脸就垮了。
梅花 8,加起来 22 点,爆了。
“卧槽。”
荷官开始亮自己的牌,第一张是方块 q,第二张刚翻到一半,岳凯就已经站起身:
“不用看了,收钱。”
荷官的动作顿住,最终还是把第二张牌翻了过来。
红桃 9,加起来 19 点,正好输了岳凯一点。
他用银签把赢来的筹码推过来,眼神里多了丝探究。
王小雨盯着那堆突然多出来的筹码,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你、你怎么知道会赢?”
岳凯没解释,只是把新赢的筹码往她面前一推,又从里面拿起那枚十万的水晶筹码,重新放在下注区,指尖在台呢上敲出规律的轻响,节奏和牌靴里剩余的牌序完美重合。
邻座的胖子把雪茄往烟灰缸里一摁,烟灰簌簌落在台呢上:
“小子,运气好罢了,敢不敢跟我赌把大的?”
他说着,将面前的筹码全推了出去,少说也有五十万。
岳凯抬眼扫了他一下,目光像冰锥似的刺得胖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随意。”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指尖在十万筹码旁又加了枚刚赢来的筹码。
王小雨拽了拽他的袖子,手心全是汗:
“别跟他赌了,我们见好就收吧。”
岳凯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这木头,怎么又来这个。”王小雨脸颊泛红的盯着他,随他去吧。
当荷官再次发牌时,他甚至没看自己的牌,只是在王小雨惊呼声中,将赢来的筹码一把揽进怀里,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就知道结局。
胖子盯着自己手里爆掉的牌,脸涨得像猪肝,雪茄在指间捏得变了形。
岳凯却已经站起身,把大半筹码塞进王小雨手里:
“拿着,去那边玩老虎机。”
王小雨抱着沉甸甸的筹码,看着岳凯重新坐回桌前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周身仿佛笼罩着层无形的气场。
明明只是安静地坐着,却比那些咋咋呼呼的赌徒更有威慑力。
“滚蛋,我才不去玩什么老虎机呢。我就要盯着你。”
王小雨的眼睛里闪着光,要探一探岳凯的长短。
岳凯将刚赢来的筹码往前一推,水晶筹码在台呢上划出细碎的响。
这已是他连续第五把下注,每次都精准地押在“要牌”或“停牌”的节点上,连眼皮都没抬过一次。
“嚯——又是十万!”
邻桌有人踮着脚张望,手里的酒杯晃得酒液直往外溅,
“这小子是家里有矿啊?”
穿西装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盯着岳凯面前那堆像小山似的筹码,喉结滚了滚:
“何止有矿,这运气简直邪门了……”
话没说完,就被岳凯新赢的一把牌惊得说不出话。
荷官亮牌19点,岳凯的牌面扣着没动,却稳稳赢了1点。
王小雨抱着筹码站在旁边,手指都快嵌进筹码堆里。
她看着岳凯又一次将十万筹码推出去,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
“差不多行了吧?赢太多了……”
“急什么。”
他的神识早已“看”清牌靴里的牌序,下一把的黑桃a正乖乖待在第23张的位置。
荷官握着银签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第n次偷瞄岳凯,这小子自始至终没看过牌面,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喊停,简直像提前知道牌似的。
荷官的眼角往斜后方瞥了瞥,那里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假装喝酒,手指却在杯沿上轻轻敲了三下。
这是赌场的暗号,意思是“有问题,准备动手”。
黑西装男人收到信号,不动声色地往赌桌靠近了半步,袖口滑下,露出手腕上的纹身,眼神像鹰隼似的盯着岳凯。
“又赢了!”
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惊呼。
岳凯面前的筹码已经堆得老高,王小雨偷偷数了数,红的蓝的水晶筹码混在一起,少说也有六十多万。
“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
邻座的胖子终于按捺不住,把雪茄往地上一摔,烟灰溅到岳凯的裤脚,
“哪有你这么玩的?我看你就是抽老千!”
岳凯抬眼扫了他一下,目光冷得像冰,胖子的话头瞬间卡在喉咙里,后半句“不然怎么可能总赢”哽得他满脸通红。
荷官趁机将牌靴往怀里拢了拢,声音发紧:
“先生,我们需要检查一下牌具。”
“检查?”
岳凯轻笑一声,将扣着的牌掀开。
一张红桃10,一张方块j,正好20点。牌面上敲了敲,
“有问题吗?”
荷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刚想说什么,黑西装男人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
“让他继续。”
岳凯看着两人交换眼神,心里冷笑。他故意放慢动作,又押了一把五万的筹码,嘴里慢悠悠地说:
“怎么?不敢玩了?”
黑西装男人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淬了毒:
“客人想玩,我们自然奉陪。”
他朝周围使了个眼色,四个同样穿黑西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看似是看热闹,实则堵住了岳凯的去路。
王小雨察觉到不对劲,往岳凯身边靠了靠,声音发颤:
“岳凯,我们走吧,钱已经够多了……”
岳凯没动,指尖捻起枚筹码,在指间转得飞快。
他“看”到黑西装男人后腰别着的甩棍,也“看”到远处保安室里正往这边看的监控探头。
“最后一把。”
岳凯将筹码推出去,目光落在荷官发白的脸上,“发牌。”
这一次,荷官的手抖得厉害,银签差点没夹住牌。
当最后一张牌落在岳凯面前时,他甚至没等荷官亮牌,就站起身将所有筹码往王小雨怀里一塞:“拿着。”
王小雨被那堆沉甸甸的筹码压得一个趔趄,抬头时正好看到四个黑西装男人往前逼近了半步,堵住了门口的方向。
“看来,你们是不想让我们走了?”
岳凯活动了下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眼神里的冷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黑西装男人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手悄悄摸向了后腰:
“客人赢了这么多,总得跟我们去后台登个记吧?”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张赌桌上,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